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6(1 / 1)

“家主,那个孩子还是不肯吃任何东西。”

“小孩子闹脾气而已。”唐骨既然放了家族其他弟子的假,那么这段时间的活就只能由他来干。

长时间的劳作,身子还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唐尧和唐末互相看了眼,他们也试着劝过家主休息几天,只可惜根本没用。

其实现在的唐家根本不需要家主这么四处奔忙,完全可以是别人上门来求,唐家再看接不接受这般耍耍小性子。

门外先是雷鸣阵阵,而后便是年纪小一些的弟子们的惊呼。

唐家坐落在悬崖峭壁之上,这布罗格局还错综复杂,加上这段时间阴雨连绵,时而雷电交加。

而唐家又封存着那样多的鬼魂,经常有弟子被吓得不轻。

“二哥。”

“杨滨商会的人怎么说?”

唐骨见唐义先是在门外收了伞,抖了抖上面的雨水,而后靠放在门旁。

“他们说这次是不打算让步,若是洛云商会想要出掉那批货,就把价钱降下去。”

唐骨听后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才发觉茶是凉的:“洛云商会如今是第一大商会,就算杨滨商会实力不俗地位不低,但是总归差洛云商会一大截,我们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二哥是要用强硬的手段迫使他们用高价将货买过去?”

唐骨觉得头疼,他们的价钱给的也不高,就算是以这样的价钱收购过去,转手再卖怎么都是能赚的。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打算,竟是咬定那批货的贩卖权在他们手上,就硬要利用这点压价收购。

好好谈他们也不听。

说实话,唐骨现在非常的烦躁。

“你带些人,叫他们的货船在吞鲸港翻一次,至于货物的贩卖权…联系一下在皇城的弟子。”贩卖商也不缺他们一家,既然不打算乖乖听话,那么就做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好了。

“是。”

唐义当即就拿起伞再次进入到那片大雨之中。

“家主,剩下的都不是什么急事,您稍微休息一下吧。”

“唐魂最近在做什么?”

“他收到凤阳门的邀请,说是希望唐魂大人能帮他们破解精进一下武艺。”

“凤阳门的人倒是心大,唐魂虽说能将这武艺绝学模仿得可算是分毫不差,他们同唐魂对战从而找出武艺的不足再进行精进,方法虽好,但是他们就不担心唐家将此作为交易的筹码么?”

“凤阳门既然敢这么做,说不定也是在同唐家示好。”

“你说得不错,唐尧,你在唐家多久了?”

“比家主多那么十几年。”

唐骨刚把视线转移到唐末身上,对方就先一步开了口。

“属下在唐家的时间不比家主,在我进入唐家后没几年,便是沙暴事件。”

那一次仙宿、九轩、六道、游荒四大门派以及其他各大门派与出现最后一面的随文仙师同唐竹所带领的沙塔决战那次,后来称之为沙暴事件。

“既然你们都曾是我大哥所带领的唐家弟子,你们可知道大哥他究竟想要什么?”

唐尧和唐末再次互相看了一眼,而后是唐尧先开了口。

“唐竹大人行事风格都同他的父亲极像,不过大人他杀了前一任家主,是为了家主您。”

“为了我?”

“是,那时您被随文仙师送往仙宿,唐若大人以为无生门再度开启的秘密藏在您身上,所以便将唐义大人送往仙宿监视您,几年之后唐若大人意识到无生门的秘密并不在您身上,于是就准备派人将您处理掉,唐竹大人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动手杀了唐若大人。”

“居然有这回事?我还以为唐竹大人只是单纯地杀父夺位。”唐末当初会加入唐家,其中一部分也是因为崇拜唐竹。

这是唐骨所不知道的:“大哥他从不会要人知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那晚他们父子闹矛盾的时候,我就在场。”

“也就是说,那日父亲原本要派去杀我的人,便是你。”

“…是。”唐尧说到这里有些愧疚,也是有着这份愧疚的原因,他如今才会对唐骨如此忠心。

“我大哥就在你的面前杀了家主?”

