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极(1 / 1)

“行拳心内存八意!

外具八形!

劲发八面!”

“你可记住?”

声音从李家武馆中发出,而在武馆的中央一位浑身精壮,没有一丝赘肉的男子正挥舞着双拳。

烈日把男子的脸膛炙成了黑檀木,眉心处像用木刻刀扎了两道深纹,雪峰似地高耸地双眉,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一道道宛如洪钟啼鸣的声音从他胸腔发出。

不过此刻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朝武馆中两个青年小伙走去。

大手一挥拍了的青年后脑勺上,手掌上的老茧和坚硬的铁块有的一拼,拍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一下仿佛开启按钮无数的记忆朝青年脑海中涌来。

青年名叫张斩,上一秒还在家中看电影的他居然穿越了。

而且还是穿越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甚至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十岁。

更让他吃惊的是居然穿越到民国时期。

张斩的小心脏瞬间提了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时代啊,他是说幸运呢还是倒霉啊。

关于这个时代张斩只能说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不管是孙中山先生,还是鲁迅先生,李宗仁将军,茅以升学者,等等非常多著名的人物出自这个时代

但这也是一个混乱的时代,首先在政治上,党派林立,军阀割据,各自为政;

国际关系上,强国环伺,在华利益纷争不断;

文化上,中西文明激烈碰撞,传统文化与当时的反传统文化彼此争斗;

但是这也是一个捍卫国家自由和尊严的时代。

所以这才会有人说民国时期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当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特色是让张斩非常激动的就是武术!

这可不是现代那些老奶奶打太极,养养生啊或者是混元霹雳手马保国宗师的内功。

而是实打实的真功夫,传说中的李小龙,叶问宗师,大名鼎鼎的霍元甲都出自这个时代,那可都是以一敌百的狠人啊。

特别是自民国初期以来,中山先生提到“国术”二字后,便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更别说张斩一开始还看见了男人身后的牌匾上写着津门两个大字。

津门北方最大的城市,寸土寸金,而津门最出名的就是武术二字。

不管你学的是哪门哪派都会和津门扯上关系,所以这里武行盛行,可以算的上是习武之人的圣地。

就在张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一道清澈,温柔宛如清风拂过脸颊的声音打断了他。

“咳...咳...小师弟,师傅正在看着你。”

张斩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主人。

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这是一个俊俏小生,不过脸上异常惨白还有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都在证明此人有重病在身。

在记忆中此人正是自己的师兄刘日,好像从前身的记忆中来看就一直是这幅病怏怏的模样。

不过听师傅说没生病之前的师兄可是习武天才,什么武学到他手上练上个把月甚至都超过大部分老师傅。

此刻刘日正对着张斩疯狂眨眼,好像眼睛出啥毛病了。

对此张斩不解这是干啥,可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不是被人打了是被铁棒敲了。

不过他也知道知道刘日为什么眨眼了。

此前挥舞双拳的男子正瞪着自己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关于此人的记忆也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此人正是张斩的师傅李文书。

这位主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正的一代宗师,虽然个头不高连一米六都不到。

但是这武艺可以说是民国时期武术的巅峰。

据说李文书能举千斤磨盘,200斤粮食包用脚挑过头顶扔到车上,一丈长的大枪枪头挑一个80斤车轮旋转不显吃力,能撞塌墙壁,撞断树木。轻功能从人头顶跃过,气功能水下长时间闭气。

甚至一生比武除了和有着“武当剑仙”之称的李景林打过平手,其余比试站着的只有李文书一人。

不过他的风评很差,因为和他比武的作风有关,在民国时期很多人比武都是见红就收手,但是李文书不一样他是见红后越打越兴奋直至把人打死才罢手。

江湖人称-

刚拳无二打!

神枪李书文!

不过此刻他正在怒目而视,语气严肃的念叨,“张斩,看来你的功力比我还高,所以不用听我讲课了吧。”

听见这话张斩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不过他的心中只想骂娘,谁敢在你面前不听课啊,你这一拳头下来说不定我又要穿越了。

“师父,你看小师弟的脸色是不是生病还是吃坏肚子了。”

刘日此刻声音对于张斩来说宛如天籁之音。

一边的李文书早就发现张斩的脸色惨白,不过他奇怪的是刚刚还是非常红润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行吧,你先回屋休息去。”

张斩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刘日露出一个感激的神情就急冲冲的跑出练武房。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张斩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太过刺激了,不管是李文书的出现还是穿越这件事都在刺激他的脑神经。

等待情绪稳定后他观察着四周,不得不说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还是非常爱干净的。

房间内一尘不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精致的木床边上摆放这兵器架,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寒芒四溅。

而其中一杆长枪显得极其威风,不过还没等张斩细看,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

剧烈的疼痛甚至让张斩差点叫出声来,绿豆大小的汗珠从脑袋落下,一瞬间冷汗就打湿了背部

捂着脑袋艰难的走了几步,到达床上还没褪去身上的衣物,张斩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不过昏迷的张斩眉头紧锁。

在意识中张斩仿佛跌落到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只有无尽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