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追赶上来,这让顾泽的脸色突然一变。
本来简单几句话解决的事情,随着司徒霖的到来却要变得复杂起来。
见顾泽脸色不太好看且犹豫不语,司徒含玉便知道事情并不是顾泽所说那样。
司徒含玉面色焦急,她问向后赶来的司徒霖道:“霖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霖闻言惭愧的低下头,心间暗道更是把老脸丢光了。
早先之前,司徒允就曾交代过,若有一个名叫顾泽的公子前来拜访,定要恭敬请入府内。
那是他还是满口答应,可谁知转脸就将顾泽两人拒之门外。
司徒霖不是个逃避之人,他弯腰施礼,将在司徒府前发生的事情尽数说与司徒含玉。
最后更是又冲着顾泽赔礼,直诚恳央求着顾泽莫要往心里去。
司徒含玉在一旁听的暗怪司徒霖,同时也释然,难怪顾泽同她说话时,没了初见时那如沐春风的样子。
顾泽摆手道:“无妨,这老丈也是按府中规矩办事,何况先前也并不识得我。”
“既然话说开了,请老丈将这画带给司徒公,在下就不叨扰了。”
顾泽拿过风十三递给他的画塞进了司徒霖的怀里,这一回司徒霖不敢再推辞,只脸上依旧带着苦色。
先是老爷亲自吩咐,又有小姐此时对顾泽的态度,司徒霖也听闻顾泽救过其两人性命。
如今他将顾泽给得罪了,纵使老爷看他劳苦功高的份上,不加以怪罪。
可说到底此事,他司徒霖难辞其咎。
顾泽冲司徒含玉招了招手,便带着风十三饶过几人离开了。
不是顾泽清高自傲,而是他真不想和司徒等人有着太多交集。
顾泽要走,司徒霖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挽留,况且本就是他驱逐顾泽在先。
但一旁的司徒含玉却不依了,他快步追上顾泽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说道:“若是教爹爹知道我这般放任你离开定会被骂的。”
司徒含玉满目柔情的拉着顾泽不要他离开,且看她即将要哭的那股劲儿,怕是只要顾泽不同意,便会当即落泪。
顾泽是个心肠软的人,最见不得女孩子落泪,他拿开司徒含玉的手道:“不必了,你只管说是我执意要走,与你无关。”
“可是爹爹若知道你到了门前,而我不请你进去,一定会责怪我的,我爹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而且爹爹每次与外人都提及过你,若不是不知道你的住处,早就上门找你了。”
见顾泽仍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司徒含玉真的要哭了。
可怜了这个芳华正茂的小姑娘,两只乌黑透亮的眼眸中,缓缓闪烁起泪光。
她知道这次要放顾泽离开,以后想要再见到顾泽就很难了。
如今好容易顾泽自己来登门拜访,若不请他进去同爹爹拉近一下感情,那她日后怎来理由去找顾泽。
司徒含玉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她受到危害和最脆弱的时候,是面前这个男人把她护在了身后,一直细心安抚。
这让她一个怀春少女怎忍耐的的了。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似她这般模样吧!
司徒含玉隐藏了她原本的心思,只以他父司徒允为借口留下顾泽。
而她的言辞,也正好给了不知怎么开口的司徒霖一个插嘴的机会。
司徒霖不落其后,上前哀求道:“是啊,顾公子,老爷早就吩咐过,若顾公子前来一定要恭敬请进府里。”
“若老爷知道我等怠慢了公子难免少不了责骂,老朽请公子发发善心,那怕进府喝口茶再走,也算是让我等好做,给老爷交差了。”
司徒霖说完,便弯腰低头,静等着顾泽下话。
同样的司徒含玉也是希冀看着顾泽,希望他能答应留下来。
两人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顾泽若是再执意要走,便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且这司徒霖之前的作为虽然让顾泽不喜,但此时赔礼的态度顾泽还是满意的。
顾泽面不改色道:“在下若是再拒绝,便是不识抬举了。”
司徒含玉一双美目之中哭笑两全,雀跃的跳到了顾泽身边。
司徒霖也是如释重负,喜道:“哪里,哪里!”
“公子言重了。”
如此说定,顾泽便随着几人原地返回。
司徒含玉也是试探性的邀请顾泽与她同乘,不过却被顾泽拒绝了,本来就没有几步路不说,他若是那般行径也不合适。
若是有心人看到,落人话口事小,若是坏了司徒含玉的闺名,他可当不起这个责任。
顾泽不愿意乘车,司徒含玉也弃车徒步,跟在顾泽的身边。
她曾几次想挽着顾泽的手臂,却都被顾泽给躲开了,这让她气鼓鼓地在顾泽身后一直瞪着他。
等到来了司徒府门前,尚且逗留的一些人,见到被司徒霖又请回来的顾泽暗暗称奇。
“这人刚刚不是走了吗?怎地又回来了?”
“你没看见刚刚司徒管家火急火燎去追回来的。”
“这刚刚还摆脸子不让人家进,哪知掉过头反而去请人家,如此行事真是闻所未闻。”
“哎,我没看错的话,跟在他旁边的应当是司徒府的千金吧!”
同时再见到顾泽身边更是有司徒府的千金相伴,他们想不明白一个除了皮囊好看,其他一无是处之人,怎会享受如此礼遇。
这让他们一个个都按压不住心思,猜测着顾泽的身份。
在人群偏角,林鏊看见去而复还的顾泽大惊失色,尤其看到司徒霖对他那一副恭敬的样子,让林鏊更加惶惶不安。
暗道他这回莫不是招惹了什么家世强大之人,林鏊赶紧掉头就跑,生怕顾泽看见了他。
同时心底里打定了主意,他不打算再以个人名义拜访司徒允。
明日他一定要让父亲备上厚礼,带着他一起来。
司徒霖早就差人提前去府里抱信,也是顾泽刚进了大门,司徒允便带着不少仆役出门迎接。
顾泽没有怠慢当即拜道:“怎敢劳烦司徒公亲自出门。”
司徒允还是那副模样爽朗笑道:“哈哈哈,我刚刚还在想,不知道顾公子何时会来,谁知那边就听下人说公子到了。”
“公子请进,若有怠慢,切莫往心里去呀!”
“哪里,哪里,司徒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