唐尧瞬间明白了唐骨的话,他立马半跪在地做请罪状:“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唐若大人。”

“快起来,没死在大哥手下都是万幸,他连父亲都能杀得掉,而且我相信你只是没能保得住而已。”

“所以我觉得对唐竹大人而言,最重要不过家主您,至于唐竹大人想要什么…或许就是家主您吧。”

唐尧这话一出,就见唐末和唐骨同时看了他一眼,仔细一想,他这话确实说的不对味。

“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先下去休息吧。”

屋内灯台中的火自己燃了起来,将原本暗下去的房间再一次点亮。

“家主您不休息,我们先休息了像什么话?”

唐尧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拉着唐末就往外走。

“哎哎你做什么?”唐末心想他刚说完那番话,唐尧这就把他给拽走了,这可不是他说话不算话啊!

“你没发现只要是我们在家主身边的时候,唐竹大人总是不会出现的么?”

“这又有什么联系?难不成他们还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唐尧一听唐末这话,脑中顿时就想歪了。

在唐尧和唐末离开后,这间偌大的书房里就剩下唐骨一人,还有那些点灯的鬼魂。

屋子里火盆中的碳还在烧着,噼里啪啦地响,和外头的雨声倒是搭配的极为默契。

唐竹是从房梁上下来的,唐骨看了看屋顶,心想这上头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唐竹每次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大哥在房间里多久了?”

“也没多久,大概就是你问我想要什么的时候吧。”

茶壶自己飘了起来,换掉了唐骨杯中冷掉的茶,而后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唐竹。

“我说唐骨,我们再试一次吧。”

唐骨沉默了片刻,而后倚靠在门旁的红牙剑身一动,便是擦着唐竹的脖颈插入到另一边的门窗上。

此时躲在门外的唐丕被吓了一跳,毕竟红牙的剑刃几乎就是挨着他的脑袋的。

他刚挪动了一下,左边又是几道匕首的刀刃没过门窗,划破了他的衣角。

唐丕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打起来了,虽然很想听听看家主和唐竹大人的八卦,但是这种情况还是小命要紧。

只是唐丕刚起身还没走几步呢,剑锋交错,整座书房瞬间就被切了个稀烂。

他往前一跃躲开头顶上飞来的刀刃,而后又是在地上连滚了几圈避开刺来的匕首。

若不是看到那两位大人从屋子里头打到屋子外头,打得是不可开交,唐丕还以为这两人是合起伙来想要了他的命呢。

“这头猪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客人送的,说是什么吃灵药长大的。”

两名弟子在将一头客人送来的猪送往厨房,而后忽而一阵阴风刮过,其中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两名弟子做出防御态,不过那股杀气的来源直接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

原来是唐竹大人又和家主打起来了。

这两名弟子再一回头,发现这猪居然跑树上去了。

“它怎么上去的?”

“跑上去的,喏,这树干上全是猪蹄印子。”

另一边,一群弟子正在捕捉挣脱了法宝封印四处乱窜的鬼魂,突然那些鬼魂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全部自觉钻回了法宝之中。

“我说…这个结界的质量未免也太好了吧!”

“毕竟是仙宿出品嘛…”

一群只是想试一下最近从仙宿那里进来的新型符纸的弟子们此时此刻被困在结界里不知所措。

他们铆足了劲,结界还是毫发无伤。

这外头的弟子也是什么法术和法子都试过了,结界还是完好无损。

这时一道红色的影子从他们之中穿过,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结界碎了。

他们一抬头,便看到从一个房顶跃到另一个房顶的唐竹和家主。

“刚才那道红色的影子是家主的红牙吧。”

“居然只是用一击…”

唐家弟子们在为自家家主感到自豪的同时,生出了对自己弱小的卑微感。

听到外头的动静,唐尚画从库房出去,他原本在清点这段时间的物资和账目。

一旁帮忙的弟子看到唐尚画在看到打得火热的唐竹和家主之后,默默将账本往后翻了好几页,写下了几个字:维修费。

陆茗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温梁和温乐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都还好么?”

