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所说的“信号”，指的就是张弛等人给闯出战场的坦克部队所指示的集结方向。

这指示方向的方法，自然就像迪索亚所说的那样，在倒扣的汽油桶上挖个缺口，里头点上火把，那么就只有一个特定的方向能看到火光。

还别说，这方法在沙漠里还真实用，既方便又不需要成本且几乎没有危险……由于只有特定的方向才能看得见，所以德军很难现，张弛再指挥着反坦克部队在附近围着火把的位置埋伏下来……如果上来的是德军就恰好打一个埋伏，如果上来的是自己人就为其做掩护。

不一会儿，黑暗中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达声，两辆半履带装甲车小心的上前侦察，接着张弛就收到了报告：“副军座，是我们的部队，吴团座他们回来了！”

“很好！”张弛不由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了声：“回来多少辆坦克？伤亡怎么样？”

“副军座！”不一会儿步话机里就传来了吴敏的声音：“我们还有六十一辆坦克，具体伤亡还来不及统计！”

“嗯！”张弛应了声。

原本有八十二辆坦克，现在只回来六十辆，那就意味着损失了二十一辆……这对远征军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张弛可惜的不是那些坦克，而是那些远征军战士，对于远征军来说，人永远都是最稀缺的资源。

不过此时还不算脱离险境，万一德军援军或是坦克部队又跟上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摆脱了，于是张弛也没有多想，下令道：“全体都有，回玛海拉玛！”

“是，回玛海拉玛！”

……

“将军！”在回去的路上，迪索亚就赶上张弛的半履带装甲车，说道：“我能对您说几句话吗？”

“当然！”张弛回答，同时又感到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回营再说呢？

只见迪索亚双手合什朝张弛拜了拜，说道：“将军，我想借用下你们的巫医……”

张弛不由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

“抱歉，迪索亚！”张弛回答：“我没法将巫医借给你，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巫医！”

“没有巫医？”迪索亚不敢相信张弛说的话，说道：“这不可能，如果没有巫医的话，你们的坦克怎么可能与那么多德国坦克打成一团还能幸存这么多？这肯定是某种很高明的巫术！”

张弛不知道该怎么跟迪索亚解释，只好反问道：“那么，你有看过我们实施过任何巫术或是仪式吗？”

迪索亚被问住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与远征军在一起，几乎可以说寸步不离，他们的确是没看到远征军使用什么道具或是进行仪式。

张弛没有打算说服迪索亚，因为张弛知道，关于巫术这些方面的东西对非洲人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信仰了。

姑且不论这种信仰是好是坏或者是否科学，但如果现从一出生起就开始相信的东西是假的、不可靠的……那将会是件很痛苦的事，就像这时国内有许多知识份子将中国的脆弱归罪于中国文化一样。

但实际上，就算张弛没说，迪索亚也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而且这些事实也不是用巫术能解释得了的。

当张弛带着部队返回玛海拉玛时，留守的乔恩和艾布纳看着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损失的远征军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