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本以为仅剩自己一人,就算被株连九族也没有关系。
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庆幸,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向文粲提亲,不然她肯定会受到牵连。
可最后陈家另外三人奄奄一息地从私牢救出,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太过离谱。
审问一结束,他就单独被楚怀珩带到一个封闭房间内。
不知他要说些什么,陈鸣只能心怀忐忑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小房间。
这人自称闵王世子,可据他所知,闵王世子是个断袖,为人顽劣,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据说还喜欢吃各种美食,甚至还说过自己喜欢食用人肉。
想着他起了鸡皮疙瘩,眼前这人除了不按套路出牌,其他与传闻相差甚远,难道......
“关于南千刹你知道多少?”
门外的侍卫刚关上门,楚怀珩就开了口。
听到他这么说,陈鸣心下一松,原来是要问这个,真的要出卖色相,他......
“关于南千刹,我只知道它是个杀手组织,当时走投无路我才去那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他们听闻我的事情后,仅仅只是让我服下一枚丹药,就直接派人来帮我了。”
丹药?楚怀珩想起当时陈鸣在挟持赵千柔时,眼中的异色。
陈鸣在呈缘城惹事,他们也借机参与进来将水搅浑,这些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抓人试药?
还是他们想要趁机让天下大乱起来?
公主寿宴一过,晋朝即将大乱,那南千刹究竟是归属于哪方?
楚怀珩感觉自己抓到了毛线团的一个线头,要是扯出来后,毛线之间的交杂将会一览无遗,但是作为扯开毛线的那个人,也会陷入其中。
他不记得世子这个人物在剧情中本来的名字,于是乎就用了自己的本名,没想到闵王世子真的叫这个名字,好似这个人物就是为他而量身定制的。
楚怀珩自己的想法惊到,甩开这种想法,他进入游戏中本就是一间匪夷所思之事,更别说游戏里面还有另一个自己。
世子在原剧情不算参与者,因为皇帝的极快消亡,导致皇帝身边的助力在此之前都遭到极大程度的打压。
闵王也没有幸免,在一年后,会有人暗中给皇帝递上闵王意图谋反的消息。
皇帝怜悯,对他们一家进行放逐,所以才会导致闵王一家在剧情中根本没有什么笔墨描写。
他对闵王世子的了解也仅仅只是停留与世子在京中的的风评极差,但无论到哪都不缺少对他阿谀奉承的人。
原剧情中世子确实也顺利到达呈缘城,他所经历的一切世子都经历过。
在他的印象中,世子是与知府僵持了一段时间,才成功抓到他的把柄。
可现在的剧情好像进展的有些顺利,一切环节多半都没有什么变化,那唯一的变量只有文粲。
他不知道文粲在原来的剧情中是什么样的存在,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物的存在。
先前系统响起提示音,就证明系统知道他这个异常存在。
提示音告诉他呈缘城系统漏洞已经消除,就意味着他的方向是对的。
可他是作为游戏亲历者而不是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怎么可能会有系统提示的存在?
它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他离开游戏的条件真的是消除所有漏洞吗?
他想起文粲的种种异常行为,既然她不是漏洞,难道他问题的答案能在她那得到回答?
楚怀珩的脑海中有着极多的疑问,但如今却无人能解答。
看他陷入沉思的模样,陈鸣不禁懊悔起来。
没有提前了解清楚就病急乱投医,他真的太愚蠢了。
楚怀珩接下来的话才更让他后悔莫及。
“所以人贩子两次派出人来袭击文粲的事情你其实也不知情?”
这件事情也是文叔告诉他的,没想到他昏迷的那个晚上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刚听时,他还以为是杀手通过踪迹找到文家来,幸好他们没有出事。
两人均是靠墙而站,楚怀珩凝视着陈鸣脸上的神情,发现那张沾有血污的脸上只有震惊和不知所措。
看来他确实是一无所知,他对文粲的表露出来的感情是真情实意的。
“粲...文粲差点被他们要挟了?”
陈鸣瞪圆双眼,双手逐渐握拳,那群骗子!
背地里居然妄想用文粲来要挟他!
楚怀珩看他并不知情的样子,心中微微放下,看来可以将文粲托付给......
这时他看到陈鸣眼中逐渐泛起的血红,眉头轻皱,看来陈鸣已经被那个药丸所影响,即便是两人情投意合,她跟着他定会出现问题。
陈鸣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接着一只白净且纤长的手将药瓶放在桌面上。
陈鸣异常的神情一滞,迷茫地看向楚怀珩,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解毒丹,应该可以缓解你体内的部分毒素。”
楚怀珩淡淡说道,在乐风离开前,他已经将查到关于文粲的消息全部告诉他。
陈鸣和文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是陈鸣出事,她肯定心中会非常痛苦。
陈鸣凝视着药瓶,心中万分纠结,最终还是将药瓶向楚怀珩那一推。
“多谢这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无功不受禄,他违背原则的次数一多,就再也回不去了。
楚怀珩眉毛一扬,看上去有些诧异,像是没想到他会拒绝。
不过见他拒绝,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出房内。
接着就有官兵过来领着陈鸣前往牢中,等待陛下的旨意。
衙门所有的事情一忙完,楚怀珩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文家。
文粲为了寻找证据才进入知府府上,间接也是帮了他的忙。
不论她的意图是什么,她还替乐风和证人吸引其他人注意力,以此来谋求他们逃跑的机会。
就凭这些,他亏欠她的都不是那么容易能还清,文粲因他受伤,所以他必须要给文叔一个交代。
怀着沉重心情,楚怀珩敲响文家木门,那扇门被他轻轻一敲,发出老旧的吱吱声。
也不知文粲只是早晨外出,傍晚就受了如此重的伤......
没过多久,木门被打开,文忠胜见敲门的是楚怀珩,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还是面带微笑。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头一次楚怀珩心中产生那种因为愧疚而无法直视对方的念头。
文忠胜想要将他引进门内,却被楚怀珩拒绝。
他这才露出有些奇怪的神情。
“粲粲没有跟你一同回来?”
楚怀珩微微皱眉,为什么文叔会认为他们两个会一同过来。
文忠胜看出他的疑惑,然后笑道:“当时粲粲跟随在你身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