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妈妈走后，叶言转头，将视线锁在了余航身上：“你妈妈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航抬眸：“嗯？哪些话？”

叶言拿着筷子，语速飞快：“就是说什么我外婆没有告诉我啊，让你给我做饭啊之类的话。你之前是骗我的对吧？你妈妈真的之前就认识我了？”

直觉告诉叶言，余航绝对知道。

余航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哦。”

叶言眯着眼睛看他：“你脸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骗人”。”

余航勾唇，拿了双筷子夹了块肉到叶言盛饭的盒子里，示意他快吃。

叶言拽他袖子：“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嘛！有什么是当事人我不能知道的？”

见余航不答，叶言咬牙故技重施：“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好哥哥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等月考完，我就告诉你。”

叶言不答应：“那也太久了，都不新鲜了！你现在就说嘛，反正你都答应要告诉我了，早说晚说都是说。”

余航坚定摇头：“不行，考完试后再说。”

这种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让叶言无比憋屈。见余航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现在再说多少句好话余航也不会把事情告诉他的。

于是他气愤转头，化悲愤为食欲，气鼓鼓盯着余航恶狠狠刨了几口饭，把口中的饭菜当成余航在咀嚼，他打算和余航绝交个十几分钟。

余航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看出来叶言不开心了他也不提，用筷子又夹了一筷子翠绿的青菜给叶言：“别光吃肉，青菜也要吃些。”

叶言不想跟他说话，移开了饭盒。

余航也不意外，手腕一转精准将青菜放入了叶言饭盒中。

见没躲开叶言想都没想便直接用筷子将余航夹来的青菜挑出去，但才刚动筷子就被余航压住了。

叶言语气不善：“我不喜欢吃青菜，你别给我夹。”

余航慢条斯理：“不行，不能挑食，只吃这一点就好。”

叶言忍无可忍：“连挑食你也要管？”

余航往后一靠，不置可否。

叶言：…………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

月考的两天过得很快，余航这么多天的辅导、叶言这么多天的“忍辱负重”没有白费，每一个科目叶言写着都还可以，觉得难度不是很大，考到余航定的目标不是什么问题。

考试的这两天也都顺顺利利，除了叶言，又总感觉鼻息间萦绕满了余航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外。

第一次晕倒在余航的帮助下恢复后，除了他跟余航站得很近，他再也没有闻到过余航白兰地的味道。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天，这种只要和余航处于同一环境就能闻到他信息素的情况又出现了。

但这次闻到的白兰地味道没有刚开学的浓，自己也没有头晕发烧的现象，于是叶言也没太在意。

考完才星期二，还要接着上课。

考完试的上课内容无非都是对答案将试卷，在考完叶言就很有把握，听完讲评课后，叶言愈发自信。

讲评课对完答案，叶言不敢说自己能考得有多好，但是达到余航要求的简直是绰绰有余。

对完答案之后他兴奋了起来，他这一个月被余航管这管那、被余航揪着学这学那，离崩溃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只要等成绩出来了，他就能拿着成绩单甩在余航脸上：看到了吧？爷考到了你的要求了！爷再也不用受到你的压迫了！！

从星期三开始他就每天盼着成绩出来，盼出成绩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忘了余航说等考完试就告诉他瞒着他的到底是什么的事。

叶言忘记余航自然也没提。

按照七中高一的效率，一般考完试两天后就可以出成绩。于是周四下午叶言就拿着手机眼巴巴的登入成绩的app使劲刷新。

叶言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期待成绩出来，比他中考都期待。

但他周四刷新了一个晚上成绩也没有出来。周五早上他每节课间也都会打开手机看分数，他真的太想把分数甩到余航面前了。

周五早上分数依旧没有出来，下午只有三节课，甚至到下午第一节课上课，还是没有出来。

第二天就要放国庆了，难道要苦苦等到国庆后？

就在叶言等得都要暴躁时，在第二节下课时，分数出来了。

高二上学期还没有分文综理综，考的是单科的物理化学生物。叶言语文89，数学68，英语117，物理58，化学65，生物66，总分463，在班里排30名。

看完成绩叶言心中大喜，迫不及待把屏幕往旁边余航眼前一亮：“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叶言这两天迫不及待的表现余航看在眼里的，他抬眼仔细看了眼叶言的成绩，点头：“很棒，进步很大，下个阶段我再帮你把其他没补的知识点补全，再细化之后，考到班级前几不是问题。”

听到余航说“下阶段”，叶言连忙出声：“不不不不，没有下个阶段了。余航，这二十多天谢谢你了，你帮我费心了很多。但是，其实我不需要的，你定的目标我已经达到了，我的成绩也不在班级倒数了，班主任也不会在安排你辅导我了。所以，以后你就搬回去吧，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叶言说得很欢快，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没注意到余航渐渐往下沉的眸光。

叶言话音落下，静了几秒，余航开口：“叶言，我当时说你的成绩必须达到我设定的目标，你现在只是达到了我设定的第一阶段目标而已。最终目标，你还没达到。”

叶言愣住，第一阶段目标？怎么突然就冒出个第一阶段目标?之前怎么不讲清楚还分阶段?

意思是以后自己还要被余航管着这管着那，一点儿自由都没有吗？

叶言从小自由自在惯了，一向不喜欢被人管着。

看着余航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些不虞的表情，之前余航记自己违规，管自己玩手机，逼自己写题的不满也全部涌了上来，一瞬间他忍了二十多天的火气也沉底爆发了：

“余航！你凭什么管着我？我学不学习守不守纪律这都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啊？是我爸还是我妈？有什么资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