“这就要感谢师父您了,若不是您,我们也不敢迁居到万州城那般热闹的城镇。”

“我也没做什么,没什么好谢的。”

陆茗确实没做什么,他只是打探了一下陈家的情况,作为除妖大家的家主,陈默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妖物身上。

他其实当面问了陈默温家的事,对方在听了他的话还一脸疑惑,其实杀了温遥之后,他对温家倒是没怎么在意。

之前一直追查并追杀温家的那些垂风弟子,不过是族内有人利用这件事想要报私仇,将温家彻底铲除而已。

那人现如今已经被陈默处理掉了,至于处理的方法…陆茗表示他不想知道。

“你们这次是出来做任务的么?”

“是,陈掌门要我来调查一些事情,至于我弟弟,他只是放不下心要跟着我一起。”

大师兄要温梁在黄炎国境内调查事情?莫不是之前同篱庄主那件事有关?

据唐骨所说,那一日在场的众多宾客体内都有一丝丝魂流入到篱庄主腕上的手环之中。

这倒是极像某一种操控人心的法术。

第一个会怀疑的是那位对温遥所研发之术念念不忘的黄炎国皇帝,倒也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你们若是需要什么帮助随时传纸鹤给我就好。”

“师父来这里也是有什么事么?”

“哦,我在找人。”陆茗知道梦华空就在附近,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出来。

陆茗心想,等找到梦华空,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至少传给他的那些纸鹤,回上一封啊!

当自己是什么娇羞的黄花大闺女么!还是喜欢吊人的那种!

见陆茗说找人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温乐往温梁身后躲了躲。

“好了,不耽误你们了,回头有空我们师徒再好好聚一聚。”

“嗯。”

等陆茗走后,温乐凑到温梁跟前:“哥,陆长老在找什么人啊,那副表情还怪吓人的。”

“那是师父要做的事,走吧,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不是么?”

“哦,我就是问问。”

他的声音慵懒而沙哑。

他的指腹有着一层茧。

“人们都说云梦阁的阁主知道很多事。”

“你大老远找到我,就是为了求证这一点么?”男子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所谓是年轻气盛才有这种精力吧

“先从我的名字开始吧。”

“…龙末嬴。”

“年龄呢?”

“十七。”

“最为自豪的事情。”

“打探情报的手段不输于云梦阁阁主。”

“最喜欢去的地方呢?”

“有云梦阁阁主在的地方。”

“最喜欢的人呢?”

“云梦阁阁主。”这些青年也不是第一次问他了,不过这一次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接着这位阁主看到面前的青年双手环抱摇了摇头。

“我喜欢的人啊,可不是云梦阁阁主,而是一个性格慵懒,喜欢吃辣,喜欢游山玩水,天天想着什么时候门下的弟子可以出师自己好名正言顺退休的云梦阁阁主,萧棋。”

在听到龙末嬴这些话之后,那位云梦阁阁主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面对麻烦事的表情。

“想必阁主大人又是在这种山高水险之地避难来了吧?”

“其他人都是有所求之事,才会这般费尽心思找到我,再花一番功夫攀登到如此险峻之地。”

“做您的弟子,可还真是不容易啊,你这个做阁主的成天往外头跑,下面的弟子要是不多用些功夫,就会有人来砸云梦阁的招牌了。”

“会来砸我云梦阁招牌的,迄今为止不是也就只有你一个么?”

龙末嬴听后哈哈大笑。

“你若是愿意做我弟子,我就可以直接把云梦阁丢给你了。”

“好啊。”

萧棋这下连眉头都皱起来了。龙末嬴脑子聪明、实力也不差,是打也打不走,但是又不会死缠烂打硬要人接受那份感情的人。他当然知道对方这句好啊一定是开玩笑。

龙末嬴知道的多,很多话他也不用全部说清楚对方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萧棋是个连话都懒得说全的人,和这样的人相处对他而言相较于他人要轻松上不少。

如果不是对方说话总是时不时皮一下的话。

“我带了茶具还有些小食,是万州城有名的麻辣饼!”

