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似有畏怯地说:“我们这是出师不利,遇上吃生米的了!不然我们还是——?”
“你们都给我闭嘴!老子这辈子大江大海都过来了,一个小河沟子还能翻船了?我开始闯荡江湖的时候,大概这小子还穿开裆裤子呢!在这个地方,还有啥出奇的人物是咋的?”
那长有胡子的人怒声说完,就上下打量了下陶振坤问:“朋友,你是吃哪碗饭的,报上名来?”
陶振坤没有说话。
有一个稍矮的胖子说:“我大哥问你话呢,你是个哑巴吗?”
陶振坤还是没说话。
那个大胡子说:“有趣儿,今天咱哥儿们竟遇到了个不开窍的棒槌,还又聋又哑!不过今天老子心情不错,只要你识相的话,把钱财和马留下,那我就饶你一条小命儿,如何?”
陶振坤摸了摸马,用依然是叼着烟的嘴说道:“伙计,你虽跟随我时间不长,咱俩生死在此一举,你愿意吗?”
那马就咴咴地叫了两声?。
“你同意就好?!”?陶振坤把右手里的那个打火机揣进右口袋里,两脚猛踹马蹬,双腿一夹马的肚子,左手一抖缰绳,身体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上。这马虽然是他抢来的,但是不同于笨马,几天下来,它已经开始服从自己的这个新主人了。这马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就撒开四蹄,就风驰电掣般朝着站在路中间的四人冲去。
那四人也是太麻痹大意了,没想到陶振坤会来这一手,他们在惊慌中刚把枪端起,还没等瞄准,陶振坤右手里的枪就响了。随着清脆的四声枪响,再看那四个劫匪就像是喝地酩酊大醉一样东倒西歪地瘫在了地上,顷刻之间魂魄就匆忙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他们的死是死在了掉以轻心的情况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跃过死尸的瞬间,就见他一个大仰身,挥枪射向躲藏在石头后面的那个阴险的家伙,几乎是与此同时,对方的枪也响了,不过应声倒下的是那个人,而不是陶振坤。陶振坤觉得有一颗子弹是擦着他鼻子过去的,因为有种被灼伤的微痛。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还有一个“落网之鱼”正拎着枪仓惶地在向山上奔去。目测了下距离,那人已逃出了手枪射杀的有效范围,他迅速把手枪放进了口袋里,仍是保持着仰躺在马背上的姿势,从褥套里抽出了那支狙击步枪,推子弹上膛,接着瞄准扣动扳机,正要隐身树林之中的那人,随着一声枪响,一个跟头摔倒在那里就不动了。这一系列动作是敏捷快迅的,也是靠着机智的反应能力来完成的,也是果敢和勇气来奠定这场生死游戏的胜败?。?这是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杀,狭路相逢,能够充分证明一个勇者的重要性,也是与他是个优秀猎人及在军队锻炼有不可分割关系的。
他在马上坐了起来,吐掉已在嘴里咬烂半截的雪茄烟,接着心里一阵翻腾,一张嘴竟喷出一股鲜血来。紧跟着是头晕目眩,在天旋地转下眼前忽然一黑,手里的狙击步枪掉落在地上,他身体一摇晃,就从仍在奔驰的马身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那马跑出不远,在发觉主人不在身上时,没有借机落荒而逃,却回转身来来到了趴在地上的陶振坤跟前,并且用嘴巴拱动了下他的身体,连连打着响鼻,一只前蹄刨掘着土,看样子是在为主人着急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