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池鬼母(1 / 1)

祝泽愣住了,一瞬间,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他机械般的转过身,立马看见一只绿皮山鬼正面对着他,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眶,摇曳的火光将双方彼此照亮,其甚至还能看见,对方胯下遮住关键部位的布条,带着点点湿润的斑驳。

“NMD,撒尿也不挑时候!!”

短暂的惊愕之后,祝泽霎时清醒,忙不迭飞起一脚,几如梅西附体,狠狠踢在对方胯下。

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痛苦嘶嚎顷刻响彻天际。

这名倒霉的山鬼,直接捂着裆部跪倒在地,像只煮熟的大虾一样蜷缩起来。

而这一声哀嚎,亦仿佛雄鸡报晓,将整个营地于瞬间唤醒!

“敌袭!敌袭!!”

“呜~呜~”

篝火旁的两只山鬼被惊醒,拿着号角吹出警报。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袭击我们?”

山鬼们慌慌张张,自营帐里、草垛内拥挤而出,喧喧闹闹,吵吵嚷嚷。

眼见已然有敌人冲出大帐,祝泽不敢耽搁,忙用臂膀夹着两只木桶,纵起身一跃而起,其时狂风乍起,吹起漫天树叶。

关键时刻,老天爷又来襄助。

祝泽几乎想都不想便用脚尖轻点叶子,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消失在整个夜幕中,徒留下山鬼们在营地中惊慌不定......

臂膀夹着木桶,他如一道鬼影,瞬间掠过树梢,寻着陡峭山峰,从崖壁一跃而下,原先的营地已然不敢再待,是以其直接选了悬崖峭壁暂时栖身。

这山崖足有上百米高,即使山鬼想要寻找,也必然要花费一番功夫。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将后天真气全部转化成先天,届时再将昊天镜祭炼入体,他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别说你所谓的“千池鬼母”,你就是“万池鬼爹”来了,被咱这宝镜一照,也得乖乖跪下唱征服。

就见祝泽飞身跃下,纵跳间有如缩地成寸,起落就是数丈距离,终于在崖底停下脚步。

放下木桶,打开封装,顿时一股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体内真气随之沸腾。

用手指沾一点放到唇边,舔一舔,唇齿留香,清爽的凉意似要打开全身毛孔。

祝泽欣喜的睁开眼,忙又在旁边找到一根宽草叶,卷成漏斗状,当作容器盛上一点,送入口中。

但觉芳香入喉,往日沉沉的后天真气忽然变得无比活跃,他不敢耽搁,忙按照玄元真解上的动作开始练习。

随着其动作连贯,百窍内真气随即运转如飞,如果说以前打一遍拳只能炼化百分之一,现在绝对是百分之一点五。

足足提高了一半效率。

但这玩意效用大,消耗同样也大,祝泽喝一口,仅能维持一分多钟。

这段时间,他最多只能练习几式动作,逼不得已,其只得断了饮食,拿这玩意当饭似的吃。

饿的时候喝,渴的时候喝,嘴馋的时候喝,磨牙的时候喝。

只要是肚子有容量,非得喝的饱饱胀胀。

如此作态,纵是山珍海味,也禁不住觉得厌烦,是以他喝过一桶之后,实在再难以继续下咽。

不过费了这么大功夫,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至少后天真气已被炼化至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他已转化出将近四成的先天真气。

在他专注修炼的同时,丢失了两桶甲木精粹的众山鬼业已将一切事宜汇报至千池鬼母。

这千池鬼母本是积年修炼的山精魑魅,因作恶多端,滥杀无度,沾染上一身煞气。

适年须弥山魔教教主罗睺广开山门,收得一票魔子魔孙。

其中有个叫“太鸾”的,炼得一手魔法,名曰“六淫神魔”,乃是六个赤身果体的男男女女,最擅长夺人元阴元阳。

除肉体相融之外,即使是梦中一起打扑克,也要着他们的道。

那一年这山精遇到神魔,想是平日里霸道惯了,还当对方是哪里来的贵公子,细皮嫩肉,样貌斐然。

遂抢夺上山,与其夜夜笙歌,不多日就有了身孕。

神魔瘾大,孕期内还要继续。

该说她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神魔采补?

几番熬战,被采光全身阴气,最终含恨而亡。

可能是因为一尸两命的原因,山精怨煞之气难消,积累甚久,遂成鬼类。

这鬼因授神魔之种,不同旁的,乃是鬼中之母,每月要生十个孩儿。子为阳,母为阴,俱都是青面獠牙,恶形恶相。

虽高不过一米三四,但却力大无穷,异常凶残,甚至同类相食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而这,也正是这群山鬼的由来!

枯松山,千池洞,这里是鬼母的大本营,因怨煞积聚成云,多年不散,使得山上百年不见阳光,植物枯萎,水源污浊,怪石嶙峋之处,总有无数瘴气毒虫,蛇鼠恶兽藏匿其间,正是“枯水枯山,枯松枯洞”的大凶格局。

此刻成百上千的山鬼分两人一组,浩浩荡荡,从各大山头抬着甲木精粹进入千池洞。

千池鬼母多年经营,早将洞府修成一片奢华鬼宫,别看外面凄凄惨惨,内部却是精雕细琢,规划有度。

鬼宫大殿中,幽幽鬼火摇曳生辉,照的殿堂一片惨绿,配上壁上雕琢的恶鬼夜叉,又平添出几分阴森气象。

那只早前发现祝泽的瘦面鬼与一只红皮鬼正瑟瑟跪在堂下,头低的很深,甚至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你们说,山上来了别的妖怪,还偷了我的甲木精粹?”

阴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犹如利刃划过钢板,刺的人耳膜生疼。丹墀上,一张梨花木制大床被青纱缦帐所遮掩,里面一只肥硕的老猿挺着大肚子横卧其中。

其生有一双滴溜眼,鼻空而无粱,上嘴唇前凸,下嘴唇短缩,上嘴包住下嘴,活像是天上的雷公。通体红毛未褪,却又遍身绮罗,华丽梳妆,仿佛一只怀孕的猴子穿上人的衣服,要多丑陋便有多丑陋。

听到她的话,瘦面鬼与红皮鬼不禁把头埋的更低,其中的红皮山鬼颤声道:“回..回老祖宗,儿郎们刚采出精粹,晚上正自歇息,谁料山坡上突然窜出一泥猴子,抢...”

“等等,你说山坡上突然窜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