啊,正是因为还有这点,萧棋才一直随着龙末嬴经常来找他。

龙末嬴支起一张小桌,然后拿出茶杯碗筷,再来是装了茶水的竹筒,而后便是食盒。

萧棋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对方全部准备好,然后开动。

他尝了一口麻辣饼,真不错。

一只鸟飞落在小桌上,龙末嬴撒了些鸟食,又用小碟盛放了一些水,那只鸟吃吃喝喝的同时不停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还没等萧棋开口问那只鸟在说什么,龙末嬴就主动讲了起来:“曲水县的张员外添丁了,不过是个天阉复国宰相新纳了小妾,不过那小妾是冲着宰相夫人去的生录寺前些日子深夜佛殿总有人声,起初还以为是闹鬼了,后来发现是方丈梦游打坐念经…”

那鸟说了不少,直到鸟食和水都没有了,才扑扇着翅膀走鸟。

“这种法术很奇特呢。”

“不过我现在能力不够,只能主动去询问花草鸟兽他们的所见所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做到可以将自己的部分灵力同鸟兽虫鱼连接在一起啊…”

萧棋默默吃了口饼,随时随地都能收到大量的信息?想想就觉得累得慌。

“我一直很敬佩阁主您,没有像我一样的法术,却还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就我本人而言,这可没什么好敬佩的啊…”萧棋也说不上这算不算一种特别的能力,只是他对周围的一切非常敏感,情绪的变化也好,还是周围事物的布局和变化,只要稍有不同,感觉就会很奇怪。

那样真的很麻烦啊…

“说的也是,毕竟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龙末嬴见萧棋明显有些犯困,于是又从乾坤袋中掏出来铺盖,“譬如我呢,就想这么一直待在阁主的身边。”

萧棋有些好奇对方的乾坤袋中究竟还装了些什么东西,他一下躺倒在铺盖上,软硬刚好。

没过一会儿,龙末嬴就见萧棋睡着了。

他也在对方旁边躺了下来,趁着对方睡着干点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之前就只是想轻轻碰一下,差点没被对方打成残废。

睡着的时候比醒着更加凶残。

从台仙庄之后,陆茗就没有再用易容丹,毕竟那东西沫子也不是说炼制就能炼制出来的。

人总是会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时候,撞上些事情。

陆茗正左右张望,而后便被迎面跑来的人撞翻在地。

“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陆茗被对方这么一吼,本想说些什么,而后发现他居然无法反驳。毕竟他刚才是真的没有看前面。

吼他的那人一看就是哪家大小姐,身上的料子都是极为名贵的货。不过这姑娘看着眼熟啊……啊,想起来了。

那位小姐利索地站了起来,而后朝陆茗伸出了手:“喏,我拉你一把,手伸出来啊。”

陆茗无奈,这人怎么拉人起来也是这种口气,不过他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

他刚站起来,就见面前的女子将脸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行了,就这个,打包带回去。”

“嗯?”陆茗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周围几名路人突然摇身一变为黑衣大汉,手里拿着绳子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陆茗急忙将一跃而起,躲开了那些大汉的围捕。

“姑娘这是何意?”

“是个有点身手的嘛,不错不错。”

那姑娘说完,手中集起的雾气瞬间实化为一根长棒,而后对方便挥舞着长棒朝着陆茗攻去。

黑衣大汉们将他们围在中间,并且疏散了旁边的人群。

陆茗心想,现在这倒是像个简陋的比武场了。不过这小姑娘居然有法器,总不可能是散修吧,毕竟是堂堂

那姑娘看着身形瘦弱,一棒子下去竟是生生在地上砸了个坑出来。

陆茗也是左闪右闪,对方棍棒挥动的每一下都带着一股犀利的风气。

姑娘的攻势也是越来越猛,于是陆茗也将绿骨扇唤了出来,几招之后,姑娘似乎是看到了陆茗的破绽,这一棍横扫过去,就在她以为成功攻击到对方时,却发现棍棒挥舞到的不过是虚影。

陆茗的身形再次出现,便是脚尖一点,落在姑娘棍棒头上。

“我说姑娘,有什么话我们好!”陆茗话还没说完,对方便将棍棒收了回去,脚下冷不丁没了支撑,他也就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痛痛痛!

