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一)(413)(2 / 2)

裴斐诧异地接过了糖纸,见上面的钢笔字迹显得有点儿模糊不清,当仔细看去还能辨认。这一看之下,他不禁惊讶道:“‘按报出击,必剿*’,这——这是啥意思?”

“嘘——小声些。看来押运粮食的那几个人与日本武士相遇并非偶然,比武是借口,而为有人在传递情报。”陶振坤说。

另外三人听了也是惊讶。

裴斐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苑菊是内奸?她一个小姑娘怎么——”

“依我猜测,极有可能。”

这时另外两张桌的客人起身去柜台结账走人了,他们有人拎着包裹的,大概也住店。个个有点儿神色慌张,像是对他们感到害怕。

今天的客人不多,生意显得冷淡。

“那伙子人又是什么人呢?”龚撼问。

“我猜是抗联的。”陶振坤说。

“抗联的?抗联是——?”廉俭疑惑地问。

“在东北就是抗日武装,受共产党领导。”陶振坤解释。

“我还以为是镖车呢。”樊兆说。

“这个我听说过,像杨靖宇和赵尚志他们一样。”裴斐说。

龚撼说:“这样说来,苑菊也懂日语,在假装比武时说了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我想是为了防备别人也能听懂日语了,姓苑的姑娘正好兜里有糖,能这么巧吗?”陶振坤说。

“这种接头方式和传递情报,真是怎么想来着,多容易露出破绽,我是有点儿想不通了。”樊兆狐疑。

“看似简单的方式,也许更不能引起注意的。”裴斐说。

“陶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廉俭问。

“我是在瞄准镜里看到那个日本武士把一样东西交给苑菊的。”

“要是果然这样,那真是太巧了,他们弄巧成拙,这是天意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活该她倒霉,无意中栽在了你手里。这样一来,抗联的人岂不是危险了?那么,你为啥不当时就揭穿这事?”樊兆问。

“我见到糖纸上有字,也不认识,再说只凭这个,姓苑的能承认吗?”陶振坤说。

“都是打鬼子的,我们应该帮一下,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樊兆说。

“莫急,一会儿——”

天黑了下来,童老板点上了蜡烛送到桌上来。

“今天的人不多呀!”陶振坤说。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来往的客商也少了!”童掌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息地走开了。

这时一个伙计进来说:“掌柜的,又来了一拔人,在叫门,让他们进来吗?”

童掌柜说:“天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就别——”

陶振坤忙说:“是什么人?”

伙计说:“有两辆拉粮食的马车,有六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姑娘。”

另外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他当然是没有看出来了。

“童掌柜,那几个人是我们在路上认识的,不是坏人,就让他们进来吧,也是投宿一晚上,明天走人。既然是来了贵客栈,哪有拒客的道理,能放着钱不赚吗?就别让他们另投别家了,让他们进来,钱多付些也可以,不会添麻烦的。”

童掌柜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钱多钱少倒也没什么,只求个平安!”

伙计出去了。

四个人疑惑地看着陶振坤。

陶振坤就笑了笑。姬婕妤果然是来了,在他对苑菊“调戏”时,他就对那个女扮男装的人在察言观色,发现她很像是柳杏梅说的姬婕妤,见她神色惊讶,就断定还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