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头大如斗。¢£頂¢£点¢£小¢£说,.23wx.
主张一战的人很多,每一个初生的帝国,会有非常多锐意进取的人,晋阳这里也不会少了。
可你也不能说主和的人就完全没有一点道理,宇文歆说的那句,晋阳不易动兵,听上去很笼统,可却是一位领兵将领说的最为实在的话。
不易动兵的原因太多了,根本不用一一细数,其实只一个兵力不足,便让宇文歆不敢轻易率军与代州相战。
这一番商议,注定没有什么结果。
并州总管,齐王李元吉无法服众,宇文歆想拿主意,却也无法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窦静若在,有他支持宇文歆,说不定还能试一试把李元吉架起来。
可窦静不在,留下来的齐王府司马窦诞却又私心太重,于是乎,议论再多,也无一人能把事情定下来。
所以,最终还是先报长安,请求加紧从永丰仓运送粮草到太原,征募兵员,又令宇文歆谨守城防,提防有人作乱等等。
实际上,内忧外困之下,晋阳的军政大事,已经陷入了混乱。
而此时,身在代州行军总管府的李破,却接待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这是个女人,来自突厥王庭。
先到云内,再到马邑,随后被送来了雁门。
女人自称大隋义成公主的比舍罗,也就是突厥王族身边的高级扈从,一般来说,家中都和突厥王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女人三十多岁年纪。一头长发微微带着卷曲,长相嘛。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却很精神。言谈举止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粗犷和豪爽。
“尊贵的将军,我给您带来了公主殿下的问候。”
这是女人见到李破时,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比罗士信不差多少。
“坐下说话吧,来人,上茶。”
李破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晋阳城里的人们手忙脚乱,他这里其实也不差什么,事情多的都让他感觉。这个劳什子的代州行军总管如此操劳,不做也罢了。
不过他还是暗自审视着这个女人,突厥来人不值得奇怪,这年头儿你来我往的,可不只是刀枪上见功夫。
在外交上,大家还都挺重视,交流也很频繁,显然这不是一个关起门儿来称什么****上国的时代。
无论是突厥,还是南边乱纷纷的割据势力。都并不封闭。
而他对强大的突厥有着忌惮,可从不畏惧他们,他在云内的时候,就能见到颉利汗派来的使者。如今身为代州行军总管,能见到义成公主派来的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且。关于大隋义成公主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而听来听去,他也有点不舒服。
突厥人的风俗。让人实在接受不能,尤其是子承其母这一条,与野兽何异,甚至于连野兽都不如吧?
当然,不论他对突厥人的风俗习惯有多反感,也不论来的人是男是女,对待这样如同一国使节的人,他都不会太过轻率。
他接待来客的地方在总管府内宅正堂,没有避讳的意思,那没意思,这女人一道走过来,不定有多少人见了呢。
再说了,现在连李家的地盘都敢动手抢一抢了,还会顾忌其他什么呢?
当然,他也没刻意的把温彦博,李碧等人叫来旁听。
待女人坐定,仆人奉上香茗,李破摆了摆手,让人都退下去,女人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讥讽他太过小心,还是看他年轻,便有所轻视,反正,这女人看上去特放松。
她也举起手臂,头也不回的摇了摇,她身后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的两个女护卫,便也随之退出了厅堂。
李破笑笑,先开口道:“北人都说,能在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朋友,所以,咱们就先喝茶了,省得之后话不投机,不就成了朋友反目了吗?”
听他一口流利的突厥语,女子还有些诧异,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个突厥人呢,嗯,莫非是突厥南投之人的后裔?模样上也不像啊。
正心里嘀咕,再一听这话,女人张开嘴便笑了起来,声音非常洪亮,不看人,光听声音的话,你一定会认为这笑声的主人是个爽朗男儿无疑。
李破也在琢磨,义成公主派来的人,还真不太一样,也不知那公主本人又是怎么一副样子。
良久,笑声渐消,女人捶了捶胸膛,“将军这样的人若去草原,一定能交到很多朋友……公主殿下也一定会非常乐意盛情接待将军呢。”
李破笑着摇头,“不见得啊,当初我在草原上呆了几年,见了不少鲜血和尸体,就是没见到什么朋友,回到南边儿,你们突厥人带来的也是仇恨和厮杀,看来啊,和突厥人喝酒的机会,不会太多了。”
李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上一句让人很高兴,下一句就能噎死你。
笑意正在女人脸上淡去,其实她也很难想象,会见到这样一个人,换了尉迟恭,罗士信等人,说不定她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