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东北狼提到卢姝,夏芸这举动莫非是在心里吃醋了?
“芸儿,你也有柔弱的地方。”
熊倜打起精神更加小心地听着。
“那好,你多找几个人盯着那个小丫头,特别……”
夏芸没说下去,换了词,“多混几个人进去三江珠宝行,跟着小丫头的举动,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亲自过来,传过话来就行了。”
东北狼惶恐地向后退出,快退出门边,夏芸突然又开口说:“慢。”
夏芸走过去,在东北狼的耳边一阵轻声,熊倜隐隐约约地听见“熊倜”
“小丫头”
字眼,东北狼连连点头,夏芸说完把门打开,东北狼走了出去。
东北狼走了,夏芸回转身子,门并没有关,熊倜不敢出来,只是芸的脸上更是布满冰霜。
夏芸没动,站在屋子里面。
熊倜不敢出来,是怕打扰夏芸?
或是门没有关,怕人“出来吧,那阵风吹过,我就知道你来了。”
夏芸一声叹息,并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打出一道劲力把门关上。
熊倜怔怔地芸,走了出来,他想伸手去抱夏芸,夏芸的脸上冰凉如霜,熊倜感觉不到半点温柔,只得站在屋子里面。
爱与憎,情与仇,恩与怨,甚至生与死,全在这一念中出来。
这其间的距离,在叱咤江湖笑傲武林的人们眼中正如青锋刀口一般,相隔仅有一线。
熊倜芸,夏芸也倜,两人之间,相对隔着一段奇异的距离,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但你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陌生人,他们却又仿佛有种奇异的联系。
着,夏芸有些面靥微红起来,垂首敛眉,突然又收敛起红润,换出冷凉的脸色倜,久才幽幽长叹了一声,道:“为熊廷弼的事来的吧。”
“芸儿,你……”
熊倜想说,你不要那么聪明,怎么一开口就这样,“你就没别的话要和我说啊!”
夏芸微微一愕,淡淡地一笑。
夏芸竟然会笑,熊倜一直就喜欢的笑,可这一笑,在熊倜的心里有多痛无人能知。
两人相距,触手可及。
恋人相聚,本是相拥而吻,可熊倜芸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多次想抱着夏芸,都被夏芸的神态冻住了自己骚动的心。
夏芸也是惊疑交集,悲喜相加,在心头一凛,两道冰冷的目光立刻温柔似水,闪电般凝注在熊倜面上,缓缓道:“你,你还在想着我?”
熊倜愕了半晌,缓缓走到夏芸身前,双手揽在夏芸腰上,轻声道:“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夏芸心中一片紊乱,茫然道:“我们能有将来吗?”
熊倜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芸儿,跟我走。”
“熊倜,我们能走到哪儿去?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们能在一起吗?大明朝廷会让你和一个女真人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女真人能让一个格格跟随一个汉人四处流浪?江湖能让你我消失,快活着……”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好生照顾你,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生只有我,没有大明,没有女真人,没有江湖……”
夏芸摇摇头,推开熊倜,熊倜的手从夏芸的腰间滑落。
她笑容一敛,茫然回过头来,茫然瞧着窗外的夜色,脸上又已恢复了平日冰冷的神色,沉声道:“你我如今是敌人!”
熊倜想伸手过去,继续抱着夏芸,芸这个样子,他很想作出潇洒的样子,很想说一两句笑话,可是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熊倜想起卢姝喊自己夫君,要是夏芸也喊自己一声夫君多好,熊倜想听夏芸喊自己夫君。
熊倜走过去,一把抱住夏芸说:“芸儿,我想听你喊我一声夫君。”
“你,你……”
夏芸在熊倜的怀中挣扎了一下,似乎要挣脱熊倜的束缚,“你和那个小丫头不是都已经拜堂成亲了。”
“芸,芸儿,你,已经知道卢姝啊!”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熊倜就后悔了,甚至骂自己是个大混蛋,因为他又夏芸眼中的那一抹痛苦。
“你,你就和那个小丫头好好过日子去吧。”
夏芸还是挣脱出熊倜有怀中,“我们永远没有可能。”
“不!芸儿,你才是我的女人。”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忘不了她,她也没忘记他。
忘得了吗?
第一个女人,第一次用情,又有谁能忘得了?
或许有人能,但熊倜绝对不能。
并不是他太傻,太痴情,而是他的情已用得太深了。
情用得越深,痛苦也就越深远。
爱得越深,伤害也就越重。
为什么人彼此相爱,而又彼此伤害呢?
熊倜芸的头已缓缓低下,目光却无定点地茫茫然游离着,眼中深处那抹痛苦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