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能看得出来。”
“如果她俩能成,倒也般配。只是伍家的两个小少爷对梅香都动了心了,就不知道——”
“梅香不是说了吗?她不敢高攀,再说她心里已经是有人了。要不是这样,我就可以去伍家给她提亲的。”
“就是她喜欢上了振宗,也不能当闷葫芦,得有人牵线搭桥的。也不知振宗是啥意见,两个人要是都有意总不至于私订终身吧!我看这个媒婆你最合适不过了,你就跑腿费心的给撺掇一下吧!”
“可是——”
“可是啥?振宗爹娘那里你也能说进话去了,要是真成了,也省的他们这做父母的整天的为他婚事操心。要是不同意,那可是眼睛不识宝,灵芝当蓬蒿了。梅香家穷点儿怕啥的,又不可能是指望着卖闺女过贱年的。这楚大哥一出去,兴许就能挣到钱回来呢。”
“要是换作别的人家,我出面倒也不为难,只是——我和振宗他们毕竟是沾点儿自家关系,所以也不好张口,不然别人还真以为我爱管闲事呢!”柳杏梅这是推辞,其实是顾虑陶振宗对自己的爱。为了能摆脱他对自己的非份之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尽早与别人订婚。要是万一被别人发现一个小叔子对她这个做嫂子的怀有恋情的话,那真是件丢人的事!尤其是陶振坤不在家,那样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有关桃色新闻这事,有时谁一旦沾上了即便是无中生有也是百口莫辩。
吴荷一笑说:“这事你不好意思出面,依我看,那就最好是把这风透露给振宗的爹娘,如果他们也愿意,就拖媒人呗,媒人现成的,不是有蓝蒂吗?”
“我看咱俩也就别瞎操心了,还不知道人家沈棋琴这个当娘的是怎么想的呢!这要是有缘份,就是棒打不散的鸳鸯,急不得,等等看吧!楚大哥不在家,这当娘的是否能做主了还说不定呢!”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吴荷就回去了。
在柳杏梅刚要回屋时,就听有人说:“他婶子,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柳杏梅一抬头,见是孟万鹏正趴在墙头上探着头。
“大哥,啥事,说吧!”
由于大门上粘贴着“男人止步”四字,孟万鹏这个邻居也不敢坏了规矩的,也只有采取趴墙头这种方式了。
孟万鹏犹豫了下说:“我看——梅香这孩子不错,我家的你侄子常发也算是老大不小的了,你看能不能给他俩介绍一下。以前还不太理会,这一过了年,忽然发现常发也长大了,也得考虑给他张罗一门亲事的了。这在全村论年纪仿上仿下的我都掂量过了,觉得唯有梅香最合适,要是能成我不会亏待她家的,你看——?”
柳杏梅一听这话,也不由地颇感一惊,她还是犹如了一下说:“这事啊!”
孟万鹏说:“这不梅香来和你作伴了么,想必你俩也无话不说,就麻烦你帮着问她一下。我们是邻居,这墙那院的住着,我也不能舍近求远。这事就拜托你了,中不中的你问过后给我回个话,我就等着听信了。我跟你嫂子和你大娘都商量过了,都同意,常发也没拒绝。”
柳杏梅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大哥信得过我,我也没啥好推辞的。只是我年轻,也没保过媒——那好,我问问吧!中了你也别欢喜,不中你也别气恼,这就得看他们的缘份了。再有,这楚云昭不在家,也不知道沈棋琴究竟能不能做主了不。咱们先把话说到这儿,我试试看。”
“那好,成了大哥我是忘不了的,这酒点心的——”
“用不着的,帮个忙没啥。”
“多谢了!”
“不用客气。”孟万鹏说完就不见人影了。
柳杏梅笑了下,就看了看天色,这时快到黄昏时候了。她就进屋把那个酒葫芦挂在腰间,又把那个双管猎枪挎在肩膀上,出来锁好屋门,就又把黑虎解开了绳索。
于是,她就走出了村子,朝那鹊桥走去。
晚上梅香来作伴也会在家里吃了饭再来,她一个人的饭很简单,有剩饭将就一口就得了,也只是在回来后往灶膛里添几把柴烧烧炕。
在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好奇的人可以见到她一人一狗的前往鹊桥了。
走在路上时,柳杏梅想要是梅香和常发能成了亲,也是件好事,成了邻居也不错。她想着想着笑了笑,就取下葫芦拧开嘴子喝了口酒。然后开始思念起了自己的愚夫了。
陶振坤这刚走没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她想想自己这样等待,未免有点儿荒唐可笑。不过她愿意这样做,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她愿做这个傻老婆,就当是傻老婆等苶汉好了。
有谁能理解她的这种恓惶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