第三十二章 汲取念力之珠(1 / 1)

那具跪坐着的尸体像是在跪拜这颗放在石柱上的珠子,飞坦伸手要拿那个珠子却被弹开了手。

众人用凝看去发现以这个珠子为中心被一层五光十色的念力屏障保护着。

不由得又看向那具身着白袍的人骨,难道是它生前发动的念能力?为什么死后这么久依旧有效?

飞坦看出了茉慈的疑问,开口解释:“库洛洛从卢比克斯那里拿来的能力也是这样,卢比克斯不是死了吗?但能力还在库洛洛手里能够正常发动,听说比之前还强劲了点。”

她想起了那天卢比克斯血肉横飞后库洛洛有些阴沉的翻开盗贼的极意,随后面色又缓和了过来。

“啊,团长也讲过,在极为稀有的情况下,有些人最为深沉的执念会让念能力在死后也依旧发挥作用,不过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居然还能继续保持着念能力原本的功效。”信长压低了身位,右手握住还未出鞘的刀柄,看似要砍这个屏障。

飞坦拉着茉慈退开两三步之外,窝金也走到了一边,然后一阵劲风由信长的脚底旋起,空气一滞,茉慈只看到信长的右手拔出了长刀而后又迅速归鞘。

如果不是那几声“当当”,她根本不知道信长砍了这个屏障数刀。

可那个念力屏障只是流转着数种色的光,没有丝毫崩裂的痕迹。

接下来窝金跃跃欲试走上前,信长挑了挑眉退开一边,这次飞坦把茉慈拉开更远。

窝金右手肌肉胀起,摇晃蓄力,然后一拳砸了过去。茉慈估摸着这一拳如果自己肉身承受的话就已经碎成片了,可那个念力屏障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信长和窝金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看向飞坦和茉慈。

“我就不试了,论用刀我比不过信长,力气比不过窝金,速度更不如飞坦,这个东西我肯定不行的。”茉慈拱手。

信长和窝金不再看着茉慈,而是看向飞坦,茉慈也加入了目视二人组。于是飞坦白了一眼他们三个,抽出了刀,用了十足的硬。

结果如之前一般,念力屏障完好无损。

“算了,先检查下这个地方吧,说不定有什么头绪呢。”信长丧失兴趣般开始在这个地方打转。

飞坦把手电筒丢给信长,自己借着从门那渗进来的微光检查那具白骨,茉慈在这个方面经验和能力为零,她也蹲到白骨旁边,靠近了才发现这个白骨身形高大,哪怕茉慈和这个尸体都是或蹲或跪的姿态,仍比茉慈高出快两个头。

在适应了黑暗之后眼睛已经能仅凭那一点光线就看清所有细节,她控制了力道,轻轻拂开白骨手上手镯的灰尘,发现这是个纯金为底,镶嵌了很多宝石的贵重饰品。

“如果这个拿回去的话也算是古代珠宝吧?”茉慈抬起这具人骨的手,没想到这副骨架瞬间散开掉落在地上,着地后的骨头却在瞬间化为齑粉,只剩白袍半盖在粉末上,手镯与手链和金属腰带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另外三个人带着不同的目光看向她,茉慈讪讪地甩掉手掌中的骨灰:“我没想到一碰就散了,还变成灰了”

“算了。”飞坦站起身,表情却变得微微惊讶。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环绕着珠子的念力屏障不知何时消失了。飞坦取下了那颗圆珠,三个人凑过去看,轮流拿着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说起来,就是尸骨变成灰的时候屏障消失的。”信长叉着手。

窝金附和道:“嗯,茉慈误打误撞完成了任务。”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怪怪的感觉消失了啊,飞坦你们俩呢?”信长蹲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那堆粉末。

“嗯。”飞坦站起身,他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尘,对茉慈说:“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就你一个人带了包。”

“哦。”茉慈并不知道什么奇怪地感觉,她什么也感受不到,把珠子、手镯、手链以及腰带,甚至白袍都抖了抖灰,然后放进了包里。

一行四人确认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意后就离开了这里,茉慈远离这个山谷时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扇门,然后回头加快速度。