“哈哈哈哈!本想着是个身手不错的,竟是在我收了法器的时候栽了跟头。”

那姑娘再一次伸出了手将陆茗一把拉起。

“我叫黄月。“

“原来是郡主,是陆某失敬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

“黄炎国的皇女,陆某还是知道的。”这丫头倒是和黄阳有那么几分相似。

黄月再一次盯着陆茗打量了好一会儿,绿骨扇,自称陆某,加上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长相,该不会…

“您莫非就是陆长老?”

“正是,不知郡主刚才为何要抓我?”

“还不就是那种问题,父皇要我择婿,但是我只想当我的郡主,逍遥自在,我就想干脆找一个长得过去的,然后就是那种看上去有点身份背景但是不是大家世族的,脾气好好说话,入赘过来,也管不到我。

“我都找了一大圈了,凡是有点家室背景的我基本都记得上脸,见你一个面生的,所以就想先抓回去交差再说,没想到居然一抓就抓了个长老,毕竟我印象里各大门派的修士基本上都是颜值担当啊!”

陆茗心想,他都成交差用的了?不过仔细想来,这么多年,仙宿里的弟子确实大多长得都不错,就算是一开始看着一般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修行带来的附加效果,有着养颜的作用。

“更别说陆长老你都是陈掌门的人了。”

他是陈琨的人这事倒是满江湖现在都知道了。平日里他表现的也没这么明显吧,更别说他同大师兄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似乎也不是很多啊…

陆茗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陈琨要背大锅,邾城他们则是要背小锅。

先不说陈琨是有意无意提到陆茗的时候,会说我家那个。

再来就是邾城每每在门派里喝多了,就会嚎叫为什么陆茗跟了个笑面虎。

至于还有的就是…江湖上流传的小本子的关系,一开始写小本本的便是游荒一些个弟子。

“陆长老,我悄悄问你个问题啊。”

“郡主但问无妨。”

黄月凑到陆茗耳旁:“你和陈掌门,谁上谁下?”

“……”

“不过一看就知道陆长老肯定在下面。”

“……”嘿!我为啥不能在上面

“就算陆长老你在上面,肯定也是那种在上面自己动的那种。”

“……”我!!!

“陆长老的腰看上去不错,陈掌门虽然平日里看着温和,但是那种人在床上往往都是另一副样子,猛不猛?”

“…郡主,您身为女儿家,还是当今圣上皇女…”

“真好啊,要是我也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男儿身做什么?这丫头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还没等陆茗反应过来,就见黄月一把抱住了他。

这么一挨近,两人的身高居然是差不了多少。

“我说郡主,男女授受不亲啊。”

黄月听到这话于是松了手:“嗯,陆长老抱起来感觉确实不错,男女授受不亲,这性别相同的倒是就没问题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陆茗扶住自己的额头,黄炎国的皇女一向不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导致皇女就算走在大街上,能认出来的也没几个。

现在想来,那位皇帝陛下是不敢郡主随随便便暴露身份,急着择婿,怕是也希望有人能来收收皇女的性子。

也不知道黄阳是怎么对付这样一个妹妹的。

“啊,那不是陈掌门么?”

一听这话,陆茗立马转过头去,果然看到陈琨正在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大!”陆茗正要和陈琨打招呼,就见对方脸色不大妙,虽然脸上还是笑容不减。

“关于择婿的问题,我已经同皇帝陛下谈过了,只要郡主能收收性子,择婿的事也可以暂不考虑。”

“你和父皇怎么会说到我择婿的问题”

“是太子殿下提到此事,要我帮你同皇帝陛下说说。”

“真的!真的是太感谢陈掌门您了!”黄月说着便给了陈琨一个拥抱。兄长的那份感谢就留在回宫后吧。

这时陈琨便见陆茗一副你看吧,刚才那事不能怪我的表情。

“那我们就不打扰郡主您了。”

“唉?你们这就要走了么?”一听陈琨这话,黄月瞬间露出一脸的惋惜,她还想打听更多的八卦呢。

“事务繁忙,请见谅。”

“好吧好吧,要不是父皇不允许我去什么门派,不然我还真想去你们仙宿看看。”郡主朝着那些黑衣大汉挥了挥手,而后就见那些人再一次化作寻常百姓,没入人群之中。

同黄月分别后,陆茗才问陈琨关于黄炎国的事。

“你来黄炎国是商量什么事情?”

