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钟少轩醒来,对昨晚的事己经忘了个精光,孟帅自然也一字不提,昨晚听到了好些平时听不到的话,他也只是埋在心底
过了几日,过了破五,就可以四处串门了
钟少轩带着孟帅拜访一些同潦,也有匠师府的,也有军府的,也有文官
钟少轩在银宁的地位比较特殊,既崇高又独立,不牵扯到任何派系,再加上他本来性情温和友好
因此很吃得开,在各界都有朋友
只是可算得通家之好的也就同龄的几个人,钟少轩也没有着重介绍孟帅,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子,让该知道的知道有这么个人,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不过孟帅一旁旁观,钟少轩也见过制军府的、护军府的甚至帅府的人,虽然只是泛泛之交,却也能说上几句,唯有羽林府的人,他一个也没见到
果然钟少轩道:“这满银宁城的各府,只有羽林府最为另类
羽林府倪统领性情十分古怪,也不合群,属下众将官也不和外人交往,在银宁是独一份儿的
倪统领只认有本事的人,最厌恶人情那一套,我也不好为你托付
你进去之后如何,就要看你自己了”
孟帅笑道:“只认有本事的人?那不是很好?小弟就是有本事的人”
钟少轩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仔细风大闪了舌头
说真的,要为你的生活计,我真不希望你去羽林府
但为了你的前途计,羽林府也是不二的选择
少帅为你安排的很好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进去之后,千万别提傅将军,最好连你来自沙陀口也不要提,他们两个关系……不大好”
孟帅道:“我谁也不提
少帅也提醒过我这件事”
钟少轩点头道,“如此最好”又絮絮的提醒其他为人做事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甚至有哆嗦之嫌
孟帅中颇为感慨,钟少轩为了兄弟,真做到又当爹又当娘了,虽然不是亲生,尚胜过亲生的手足,前身钟二还和钟少轩闹别扭,只能说真中二气爆发
这一个月的时间孟帅虽然常有应酬,但始终练功不辍
他希望在最后时刻做久违的突破,这样他的锻炼之旅就能有把握一些
到了正月末,孟帅告别了钟少轩,独自一人去羽林府报到,临走的时候只打了个行李卷儿,没带任何多余的东西
当然,东西都在黑土世界里呢
羽林府虽然在银宁有一座府邸,却只是个办事处,只有一间板房,真正的总部在城外,与军营连在一起
孟帅到城中的板房交付了印信和介绍信,等候对方安排
那登记的书吏也是个军人,看了孟帅的印信之后,道:“你来的太晚了”
孟帅大奇,他可是在指定报名的第一日就来了,怎么还晚?
那书吏冷笑道:“我说你晚了一年
十三岁了,不大不小的年纪
也就是个举重境界
把你往哪里插呢?光给你找个床位就不容易
我瞅瞅……”他决的翻看簿子
孟帅一听,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这已经有了故意刁难的苗头了,但他已经很有涵养,面上不动声色,道,“我无所谓,您辛苦,”
那书宽抬头看了一眼恍若无事的孟帅,略感惊讶,翻到一页上,道:“是了,这里还有一个空位,就给你”说着拿出一块牌子,扔给孟帅,道,“这个拿去
对号找自己的床位
二月初一开始训练
可别迟了
不然小心军法”
孟帅接过,一看上面床号都标好了,就知道他早有准备,是给自己下套呢
但这时反对也无用,且走着瞧,当下微一欠身,道:“在下明白”转身出去
那书吏看着孟帅的背影,略感惊异,就听脚步声响起,一个大汉道:“怎么样?那小子来过了?”
那书吏站起身来,叉手行礼道:“副都统大人”
那副都统点头,那书吏道:“按照您的盼咐,已经把他踢到姓陈的小子那屋里去了”
那副都统道:“很好,就该给他点教训
不然谁都能往咱们这里塞人,乌烟瘴气,成什么话?姜大小姐又怎么样,把咱们羽林府当自己后花园,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书吏道,“说的正是”
那副统领道“只是这小子背后还有总师
钟总师是哈们都督都不能得罪的人
也不好太过明着教训
交给姓陈的那小子
这小子背景这么硬,简直是个公子哥儿,性子也必然骄傲,正是姓陈的那小子最讨厌的人
他们两个在一起住,嘿嘿,这小子能坚持几天呢?”
那书吏张了张口,又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暗道:看来的小子的性格,倒是比想象的沉稳不少啊,也别想的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