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日本人的奴才!”柳杏梅也是紧张而兴奋的,心在怦怦乱跳。她向山环处看了看,见后边没再有人追来。
“这可怎么办!不然我们回去叫——?”
“远水解不了近渴,嘘——来不及了!”
柳杏梅示意她不要说话,因为这时好像是昏厥在地上的那人一只胳膊动了动,然后见他抬起了头,在看了看凶神恶煞般骑在马上的两个人之后,就四外去看了一下,似乎是当看到了有桥时,就以发尖的口音喊道:“这里有人吗?有——”
马上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显得十分狂妄。
白马上的那人挥了挥手里的枪指着地上那人说:“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敢救你的,就算是有村民看见了也早被吓得偷着跑了。你还是乖乖的听话,跟我们去见伊滕少佐去。我敢认定,你不是抗联的也是个奸细!”
地上那人以胳膊肘儿支撑起身子,骂道:“你们两个狗汉奸,民族的败类,就别枉费心机了,就是死我也不会做俘虏的!认贼作父的东西,有了日本主子撑腰,残害自己的同胞,忘了祖宗,丧尽天良,必遭天诛地灭!”
青马上的人尴尬的冷笑说:“识实务者为俊杰,如今的东北是日本人的天下,这里是满洲国,想和皇军作对那是死路一条!”
“呸!你们两个走狗,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必将成为历史上的罪人,死后有何脸面去见你们的祖宗?!”
白马上的人恼羞成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教训我们,我看你——”
青马上的人说:“他这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依我看咱把他打个半死,有口气带回去能交差就行,不然也是个麻烦。”
“毛兄,此言甚是,就这么着。”
气焰十分嚣张傲慢的两个人说着就要跳下了马。
再看地上那人艰难费力地匍匐着想去摸掉在一旁的手枪,不想当俘虏的最好办法就是自杀。
“姐!能见死不救吗?”梅香还是忍不住问。
由于离的比较近,那三个人所说的话让柳杏梅和梅香倒也听得清楚。
柳杏梅没说话,却迅速解下了系在腰间的酒葫芦,拔掉塞子一仰头喝了一大口。陶振坤当初喝酒是为了壮胆子征服她这个不知道顺从的女人,她喝酒是为了消愁,现在也是为了壮胆。她把酒葫芦递给了梅香。梅香接过酒葫芦,也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塞好塞子。这时梅香发现这个葫芦上的图案又增加了,但此时来不及细看。
柳杏梅目测了下距离,应该是在猎枪有效射杀范围内,她说:“好坏人已分,你捂住耳朵,那我可就开杀戒了!”
梅香惊愕道:“你要杀人?”
“救人要紧,也只能是以杀人的方法来救人了,凭我们两个是没别的办法阻止恶人行凶的。要是当面去阻止劝说,恐怕是连咱俩也会遇到危险的。这是迫不得已,也只能是豁出去了!”
是对是错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在这岌岌可危之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允许柳杏梅瞻前顾后的去考虑了。她心里想的是:迫在眉睫,只有先把那个伤员救下来,绝不能让恶徒在家门口胡作非为!
梅香忙用左手捂住了耳朵,右手干脆就用手里的酒葫芦掩住了,并且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在筛糠般地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