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俏影盘转印象深 第七(1 / 1)

银鳞戏波图 飘香酒馆 1177 字 2022-03-15

江云天淡然一笑道:“方掌柜你大概还有所不知,我这匹乌骓马不但模样神骏,其脾气更是非同一般,除了我这个主人以外,别人那是万万骑不得它的!”

方掌柜听了江云天的话,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你这匹黑马也不过是性子烈了一点罢了,你刚来我们甘州,恐怕还不知道,这位俏观音大小姐最是喜骑烈马的,她家里的烈马养的多了去,你还会真的以为她是怕了你这匹黑马不成?”

说罢之后,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他从鼻子里使劲“哼”了一声,又继续道:“依我看,俏观音大小姐刚才只所以离去,不过是不愿意跟你这种外乡人一般见识而已!”

这话说得江云天心里很是不乐,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和一个无什利害关系的店掌柜争论有何用,也就不以为意了。

方掌柜又长长叹了一声道:“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呀,我的个老天爷呀!你好好算算,看能买多少担麦子?一两银子买二担,十两就是二十担……足足四万担呀!我的个老天,有了这些银子,你一辈子也就用不着发愁了!”

江云天微微一笑,不予置答。他忽然发觉到马身覆盖的那件夹披,就过去解了下来。

方掌柜道:“这是俏观音大小姐留下的东西,刚才也是她亲手盖在马身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刚才盖这件夹披时,这匹马为什么这么老实?嗯,莫非它是不愿意叫人家骑它!”

江云天听说这件马身的夹披是那位俏观音大小姐留下来的,倒是微微一怔,有些犯起愁来。

方掌柜道:“明天就是赛马大会了,你到赛马会去找俏观音大小姐,一准能找着她!一件马披算不了什么,你就是留下也没什么关系。倒是这匹马,我看就先拴在我这前院里吧,这么名贵值钱,万一不小心给人牵走了,我可是赔不起你的。”他一脸的不高兴,好像江云天没有把马卖给玉小姐,连他也得罪了。

其实江云天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这种感觉倒有几分与昔日在沙漠里,初见恩师穆云深时极为相似!那时恩师同样的是想以巨金购买这匹乌骓马,也是遭到了他的断然拒绝,然而事后每每回想起来,心里却颇不是个滋味。

现在的情形正是如此,江云天说不出为什么会把恩师穆云深与眼前的这个俏观音大小姐联想在一起,然而那种感触,却是并无二致。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日间所见到的那位俏观音大小姐的秀丽身影一直在他脑子里盘转着,不肯离去。

就他记忆所及,还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女孩子,能在初次照面里,给他留下过这么深刻的印象。

俏观音,这个外号确是很别致,然而她真的姓名是什么?不得不承认,这位俏观音大小姐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女孩子。

他尤其忘不了在她临离开前的那一瞪,那种包含了羞窘,愤恨与敌视的目光,即便过去有几个时辰了,他此刻回忆起来,却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自己初到甘州城就得罪一个强敌,实在是不智之举,如果这个强敌再是个女人的话,那是尤其不智。

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曾与这位俏观音大小姐动过手,实在难以估测出她的真实功力到底如何,然而他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这位俏观音大小姐,绝非是易与之辈,必然是身负奇技,有着杰出身手的一个女孩子。

由这位俏观音大小姐,又使他联想到了四海帮的佟小薇,以及那位帮主佟飞云的爱妾郑丽云……这几个女人简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武功之高明,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江云天想到这里,更加激发了他在武学奋勇向的决心,这些日子里,每当他静下来的时候,他总会小心翼翼的展开恩师穆云深赠送他的那卷银鳞戏波图,用心观看一阵,每一次观看都会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一直吸引着他,使他更深入,更加聚精会神的研究其中的奥妙。

然而,每次用尽心力观看一番之后,最终的结果总是变成一片惆怅,最后不得不掩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正如恩师穆云深所说,图中所暗藏的银鳞行波百变功法,端的是深奥绝伦,变幻虚实莫测,这种暗含着些许天机的武功招术,如果一旦被人所完全领悟并掌握,必将在江湖武林众大放异彩,只怕任何门派的镇派武功绝学,都将在此举世罕见的奇妙绝功之下变得黯然失色。

也正是因为这种渴望学成奇妙绝功的强大力量推动,才使得江云天的血液里流动着无比旺盛的热力,也让他下定决心务必要把这银鳞戏波图内所包含的银鳞行波百变功法参习透彻。

昏黄的夜灯下,看着缓缓摇曳的灯花,江云天莫名地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凄迷的灯光拖曳着他憔悴的长长身影,拉长了他满腔的愁绪。

他把背部倚向靠窗一侧的墙壁,耳中恰于这时听见了隔窗传来的一名宿客所唱出的凄凉词句:“灯花如豆小,凄旅何照,夜色如水凉,好梦苦求无。最怕更声催,噫——唏——哑——最怕更声催!”

唱词的宿客语音沙哑含混,那曲调又属一般人难以听懂的甘腔。然而此时此刻,一经入耳,却能油然激起江云天的无限感伤和几许的游子思乡之情。

他原是清水江一带的世家子弟,只因幼年丧父,母亲改嫁他乡,后因不容于继父,转而弃文习武,先入五行门,后转入洛北赵家攻习剑法,又因剑法恩师赵老爷子去世,机缘巧合之下随赵老爷子的侄子远走边荒。

凄离多戕的身世,一经回忆起来,犹如一根根锋锐的芒刺在刺痛着他,堆叠在他眼前的,是一幕幕朦胧的往事……

乍然惊醒之后的现实,却是陈列在屋内一隅的那个黑漆大棺材,他蓦然惊立而起,哑然发出了一声长叹,心头忽然生出了人生如梦的浓浓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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