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一天所有的喜鹊都要飞到天上去搭建鹊桥的,是为了让这对情人能够跨过银河见面的。那——那你今天看到喜鹊了吗?凡正我是一只也没看见。”
陶振坤就努力在回忆里找寻一下,似乎是对这最常见的鸟儿都淡忘了,就摇了摇头,一片茫然的神态。
柳杏梅兴趣盎然地说:“在小时候听说这天只要是躲藏在葡萄架底下就可以偷听到牛郎和织女的谈话,我还就真是这么做过呢!”
“那——那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柳杏梅摇了摇头。
陶振坤笑了下说:“这就对了,人家那可是说的被窝里的悄悄话,怎么会让你听见?!”
“也许是吧!”
“那只不过是神话故事而已,岂能当真,编这故事的人就是有意在骗像你这样的傻瓜丫头呢!”
“可它却能给人浪漫和伤感的想象!”
一些神话故事,总在童年里和儿提时代相伴的。
一些美妙的故事,又在成长中挥手告别。
在柳杏梅依然拥有着的一颗童心里面,还装有着太多罗曼蒂克的想法,在神话与童话故事的熏陶下,似启迪着她永远不会磨灭的憧憬和遐想,仍会有着不褪色的幼稚童趣。在婚姻和生活的磨砺下,她似乎还在少女时期里的那些美妙和不实际中没有脱胎换骨出来。
童心仍在,可事与愿违!
那时还没有“情人节”这一说。
在往回走时,两个人牵着手并着肩。柳杏梅回了下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仙女河”,河水在月色下泛着潾潾碧波,宛如是仙女手里的一条蓝丝带在飘舞飞扬。她霍然欣喜地转身朝着河边跑去,像是有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在深深吸引着她。
在远处的那个水转筒车犹如一只狰狞怪兽潜伏在夜里,即使是在没有人用来浇灌庄稼时,它也是在日日夜夜无休止地转动着,仿佛永远也不知疲惫一样。
“你这是干啥去?”陶振坤简直被她这突然举动给搞懵了。
“我要洗澡!”
柳杏梅头也不回地抛给了他这句回答。
陶振坤顿感一惊,皱着眉头只好尾随其后跟去。
黑虎更是不会违悖主人们的意愿的,服从是它的忠诚。
柳杏梅站在了河边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她笑逐颜开了。
追上前来的陶振坤就责备道:“你这是抽地哪门子风?”
“天儿太热了,一天下来跟生活在蒸笼里一样,身上被汗弄得皱巴巴的,跟糊了糨子一样,洗个澡肯定会舒服一些的。”柳杏梅边说着边开始解衣服扣子。
“娘还一个人在家呢!”
“我出来时她睡着了,放心吧一个大活人是不会被猫叼去的。”
陶振坤担忧地四下看了眼说:“这种地方洗澡,万一被别人看了有伤大雅!”
“黑天半夜的还能有谁来呀!再者说了,羞道不羞河,我这又不是偷人养汉,不算是丢人,要是真被别人看见了,那算是他(她)有眼福了。”
“前几年——就是运昌哥死的那年,这河里有过一条大蟒蛇的,就在冬天死在了冰冰上,全村人多数都吃过它的肉,不吃的大概只有那几个有钱的人家。从那是起,大人开始看管着孩子不许来河里洗澡的。万一河里再有,它可是会吃人的。”
“你别拿这话吓我,死有啥可怕的,是人总免不了一死,只是早晚的事!”
陶振坤知道,她的这种泼辣劲头一上来,就是用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是拉不回头的。他站在那里,只能有着焦急和慌乱,不能管束的情况下也只有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