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晋江文学城(1 / 1)

三日之后。

苏清寰从行宫中回来正好遇上在前院等候的楚慎行。看她面色凝重、满怀心事的样子,楚慎行紧皱眉头,惊讶地看着她,略带试探性地问:“安安你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苏清寰怔了怔,疑惑地看着他。

楚慎行脱口道:“就是那个柳轻萧啊!他在醉春楼附近开了家香皂铺子,看着还挺红火,我与友人无意间走进去时正好瞧见他当众与一个女子搂腰摸脸、卿卿我我!”他素来是个藏不住事的,这事显然也是憋了很久这会儿看见苏清寰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了。

“柳轻萧?”苏清寰愣了一下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随即蹙眉问道,“他在醉春楼附近开了铺子?”对于他的后一句话却仿佛浑不在意。

“对呀就是跟胰子差不多作用的那个香皂,据说他还弄出什么股份让醉春楼的婉清与傲月拿出积蓄替他开铺子十天前开张的。”楚慎行颔首确定,随后又想起什么,黑着脸怒道

“那个该死的柳轻萧除了婉清与傲月之外居然又勾搭上了其他女子!

我去打听过了那个与他眉来眼去、脉脉含情的女子,似乎是铺子的女掌柜,姓迟,据说是商户人家出身,也不知柳轻萧从哪里找来的,很会看账理事。”

苏清寰闻言却是面色一冷,沉声道:“姓迟?迟金玉?”被深埋心底的恨意蓦然翻涌而上,叫她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安安你怎么知道?”楚慎行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又补充道,“我也是听到柳轻萧唤她什么玉儿,才猜测她名字中可能有个玉字的。”

“我当然知道。”苏清寰冷冷一笑,不去注意楚慎行的神色,径自咬牙切齿地低喃,“这可是我的仇人,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的生死大仇!”楚书瑶临死前最后悔也最痛苦的事,并不是当年懵懂、所嫁非人,而是没能保住孩子,又引狼入室、连累了整个楚家!

迟金玉,柳轻萧的所纳侍妾中的那位“玉夫人”,就是撞得她落水小产,重病而亡之人!

“安安你说什么?”楚慎行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明明据他所知,安安并不认识那迟掌柜啊,怎么就有生死大仇了?莫非又是因为那柳轻萧?安安还是没有放下吗?不对,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安安不是喜欢迁怒的人,所以应该不至于为了柳轻萧而将那位迟掌柜视为生死大仇。

不过,安安毕竟与那个柳轻萧定了什么两年之约,柳轻萧这般朝三暮四的德性,可不是违背了两年之约的要求?

苏清寰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问道:“二哥你可记得,绝食那一次我醒来后,曾经说过我做了一个噩梦?”

“记得。”楚慎行不明所以地颔首,而后又颇有些不满地补充道,“当时你哭得我心里发慌,偏偏就是不肯说出来……”

“曾经我以为那只是个噩梦,但后来我发现,那或许是我的前世,是我的真实经历。”苏清寰神情怅然地看着前方,眼眶渐红水汽氤氲,逐渐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楚慎行顿时心疼不已,连忙问:“安安你究竟梦到了什么?”难怪安安的性子骤变,这个所谓的噩梦,只怕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他有预感,安安对柳轻萧并未放下,只是由喜欢变成了怨恨,恐怕这与她的梦境有很大关系!

“我梦到……我嫁给了柳轻萧。”苏清寰迟疑了下,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朦胧的视线中他面色大变,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也曾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可惜好景不长……婆母不喜、丈夫冷待,侍女叛主,妾室相欺对,我嫁入柳家不过半年,柳轻萧便纳了妾室。

两年时间内,他一连纳了六个妾室,还称她们也是夫人……至于迟金玉,她也是柳轻萧的夫人,被称作玉夫人。

这些我都容忍下来了……可是,玉夫人害我落水小产、最终重病而死……她害了我的孩子,这绝对不能原谅!”

“安安你说什么?”楚慎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再看她默默垂泪的样子,不由狠狠拍桌,

“混账!简直该死!”顿了顿,他气急败坏地转身就要出门,“只揍了一顿真是太便宜他了,不行,不能这样饶过他!”

“二哥你慢些!”苏清寰连忙开口制止,看他脚步一顿后又再度抬脚,她赶紧开口道,“二哥你别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楚慎行听到这话终于停步回头,气呼呼地道:“管他会不会打草惊蛇,刚刚看到他与那女掌柜亲热时,我就冲上去狠狠骂了他一顿,要惊蛇早就惊了!”

苏清寰怔了怔,连忙问:“你骂他什么了?”楚慎行向来鲁莽冲动,说话不会再三斟酌,可千万别把所谓的两年之约说出去了!

