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浔声音冷肆,眼底泛着幽深光芒,“牧九萧,你既忘了那夜,你主动吻了本王,本王不介意再重新来一次,让你想起来。”
牧九萧愣住了,手中的茶盏“啪嗒”一下摔了下去,紧随而来的是大片大片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无法挣脱。
那夜在林家别院主舍的屋檐之上,她头一次那般认真,说了那样一番话。
她对孤北浔说:“孤北浔,落下本姑娘的印记,从此,你只能是我的人,是我牧九萧的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你听好了。”
孤北浔说了……什么?
“牧九萧,本王绝不负你,以后,你休要想着摆脱本王,从今夜起,你没机会了。”
那夜他们都是孤注一掷地相信了彼此,把各自的话都记入了心底,如何能忘却。
是的啊,她没机会了的。
她早就认定了孤北浔,从来都是把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哪怕她嘴硬的不肯承认,都没法抑制那颗跃动有力的心脏。
孤北浔目光深沉地盯着牧九萧潋滟绝代的小脸,骤然起身,走到了她身前,牵上了她的手,用力带着她站了起来。
牧九萧紧锁着眉心,总觉得自己落入了深坑,爬不起来了。
不该是这样的啊,她今日来是为了取五瓣沙华,不是来叙旧情的,遇到孤北浔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孤北浔伸出另一只手,点上了她的鼻尖,轻笑,“想起来了?嗯?”
牧九萧没说话,视线却盯上了孤北浔的手,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记不起来也无碍,本王重温一下。”
他那人神共愤的俊颜在一袭红衣映衬下愈发尊贵冷邪,由内而外透着颠倒众生的魅力,霸道的气息萦绕在了牧九萧周身,牢牢困住了她。
孤北浔拉着她,贴近她的耳边,“丫头,你想赖账,可本王从来都不喜欢欠着。”
牧九萧当然想起来了,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被孤北浔握着的手都烫了起来,下意识要甩开自己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指尖微凉,可掌心却灼热似火。
孤北浔却箍得更紧,“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孤北浔黑眸里染上了笑意,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牧九萧立刻抬眸瞪去,美眸潋滟,“本姑娘也不喜欢欠着。”
这话一说出口,不知为何,语气里却分明带着一丝埋怨和责备。
孤北浔又像十年前那般,一走便是不知所踪。
若非她今日为了五瓣沙华入了东芜皇宫,怕是永远不会碰上他了吧。
牧九萧握了握拳,将情绪掩去,吐出了一口浊气。
孤北浔微微一怔,不知牧九萧这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牧九萧又道:“孤北浔,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的。”
说完,她手中灵力运转,白芒凝聚,震开了孤北浔的手,快步走向了内殿,掀开了一道道垂帘。
孤北浔被她震得手臂发麻,垂眸看向了手心,嘴角扯出了一抹不明的苦涩无奈。
孤北浔掩去心塞,对着疾走的向内殿的牧九萧开了口,“萧儿,你想要那把钥匙?”
他果然早就知晓了。
牧九萧背对着他也不掩饰,大方承认,“是,宸王殿下,据我所知,这钥匙并非东芜皇宫之物。”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她隐海之物,她只是来取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既来了,便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就算东西在龙啸宫,在孤北浔的寝殿,也绝没退缩放手的道理。
语毕,牧九萧跳入水中,溅起了一圈圈水花。
她所料不错,孤北浔方才疗伤所在的地方就是隐藏机关的位置。
五瓣沙华就在此!
牧九萧一入水,丹田处那股温热之感又袭了上来,心底的那股异样亦是滔涌而出。
她忽略了这股怪异,又继续往下沉,落到最深处,果然看到了一个如伞状的阵法盘桓在外围不可接近。
牧九萧闭气游动,往阵法中央靠近,素手结印化形,瞬间白芒乍现,浑厚的灵力注入掌中结界之中,冲着阵法挥去。
就在此时,水中浮起了一股冲击力,一道红色身影朝着牧九萧而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直接环住了她的腰肢。
而孤北浔另一手则是双指紧扣,在水中画了个法阵图腾,眨眼便破开了那道紧闭的阵法,指尖微勾,一把闪着血色光芒的钥匙便落入他的手中。
牧九萧被腰上的力道一惊,立刻转头看向了男子冷冽俊美的侧颜。
她从入水开始,便提防着孤北浔,在周遭设下了结界,却不想还是被孤北浔轻而易举破开了。
牧九萧紧蹙着眉,直接被孤北浔强而有力的手臂带着浮出了水面。
露出了水面,能够开口说话了。
可是牧九萧什么都没说,手中流针无痕迅速自指缝间划出,反手朝着孤北浔另一只手刺去,直取五瓣沙华而来。
孤北浔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另一手负于身后,游刃有余地躲闪着流针无痕的攻击。
孤北浔嘴角微勾,盯着牧九萧严肃的小脸,轻笑道:“丫头,你想在本王的地方取走东西,不必如此麻烦,本王送你便可。”
他三千墨发尽湿,染上了一丝丝禁欲寒冽之气,牧九萧眸光一顿,手上的动作未停。
孤北浔说得轻巧,又岂会是一句话这般简单。
“孤北浔,这把钥匙我必须带走。”牧九萧声音平静,又是伸手去抢。
孤北浔黑眸深邃地盯着她认真的小脸,骤然将她的身体紧紧贴近自己,眸光深深地撞入她的黑眸。
牧九萧仰着头,紧抿着唇瓣,揽住了孤北浔结识精炼的侧腰,抢夺钥匙。
孤北浔嘴角笑意更深,下一刻,他薄凉的唇瓣贴近牧九萧娇艳的红唇,热烈地吻了上去。
牧九萧猝不及防,揽住孤北浔腰的手还未收回来,直接瞪大了双眸,僵硬了身体。
孤北浔他……
牧九萧眸中染上了一抹不知所措,手中的灵力不知何时也缓缓尽敛,被迫承受着他的热情。
唇瓣相抵,干柴烈火,这一吻来势汹汹,她被孤北浔强势紧扣在怀中避无可避。
整个人更是紧贴着他,他一身炙热之气流淌在她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瘫软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