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客人,你们带着刀剑而来,希望能放下刀剑而去,这里是佛祖的地上家园,不应该沾染任何血腥和杀戮……”
香雄王宫之中,陈礼见到了喀耿泽聂叙,对方开口就是神佛。
陈礼也信佛,只是他一个带兵的将军,杀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至今也没受到任何惩罚,对佛祖的虔诚度可想而知。
大军到了玛旁雍错湖驻扎的第二天,喀耿泽才带着一些贵族回到这里,先前他们都跑去了大羊同观望风色。
有点狡猾,却也分外愚蠢,要是换了李破,总得等唐军撤军之后再回来,只几个使者和贵族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怎能让自己一个国王身处险地呢?
敦厚的香雄人表现出了商人般的狡猾……嗯,这个说法有点可笑,但香雄人的思维模式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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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雄人的王宫满是天竺特色,镶金带银的看着很华丽,多为圆顶的土石建筑,顶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大脑袋,上面立着尖尖的东西,好像避雷针一样。
陈礼在凉州也见过类似的屋子,那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建筑样式,和天竺有些渊源,至于是谁学谁的,那就无从可考了。
香雄人受天竺的影响不言而喻,不论宗教还是文化,都有着天竺的影子。
陈礼没那么多的见识,进了香雄王宫,只是简略的转了转,便失去了兴趣。
作为大唐外戚中的一员,长安的繁华远胜此间,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只是身为世族中人,他觉得香雄人若是有办法的话,弄几个天竺女子过来送到长安去,应该是很好的礼物。
李道宗就已经给他们做出了示范,黑黢黢的昆仑奴在长安可是很受欢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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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雄王宫中到处都是佛陀和神灵的雕像,充斥着让他不很舒服的宗教气息。
香雄聂叙的住处就更是如此,弄的就和中原的寺庙一样,说话的地方两边都供奉着石像,如来坐在正中,庄严而又沉默的注视着下面勾心斗角的人们。
听着旁边的狗翻译把香雄国王的话语复述出来,陈礼笑着打断他道:“佛祖既然允许我们来到了这里,又让我们坐在一起相谈,那便应该不会有鲜血流下。
可您要清楚,我们来到这里,不是来跟人攀谈的……”
说到这里,他一下挺直身子,肃容道:“吐蕃人擅侵凉州,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现在香雄有多少从凉州掳掠而来的奴隶?香雄人手上又沾染了多少大唐子民的鲜血?大唐皇帝陛下震怒非常,遂诏吾等前来,讨伐不臣。
香雄为吐蕃之属国,助纣为虐,恶行有目共睹,哼,我看佛祖未必会保佑于你们吧?”
喀耿泽四十多岁年纪,脸上褶皱横生,看着好像已经六七十岁的模样。
此时在陈礼严厉的质问之下,双手抚胸,低头道:“佛祖在上,请您不要发怒,我们香雄人从来不像雅隆人和苏毗人那么好战,愿意跟人友善相处。
但我们受到了雅隆人的征召,去到那些从不曾去过的地方跟人交战,为此我在佛祖面前忏悔了很长一段日子。
如今在佛祖面前,我愿意为远方发生的惨事做出弥补,希望您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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