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一页，去哪儿了。”他说的声音很轻，但落在老李耳里无异于一声惊雷。

“那一页？哪一页？！”哪怕他再不想搭理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不得不焦急地质问。

“哦？李老您也不知道啊。您居然也不知道……张老，看来，您的保密功夫做得非常好啊。”男人惊讶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两位老人间来回流转。

老李也望向村长：“老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村长突然叹一口气。“老李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耿直，什么都藏不住。”

他稍微仰起头，感受着后颈铁索冰冷的触感，回忆片刻，说：“你还记得那年我跟你说，我们的笔记似乎被外人翻过了吗？”

老李皱眉思索了会儿，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看吧，你不记得了。”村长无奈地笑了声。“我虽然年纪大了，记性差了，但关键的东西还是记得住的。”

男人兴致勃勃地在一旁倾听，没有打断二人无关紧要的对白的意思。

“那年，我跟你说，我们的笔记本似乎被人翻过。你看了看，不信，说我总是神经兮兮的，是心理作用。”

老李总算有点印象，思绪几转，眉宇间已经有明白的迹象。

“你说实验室就我们几个人，不可能有别人进来。就算有人进来，还翻了笔记，他肯定也看不懂。”

“我当年确实没看懂。”男人插嘴道。

村长不理他：“最后我依了你，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把笔记本最重要的一页悄悄撕了，很多关键处也换上只有我们才懂的专属名词。结果没过多久，笔记就失踪了。”

村长看了眼中年男人：“我是万万没想到，偷窃笔记的人居然是你。”

“张老，您就别装了。”男人露出微笑。“您会不知道偷笔记的就是我？如果真的没怀疑我，又为什么要在笔记失踪后三番五次地试探我呢？其实在您的心里早就确定我是偷窃者了吧。”

“是这样吗？”老李望向村长，碍于烛光昏暗看不出什么表情。

村长苦笑：“你信吗？”

“我信事实。”

“我可以拿人格担保，我说的就是事实。”中年男人趁热打铁。

“你还有人格？”老李嗤笑道。

“先生别这样说，我还是有人格的。”男人的脸皮厚比城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李问村长。他又一次信了中年男人的话。

“告诉你有用吗。”村长长叹一声。

“当然有用了。李老直来直去，如果怀疑到我一定会二话不说冲进我家翻箱倒柜。我当时还没来得及把笔记藏起来，如果真的来我家进行全方位搜查，我可真就玩完了。”男人耸耸肩，端着腔调故作惋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