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实，做这个村子的领导人什么的，简直太没前途了，我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做到那份上……唔，总之先以这个为前提条件吧，我想想……幻想乡里也就这么人类了，村子的领导者也就是人类的领袖吧……站在那个角度，考虑的肯定就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因为人类与妖怪的力量太过悬殊我当然不会作死的暗中组织什么军队，而是会利用计谋。妖怪自恃力量强大，所以它们总是会在计谋方面吃人类的亏。所以人类也才有了‘狡猾’这一称号吧。”

“计谋……吗？”

“是啊，以我从幻想乡缘起上对幻想乡的了解，这里的妖怪们的确强大无匹，但其实有一个弱。那就是博丽大结界……打个比方，如果博丽的巫女能够配合，把博丽结界的范围暂时性的缩到村子的大，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嘛，倒也不是一定就要用这个计谋，其实博丽巫女能不能做到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总而言之，如果博丽巫女能够配合，那么能阴妖怪一把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老师为什么会认为博丽的巫女会配合呢？”

“的确，博丽的巫女肩负的是幻想乡的和平，而不仅仅是人类一家。不过嘛……博丽的巫女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在我所操纵的人类的大义名分下，她又能坚持立场多久呢？”

“哼……老师太瞧博丽巫女的话会吃大亏的哦！”

“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有瞧你家主人的意思……只不过嘛，到底她也只是个少女而已……如有必要，我会安排一些冲突，让村里人惨死在她的面前，让她认识到妖怪的残暴和无情……更甚者，我可以把冲突的矛头引向她本人，让她自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村里人，让她陷入自责和愧疚，让她不得不和所有人类站在同一阵线上……唔，我想想，她的那个人类朋友雾雨魔理沙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

莫茗摸着下巴思索着，阴阳玉似乎传来了抽冷气的声音。

“老师……真是个……恶魔一样的人。”

“啊啊，抱歉抱歉，职业习惯，一开始想就不由得想太多了……哈哈……嘛，倒也不必那么在意，是那么，做起来当然没那么顺利，人人都能成为嘴强王者，但真正做起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首先，神出鬼没的八云紫就是最大的隐患。如果莫茗真的打算要以人类的名义对抗妖怪，那么为了不至于在某日突然暴死街头，肯定要把自己隐藏到最深处才行。表面上甚至不能表现出丝毫对妖怪的敌视，甚至还要做出一副和平主义者的样子。但问题就来了，如果就连日常生活中都表现的平和，那么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该怎么让村里人理解自己的想法？无时无处不可窥伺的八云紫时刻都可能会让莫茗玩脱，这时候，大概就需要类似摩斯码之类更加先进的东西用来暗中交流，甚至有必要定下类似“面壁计划”那样的规划……不过，会类似摩斯码那种东西的人幻想乡里怎么可能会有，也就图书馆里那个科学家可以一起讨论下……唔，脑洞一开就没完了，莫茗决定就此打住。

“不过嘛，我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人类解放什么的，我哪有那个闲心管那么多，光想想都会觉得累……实在的，人类的死活管我毛事，我只要自己能好好的活着就谢天谢地了……再了那个博丽巫女那么可爱，我怎么着也不好意思拿她下手啊！”

“呃……那个……就算这么，老师在我这里的恶魔印象也不会减少了啦！”

“这可真是遗憾，”莫茗砸了砸嘴，“我是真的没有那些想法，只是设身处地的想了下最优解决办法而已，纯粹是因为以前整天生活在阴谋论的真实之下，养成的职业习惯啦……”

“虽然我之前觉得老师应该去教书，但现在果然还是觉得老师去摆夜市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慧音老师那里不太好交代啊，毕竟本来是我救命恩人，而且已经答应帮忙教书了。不过好在最近好要教授烹饪课，薪水有提高的样子。三倍工资，奖金另算，噗哈哈，我也要成为富人阶层了啊，想想还真有激动。”

“真想知道老师的老师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而已啦……不过起来，我倒是有个想问的事。”

“……什么？”

“你前任主人，就是巫女灵梦啦，她有老师吗？”

沉默了一下，阴阳玉开口：“……为什么会问这个？”

“呃，纯粹好奇而已，如果不知道或者不方便也不勉强啦。”

“……有一个老师。”

“哦？是个怎样的人啊？”

更加久一的沉默之后。

“……是个……非常厉害的萝莉控。”

“纳尼……”莫茗呆了下，“那个……非常厉害这个形容词修饰的主语是她的老师还是萝莉控？”

“……萝莉控。”

“噢噢噢！这么叼！”莫茗十分感兴趣，“什么程度的萝莉控？不介意的话能否透露透露？”

“他……为了一个只相处了不到两年的女孩，耗费了自己一生的光阴……”

“不明觉厉！话，耗费了一生的光阴是怎么个情况……”

“他为了救那个女孩而活了一辈子。”阴阳玉这么着。但似乎连阴阳玉自己也没注意到，声音在此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也就是，他为了救那个女孩死掉咯？”

“不，他为了救那个女孩活了一辈子。”

“那不是一个意思嘛。”

“相比于为了一个人去死，为了她而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毅力。”阴阳玉的声音低沉的令人意外。

“看来阴阳玉桑也非常感动嘛，可恶，害得我都有吃醋了，这个该死的萝莉控！”

似乎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阴阳玉调整了下语气。

“抱歉，因为是很久的事了，突然想起来所以有……”

“嘛，嘛。”

“老师对于这个人怎么看呢？”

“唔，虽然同为老师，不过对这个人我是自愧不如的。坦言之，以我的性格，完全不可能像那位一样做出什么‘为了别人活一辈子’这样的事，就算是低一个等级的‘为了别人去死’也做不到。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自己，”莫茗斜靠在床边，伸手熄掉旁边的油灯，屋里瞬间一片漆黑，“怎么呢，我算是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自己以外的事情是不可能会优先于自己考虑，所以要做出像那个人那样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嘛，对我而言比让我去死的难度还高。所以，虽然是很佩服啦，估计我和那人成为不了朋友吧，我们应该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吧。你呢，阴阳玉桑？”

“……”

“晚安啦，阴阳玉桑。”

“晚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