他们四个来到了预定的撤离地点,茉慈和飞坦分别给其他同伴打电话通知撤离,等待了约莫五分多钟,出发到岛上的蜘蛛们总算到齐了。

只是芬克斯和富兰克林身上挂了彩,虽然并不严重,茉慈给他们治好后问了原因,才知道是尼特罗来的人也上了岛,似乎是协会精锐,所以打起来难免受了伤。

索性协会首领尼特罗和蜘蛛的首领库洛洛一样并没有亲临此地,不然怕是他们这些人得一块和尼特罗打架了。

他们直接开走了协会猎人开来的船,反正也不会有活人来抢了,飞坦和信长窝金他们似乎跟其他人说了什么,然后另外七个人就齐齐得用看珍稀动物的眼光看着茉慈,这让她很不自然,于是瞪了回去,他们收回了目光,结果接下来隔三岔五就有人来问她话。

齐格:“听说你用自己的血开门了?”

侠客:“可以给我一点你的血吗?我想研究一下。”

富兰克林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茉慈的肩膀就走开了。

而芬克斯看了眼茉慈和善的笑容,想要过去问什么的冲动就消散了。

飞坦看都没看这边,茉慈松了口气,她的无名火都快憋不住了,他们所说的奇怪的感觉是什么,自己的血怎么又莫名能够开门,让她相信自己的血是王血这件事太难了。

吹着海风,无聊地想着这些事情,时间的流逝非常快,他们回到了小镇所在的岛,几组人分开了,茉慈跟着飞坦回到了落脚的酒店,库洛洛非常大手笔,给每个人都单独订了房间,再前台的美人姐姐给了飞坦两张房卡时茉慈叹了口气,总算不用天天面对他那张能让水结成冰的脸了。

不过回房间之前还是去了一趟库洛洛那里,帕克和玛奇也在这,茉慈拿出了包里的几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到一旁。

“这是在里面拿到的东西,这颗珠子不知道是不是团长说的能够无限存储念能力的宝石,另外的东西都是从旁边的尸骨身上带来的,不知道算不算上乘的宝物。”茉慈一一说明。

飞坦接着条理清楚地把如何开门和如何取走这一切地经过说了一遍,库洛洛沉默了一会儿,他的不言不语让茉慈紧张起来。

“先说说你们那不舒服的感觉吧。侠客在你们来之前就说了,上岛之后就有不舒服的感觉。”库洛洛拿起那枚带回来的灰蓝色珠子,打开了台灯仔细检查着。

“无论用周还是坚,或者是普通的缠,都感觉身体都在呼吸。”飞坦摊开手掌握了握拳。

“呼吸?”

“浑身都在呼吸,念在体表和体内攒动。”

“那个墓室内还有别的东西吗?”库洛洛放下了珠子,认真看向飞坦茉慈两人。

茉慈想了想开口:“天花板和地板对称位置有圆形的图案,这颗珠子就放在图案的中央,室内的尸骨化为粉末后,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还记得图案的样子吗?”

“记得。”那个图案并不复杂。

帕克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巧的记事本和笔递给了茉慈,茉慈翻开空白页,撕下了两张纸,然后分别画上了墓室内天顶和地板的图形,然后拿在手上模拟着室内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样。”她把珠子放在地板图画的中央,然后拿着另一张纸置于顶端。

然后屋内除了茉慈以外的所有人眉头都皱起,她注意到了库洛洛的面色突然之间的变化。

“怎么了?”好奇发问。

“你没有感觉到吗?”库洛洛问她。

“啊什么感觉都没有啊。”茉慈发动了凝,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飞坦、库洛洛、帕克、玛奇的念从他们身上以几不可见的姿态飘散出,然后汇集在一起,被珠子全盘吸入。

不同颜色的念汇集在一起变为白色,珠子将这些念吸入后有奇异但又暗淡的流光在内部回旋。

茉慈将纸张放下,这诡异的景象逐渐消失,珠子内流转的淡光逐渐黯然消逝。

“这大概就是所谓能够无限贮藏念力,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恶劣的东西。”库洛洛拿起茉慈画的两张图案纸,“我的记忆里对这样的东西没有任何线索,既然结合起来能和念力发生作用,那也是念能力学问里的一种东西吧,只是目前我无法解释这种古人的智慧。”

