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赶紧宽慰道:“老爷,我想二伯也是受人蒙蔽,再者,事情远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反正那个自由物价区,动作也说不上大,就一个街道口的大小,让下面的同志做个检讨,二伯再在省报上发表篇章,谴责一二,我想就过去了!”
很快,薛向就给出了应对之法。这法不可不说是好法,但这个章一发表,就证明安家是掺和进去了,再不能超然置身于外,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已至此,安家想再置身以外,压根儿就不可能,能挑个好边总归不是坏事。
“老,你的意思是,兰竹厅那边不可能获胜?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国府和兰竹厅,联合出手,立老和林老已经偃旗息鼓了呢?”
说话的是安在江,他对政z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敏感,仍旧只从表面上,判断胜负。
要说安在海此前,也如安在江一般思忖,眼瞅着松竹厅那边压下了风潮,着紧就弄出个自由物价区来响应,摆明了就是示好兰竹厅,可经过薛向一番分说,点破关键后,安在海已是恍然大悟,悔之晚矣。
“叔,自由h是从根本上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的,光看果实漂亮,可那是朵罂粟花,碰不得,哎……”
薛老一咏叹,他情绪确实不高。
“行了,薛小,你甭跟他们废话了,跟我进来吧!”
安老爷忽然招呼一声,便朝书房行去。
从安家出门时,已近凌晨,在老爷书房谈了个把钟头,出得房门后,又被安在海拉着,又详谈了近一个半钟头。
这会儿,刚踏出松竹斋的大门,薛老长长嘘了口气,抬头望天,银河浩瀚,繁星点点,深深吸了口气,晚风徐来,透着毛孔而入,凉浸浸,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车到得家门的那条小溪时,薛老便自己下得车来,道过谢后,便吩咐那驾车的战士折返,他自己则沿着溪流,缓步朝家行去。
夜静月幽,这条小河却是热闹,淙淙流水,跃石击岸,轻快而泄,偶有河蟹,白鱼跳波其间,生动异常。
不远处的玉汤山,枝茂林密,晚风徐徐,震动林海,催生绿涛,送来阵阵爽籁。
若是以往,有此美景当前,薛老一准儿会跳到小河的对岸,脱了鞋袜,赤着脚伸进溪间摆荡,双手撑了绿地,仰头望山观月。
可此时,尽管心情稍松,可薛老仍旧半分心绪也无,有的只是满心说不出来困倦。
根源自然还在兰竹厅和梅园之间,他是念旧感恩之人,可许多事,并不是他能掺和的,即便是有了超越今人的眼光和经验,许多事还是超出了他的能力和界限,因为即便是他,也不知道在何方。
愁绪万千,却又无能为力,薛老甩甩头,不打算在想了,既然人力不逮,就做好自己吧,因为努力亦是无用,何必劳心费神,还是影响自己能影响的吧!
一念至此,薛老心绪稍稍平复,迈步朝大门行去,方行到大门前十米处,一道硕大的探照光朝他身上射来,未几,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进得门来,薛老身心俱疲,便懒得洗漱,持了钥匙,打开房门,脱掉衣裳,便在喧软的大床上躺了。
他动作轻,丝毫没有响动,因夜已深,苏美人观书而眠,已然睡了过去,只台灯还亮着,一本书也歪歪斜斜压着了美丽的脑袋。
想想自己这个老婆,薛向着实有些惭愧,别人是新婚燕尔,可人家苏美人嫁给她,只聚了半拉月,就劳燕分飞了,每每来电问候,他要么是没时间,要么是没词儿,总之,确实冷落这如画玉人了。
薛老伸手取过压在她的脑袋上的那本《哲思》,又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方要扭灭台灯。
哪知道苏美人猛然惊醒,紧接着,便尖声大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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