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能碰她(1 / 1)

又用草把那石头间的缝隙遮挡。看不出什么异样,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一块枯木头,继续逃命。

又弯弯绕绕的好一会儿,还没跑出这园林,也没看到一个凌家人,就忽然被一个人一下抓住。

惊恐的转身,急忙背手,把那块不大的枯木头藏到身后。

入眼的就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尤其右脸颧骨下有颗比两个指甲还要大的黑痣,让人看一眼就心惊肉跳,仿佛是趴着一只大黑蜘蛛。

“东西交出来!”

粗粝的嗓音夹着沙子似的,刺得少年浑身瑟瑟发抖。

背后的手,紧张的抓着那块木头,后退,后退!

可那人势在必得,一把铁钳子似的攫住他没什么肉的肩膀,那力度好像直接插到肉里。

少年痛得身体不听使唤的发软。

然后,那人没什么耐心的使劲一掰,就把他的小身板给掰过来。

那人原本的狡猾尖利的鼠眼,一下瞠大,一手蹭的拽过那块木头。

还瞠目不可置信的辨认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扔掉,气急败坏的一巴掌甩到小杜铭阳的脸上。

只“啪!”的一声,他的脸就木木的再无知觉,嘴角上一道道的血流了出来。

可那人根本不解气,又是猛的一巴掌,直接打得他天旋地转的一下撞向一个石头。

然后他的世界就安静了,没了骇人的枪声,没了窒息的恐惧,甚至一切都从这一刻停止。

仿佛这一天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杜铭阳蜷缩在花坛角落,眼泪流了出来。

他记得,再后来自己睁开眼睛便在医院,妈妈只说他和人打架,躲到大户人家的园子里,被人家的老爷给救了,送到医院。

对,小时候的他打架是常事,所以父母心疼的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只当这次更不像话和大人打了起来。

再后来的他便乖了,不打架,还听话,每天嘻嘻的傻笑。

直到父母发觉不对,带他去医院才知道这孩子傻了!即便十几年后一直傻着。

此刻就算全部记起来,那段记忆也让他浑身颤抖。

刚刚坐在沙发上,突然走近他的那个男人,脸上就有一块黑痣,即便在脸上的位置不一样,也让他瞬间回到十几年前惊恐的记忆中。

“杜铭阳!杜铭阳!”

百凝语焦急的唤着杜铭阳的名字。

清悦温暖又担心的声音把杜明阳痛苦惊恐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抬起头。

百凝语还在急促的四处张望,就看到花坛间的半截脑袋。

她一下顿住脚步,又温柔的唤了一声,“杜铭阳!”

那脑袋便又抬高了些。

确认是杜铭阳她几步就跑了过去。

大男孩蜷缩的坐在地上,前胸紧紧的贴在膝盖上,两手臂抱着腿,头耷拉着,脸上还挂着没流下去的泪。

只一眼,百凝语的心就被他可怜的样子揉得心疼。

她及尽小心的轻声开口,“杜铭阳,你怎么了?”

即便只是一句,杜铭阳也感受到百凝语对他的关心。此刻她因为紧张,而刻意隐忍,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避免让他的情绪再受到激动。

他抬头,看着她。

眼前女人的眼睛澄澈干净,看着他的瞳眸中没有一丝的嫌弃,而是泛着柔和的光。她确实不是当初那个古小米。

百凝语的手刚抚到他的头,那样轻柔、小心的安抚,让他的心却越来越炙热。

他的大手直接握住百凝语的手。

百凝语本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去,可大男孩的表情让她不忍,于是僵住,任由杜铭阳握着。

在她的心里他本就是个孩子,傻得可爱的孩子。

后面紧跟过来的封朗辰看到两人抓在一起的手,眼睛像个锯子,要把杜铭阳的手给锯下来似的锋利,额头的青筋直突突。

“杜铭阳,别怕!”

百凝语轻声安抚,杜铭阳却一下把她抱住,两人个子相差一头,所以小女人的脑袋直接被揽在胸前。

动作有些快,百凝语措手不及,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这动作太过流畅,杜铭阳就像一个正常人。

可转念,“他一定被吓坏了!”她僵在半空的手,迟疑了一下,轻拍着杜铭阳的后背。

封朗辰脸色黑沉,上前便把杜铭阳拉开,又把小女人拽到自己身边。

“杜铭阳,小米已经结婚,所以即便你很小,也不能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封朗辰面无表情,说的一本正经,就像告诉小孩子,这样做有危险!

百凝语眼睛眨了眨,幽幽的看向封朗辰抓着自己的手,“封先生,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能碰我身体的任何部位,请你放开!”

封朗辰喉结动了动,假装没听到小女人的话,手也不放,还很泰然的看着她,直接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啊!”百凝语想起两根头发的需求。“我找你确实有……点……事。”

封朗辰嘴角不为察觉的抽了抽,“上车说!”

“杜铭阳你等一会,我很快回来!”

杜铭阳刚刚身前的温热忽的一下就被抽开,心底隐隐的一种嘶啦啦的痛。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确实不是之前那个傻子该有的,所以按耐着没动。

两人上了车。

“那个……我……给你按摩一下!”

“按摩?”封朗辰眉梢微微挑,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

封朗辰嘴角明显笑开,眸子落在那红红的小脸上,之前还不承认,明明记得清楚。

正事要紧,她不能耽误时间,“我给你按摩一下……头。”

封朗辰只是微勾着嘴角,往左坐了一下,便朝着她躺了过来。

“你干什么?”

“把头给你!”封朗辰说着,轻飘飘很坦然的躺在百凝语的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不轻不重的力道着到她的腿上,忽的就一阵心悸。淡淡清冽的属于他和石头的味道,在她鼻翼间忽隐忽现。

她攥了攥手指,轻吸口气,“一定让你们兄弟两个相认。”

然后两只迟疑的小手也按到那头墨色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