“那位皇帝想要派些人前去仙宿学习。”

“这位皇帝的野心不小啊…”说是派人来仙宿学习,无非也就是送进来几个打探情况的,更甚一些那皇帝老儿说不定还想要他的人做仙宿掌门呢!

仙宿向来不参与俗尘之事,就是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郡主抱起来感觉如何?”

“啊?”陆茗被陈琨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而后他明白师兄这是在吃醋,“大师兄你不是也抱了么…还能有什么感觉啊,除了大师兄你,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见陆茗还拍胸脯保证的模样,陈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这次来其实也是试探一下那位皇帝,只是无论我如何旁敲侧引,对方都丝毫未提及同台仙庄有关的事情。”

“先看温梁那边回头有什么线索吧,若是他的话,应该能从黄阳的口中得知些什么。”说到这里,陆茗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师兄,你会派温梁来黄炎国调查此事…仅仅是因为他们关系好么?”

“…我想陆茗你也应该察觉得出来黄阳对温梁抱有着那样的心思。”

“…?!!”陆茗是真没察觉出来,这两个家伙也不像佑禄和墨堂那么明显啊…

“我想风烛肯定也是有所察觉才是。”

“风烛?”

而后陆茗就见他们不远处一人摘了斗笠走了过来:“陈掌门,陆长老。”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是我传纸鹤要他来的,六道那边可以换个人监视,但是你身边必须要有风烛在才行。”

陆茗知道陈琨是对于上次他被勿江抓走并重伤的事情耿耿于怀。

话说回来,唐柴为什么会要他杀掉勿江,陆茗可不信对方是预料到会发生不久前的事情,风烛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这一找地方,三人硬是找了距离黄炎国皇城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

“你知道唐柴为什么会想要杀了这人么?”

风烛看了看陆茗手中的画像,而后摇了摇头:“唐柴并不会将这些事随意告知他人。”

陆茗一想也是,毕竟光是关于永梦图和尸骨的那句话对方就藏了这么久,唐柴姑娘不愧是云梦阁的人啊…

“阁主他说不定会知道,陆长老不妨去找找看阁主。”

“龙末嬴那家伙行踪不定,”陆茗突然想起手中的法宝来,“你身上有龙末嬴身上的一部分么?毛发也行。”

陆茗原本也只是想起法宝随便问问,没想到风烛居然真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布袋,那个布袋就像是卷起来的布条。

上面一个个小口中都有一张符纸。

风烛取出其中一张小符纸,用灵力驱动之后,便有一小撮毛发从符纸中浮现出来。

陆茗带着些惊讶缓缓将毛发接过来,而后融入到法宝之中。

法宝上面的符文变化了一番之后,便显示出了龙末嬴现在的所在位置。

“你身上一直带着那些东西么?”

“都是追踪用的,凡是遇到的人多少都弄了些保存下来,也算是在云梦阁养成的一个习惯。”

陆茗和陈琨同时眉头一皱,他们很想问问看是不是连他们的毛发或者别的什么也在那些符纸之中。但是问了如果对方回答说是,总有什么地方感觉有些恶心。

“对了,若是这样的话,你可有梦华空的毛发?”

“梦阁主?没有,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掉毛的人,而且对方也没给过我这个机会。”

不掉毛?那还是人么?陆茗想起每一次沐浴完都能在水面上看到几根自己掉落的头发。

“梦阁主他难道…”

“这事陆茗回头会同你细讲,先不要外传。”

“是。”

此时此刻,距离他们几桌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