帕克走过来拿过那两张纸和珠子查看一番,说道:“但现在我们只知道如何吸收存储念,还不知道该如何放出。”

如果只能存储而不能灵活取用,那这个东西拿在手上的价值就折损了一半,但茉慈对他们说着的内容都没提起兴趣,不安和疑问从心口爬到了脑子里,为何偏偏她的血就能够打开那扇石门,为何她就从没有感受到所谓念能力在呼吸,为什么她刚才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冰凉清爽的触感让心情稍微安稳了一点。

她听到了飞坦说如果最近没什么事情的话他就去自由活动了,库洛洛应允,而后玛奇也提了同样的要求。

房间里只剩下库洛洛、帕克还有茉慈,帕克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和笔放回了口袋,看了眼目光聚焦在地板的茉慈和目光聚焦在茉慈身上的库洛洛,就离开了房间。

“不必紧张不安,要学会把挠心窝的疑问和不安藏在表情这个面具之下,虽然有些意外,但我总觉得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话也就不意外了。”库洛洛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甚是轻松地说着这些话。

茉慈因为被完全看穿了心思,觉得脸颊烧得发烫,又因为库洛洛的话,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尽量正色与他对视。

“我已经开始讨厌未知了。”她叹了口气,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却也是实话,对于自己过去的未知,甚至是能力上的未知,和各种各样意外原因的未知,无论如何思考都很难得到精准的解答。

被这许多未知围绕着,她烦不可耐。

库洛洛讶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日常里平静温和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如果在意的话就去刨根究底会比较有趣,想做的话就去做,总比让这团火烧得你心里总是不舒服要更好。至于为什么,以后再去想就行了。”

“那得从这里入手了。”茉慈抬起手腕轻轻转动手镯,“这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宝石总让我觉得很怀念。”

“需要帮助吗?”

“谢谢,但我自己来吧。”茉慈笑了笑,“团长,那本念力实录我还有一些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你吗?”

对于她这么快转移话题,库洛洛稍显无奈,喃喃道:“这是第二次拒绝我了啊”

“啊?”正在从包里把书翻出来的茉慈手中一顿。

“是哪个地方没看懂?”

在库洛洛详细的解读下,茉慈把之前已经看过的部分完全理解,如果不是他的指点,或许自己还要花成倍的时间。

“制约和誓约能够对能力进行加成,目前我只知道自己的制约是什么,誓约完全不记得了,但念能力还是在一直发挥作用,这说明记忆的存在对特别的念能力是否产生作用并不必要?”茉慈指着书中的关于制约和誓约的部分。

“就你的情况来看,记忆不是必须的,大概是制约已印刻到身体了,只要你还活着就会受到当初定下的制约影响,每次治疗之后会反映到你身上的疼痛就是如此,至于当时定下了什么誓约,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探寻了。不过有你这个例子,至少确定了记忆不影响念能力的使用。”

记忆吗,对于她来说,现在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全部都是和旅团一起的,想到这里她歪头笑了笑。

这笑容既满足又单纯,头部的微微倾斜露出了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小巧耳垂,库洛洛看着她的样子也露出一抹微笑。

“耳洞愈合了吗?”他伸手轻抚她左耳上的星和月,这样亲昵的接触让茉慈有些无措,但没有避开。

“嗯,应该是愈合了。”

库洛洛放下了手,茉慈耳边陌生的温度消失,两个人继续研读这本念力实录,一直到天黑。

茉慈的肚子很不识相地“咕咕”几声。

“去吃饭吧。”库洛洛合上了书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由活动,保持手机通畅就行。”

“好。”她把东西收拾好放进包里,“谢谢你团长。”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库洛洛对她的帮助都很重要,也很珍视。库洛洛摆了摆手说要休息了,然后说:“那个从墓穴带出来的尸体佩戴的饰物你拿走吧,我只需要珠子。”

“嗯。”

来了来了,我胡汉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