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明怔了怔,祝遂杰的变化,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对祝遂杰此人,他是做过了解的,知道这人最好面子,又色厉胆薄,绝不敢和他正面对抗,何况,他真的抓住了祝遂杰的把柄。
这等情况下,他找不到祝遂杰忽然发难的理由。怒江冷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东野兄有什么要说的,直接说出来便是,这样遮遮掩掩,虚虚实实,却不知要干什么勾当。”
东野明朗声道,“怒兄此言恕我不敢苟同,遂氏的高名,怒兄不在乎,某却在乎。某认为遂杰小友不适合再点燃光明焰火,自然有某的道理,遂杰小友,还请退下,老朽比拟更珍视遂氏高名,不忍其蒙羞。”
许易道,“东野前辈口口声声不愿遂氏蒙羞,大可在私下劝慰我,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东野前辈越是不说,众人便越会猜忌,好似我遂杰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东野前辈若真心替遂氏着想,不如就直接将刀子亮出来。遂杰不肖,令遂氏衰落至今,但只要遂杰一息尚存,自当为光复遂氏高名奋斗不息。”
“说得好,公子说得好。”台下,许易的四大家臣,皆高声叫好,激动不已,他们何曾听过自家公子说过如此提气的话。“我说,老几位,我觉得公子有些不对劲儿。”圆脸阿三传出意念道。
阿大,阿二,阿四三人怔了怔,皆表示确有不对。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说他有什么雄心壮志,他们四个最先不信,公子整日里想的就是怎么多弄些玄黄精,如何参加下一场酒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公子一定是得了血脉传承,开始振作了,一定是这样的,你们看,公子眉眼英姿勃发,和往日大不同了,何况,往日里,公子可不敢这么和东野会长说话,一定是得了血脉传承,开悟了。”阿大激动得快要掉泪了,其余三人先是剧震,继而手舞足蹈得直若发癫。当下,四人齐齐向台上的许易传递意念,大肆恭喜,得了许易的回应后,四人一颗心彻底落了地,一个个眼泪汪汪。
殊不知,台上的许易一颗心也落了地,他要翻盘,就不可能不翻转人设,旁人还好说,那些熟悉他的人,定然会查出不对了,没有个合理的说辞,还真不行。他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什么借口,没想到自己的四个家臣先自行脑补了。许易的硬顶,令东野明万分不适,他本想软刀子杀人,没想到弄成了强拧,实在令他憋气。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想撤也没处撤了,他这个恶人是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