“我骂他朝三暮四、错把下流当风流啊!”楚慎行不假思索地回答,再看她蹙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似乎又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安安你放心,我没提过你的事,直接拿那个醉春楼的婉清说事呢。”

苏清寰听到这话,心下顿时放松不少,便又略带好奇地继续问道:“你怎么说的?”“我说他朝三暮四,博得婉清姑娘的青睐后,又想要勾搭傲月姑娘,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楚慎行顿时有些得意,一面回忆一面复述着当时的话语,“还有,靠着不知从何处剽窃来的诗词,讨得傲月姑娘欢心后,却又不知珍惜,光天化日之下与自家请来的女掌柜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半点廉耻之心也无,真是士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顿了顿,他颇有些兴奋地补充道,“安安你是没看到啊,柳轻萧当时脸都绿了!看得我特别解气!要不是当时围观者甚众,那女掌柜也羞得躲进里间去了,我还想多骂两句,为婉清姑娘打抱不平,让这个负心汉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苏清寰看他这般得意兴奋、原还有些无奈,但是说到“剽窃来的诗词”时,不由心下微讶,莫非连楚慎行也怀疑柳轻萧的诗词并非自己所作?但是再听到后面的话时,却忍不住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二哥喜欢婉清?”

并非她看不上那些青楼女子,只是,对于楚书瑶来说,婉清曾经被她当作姐妹看待,却欺骗了她,且忘恩负义地抢走了她的夫君,这样的行径她如何能不怨不恨、大度体谅?而这样品性的女子,实在不值得楚慎行喜欢!

“喜欢?我可不喜欢这样故作清高、实则心机深沉的女子。”楚慎行闻言顿时摇头,看她有些惊讶,他便又补充道,

“去慈源寺进香那次,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假装扭脚、刻意接近柳轻萧!锦轩那时候就说过,婉清平日里十分清高,如今却忽然对柳轻萧亲近起来,暗地里肯定有什么算计!”

“所以……二哥你亲眼见到柳轻萧……邂逅婉清?”苏清寰怔了怔,这也太巧了,柳轻萧勾搭婉清,竟直接让楚慎行撞上了?

“对呀!”楚慎行说起这事就忍不住黑了脸,恨恨地道,“当时我怒气冲天,待他下山后,直接找人狠狠揍了他一顿,揍得他娘都认不出来!据说他在床上躺了五六天,好不容易才起来,还想去勾搭婉清呢!”

顿了顿,他又想起方才苏清寰所言的噩梦之事,很是不甘地道,“现在想想,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应该下药让他不能人事,也勉强了那作孽的根源!”

至于他使计送的那两位“病美人”,虽然已经到了柳家,但是柳轻萧倒也有些毅力,竟是不曾消受,便也暂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他虽然着急却也不想做得太过明显,便只让她们在柳轻萧老母处进些谗言,无论是挑拨得他们母子离心,还是让柳家老母厌恶他的那些莺莺燕燕,这都是大好事……不过这事就不必告诉安安了,否则引得她生出不忍之心的话,那多不好。

“啊?”听到楚慎行这么粗俗露骨的话,苏清寰怔了怔,下意识便红了脸,连忙转过身去,颇有些不适地道,“二哥你怎么说这些呢。”什么不能人事,什么作孽的根源……这也太露骨了!

若是夫妻之间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他们是兄妹啊,这里又是前院,青天白日的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被她这么一说,楚慎行也反应过来,颇不好意思地道歉:“啊!是二哥错了,安安你就当没听到吧,我什么都没说!”真是的,他跟安安说这些干嘛,万一带歪了妹妹的心思,爹娘还不抽死他!

“二哥你都成亲了,也该注意些了。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二嫂受得了么?”苏清寰很快调整了心态,闻言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哥都成亲了,还需要你操心么!”楚慎行看她没放在心上,便也恢复了笑容,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好奇地问,“安安你穿得这般隆重,这是去哪里了?”

说到这个,苏清寰面上顿时严肃不少:“王贵妃召我去行宫陪她说话。”

楚慎行闻言顿时皱眉:“王贵妃?就是那个想给你赐婚的王贵妃?她想逼你嫁给她侄子?”那日楚夫人与苏清寰、楼氏三人行宫谒见后,楼氏便将这事告知了他,而且王贵妃似乎并不喜欢妹妹,今日为何又召她前去谒见?

“我也不知。”苏清寰也蹙起眉头,面色凝重地道,“今日贵妃召我说话,只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并未提及赐婚之事,也不曾说起她那侄子。”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今日说话时,贵妃确实比那天更和颜悦色些,却不像是要将我当作自家人。”

楚慎行也不免跟着发愁:“那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宫中贵人的心思,我们如何能轻易摸透?”

苏清寰也颇为无奈,随即定了定神,“罢了,为今之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顿了顿,她又道,“二哥,你先帮我查清楚那位迟掌柜的底细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更新了

近来大家流言都不积极了,是都已经抛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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