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有关傅明昭的消息却一直没有传来,无论是傅明正还是沈瑞林,都没有传回关于他的半点消息。明珠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她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廖章身上:“以后不要让我见到这个人。哪怕就是他再能干,我也不想见到他,我看到他就膈应,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宇文初倒也没认为明珠是同情彭亮及其家人,纯粹认为她是感同身受的小女人心态,一笑而已,但是真的吩咐下去,以后尽量不要让王妃见到廖章。
虽然明珠想要尽力抓住悠闲假期的尾巴,但是回京的日子还是以不可阻挡的姿势迅猛地来临了。小皇帝宇文光连发三道圣旨,请摄政王叔回京理政,宇文初都推辞了,连上三道奏折请辞摄政王之位,还政于小皇帝。
这当然是虚情假意,每个人都知道是在演戏,但是从古至今都这么演,所以演的必须继续认真演下去,配戏的也得投入的配戏。小皇帝为了表示心诚,从京里摆驾到了大观的庄子里,要亲迎受了委屈的六皇叔回京。
姿态做足之后,一群人这才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去看望病重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难得是醒的,她躺在病榻上盯着宇文初和明珠看,嘿嘿冷笑:“既然巴不得我死掉,何必来假装这一回?也免得大家互相看着生厌。”
大家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宇文初面沉如水,淡淡地道:“皇室是天下表率,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太皇太后既然病重,那就安心养病吧,闲杂小事就不要操心了。”
太皇太后冷笑:“不劳摄政王操心,只是在九州台上写几个大字而已,我尚且死不了。反倒是那些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贪心巨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诛他,天诛他。”
宇文初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太皇太后,眸色幽深冰冷。太皇太后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着,微笑:“不然,摄政王是想杀了我么?”
宇文初同样报以微笑:“儿臣怎么敢弑杀嫡母?那是大不孝之人才会做的。儿臣多年的好名声,可不想就这样没了。”
太皇太后微缩了瞳孔:“摄政王权倾天下,将孤儿寡母玩弄于股掌之间,莫须有的罪名随便就往姑母长辈、朝廷重臣身上扣,想杀谁就杀谁,高官厚禄想给谁就给谁,随心所欲,反正又不是你自己的天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孤寡老太婆算什么?不过小事一桩而已。”
宇文初只回答了她一句:“哦。”
傅紫霏和宇文光都很害怕,这俩人都不是善茬,直接对上后会很吓人的。小皇帝哀恳地喊了一声:“六皇叔。”
宇文初抿紧了唇,算是给了小皇帝这个面子。
傅紫霏也在劝太皇太后,然而她胆子小,并不敢说得太明白,她只敢拉着太皇太后的袖子,用眼神哀求太皇太后,低声道:“皇祖母,忌怒忌躁,千万保重身体啊。”
其实她是想说,你千万别把自己给气死了,不然岂不是便宜别人了?但是她不敢说,因为她害怕彻底得罪了宇文初,所以她只敢畏畏缩缩地这样搞。
太皇太后失望而鄙视地看着她,轻声说道:“鼠目寸光的东西,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你还心存幻想,连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