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发怒,那阵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尤其是梁羽现在还是摄政王,气势之强,连孙权都有些诧异。
洪碧生更不用说了,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见得梁羽对自己怒目而视,洪碧生虽然是个二愣子,可不是傻子啊。
这会的功夫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当下擦干净眼泪道:“我本来,我本来在隆中待的好好的,结果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炎朝,当时我一照镜子,发现自己变年轻了不说,我家先生还说,若是刘备再来,就说他不在家...”
梁羽虽然在盛怒之下暂时失去了理智,可发泄完毕之后,马上又冷静下来。
一听洪碧生提到了诸葛亮,怒火又上来了,冷哼道:“没问你这些,问的是究竟是谁人让你给本王说这些话,彭城发生了什么事。没问你怎么来到炎朝的,你怎么不从开天辟地开始说?”
盛怒之下,梁羽直接学起了梁俊的口吻。
洪碧生终究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书童。
旁人对他好声好气的说,他还能不知天高地厚,耍一耍性子。
可一旦遇到硬茬,马上就怂了。
见摄政王脸色阴沉,好像要择人而噬,赶紧道:“是,是,话说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在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
洪碧生好歹跟着诸葛亮读了那么多年书,不敢说学富五车,但比之一般人还是强很多的。
至少在书童这个行业里算得上是资历深厚。
梁羽一说开天辟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背了出来。
气的梁羽又拍了拍桌子道:“你若是再如此,信不信本王让人这就把你一只手砍下来?”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碧洪生赶紧摆手,看了看手掌又赶紧把手藏进怀里,直摇头。
梁羽见他态度还算端正,哼了一声,道:“再敢胡言乱语,就把你一只脚砍下来。”
他这句话本是无心,可旁边的孙权听了,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娘的,大皇子要砍老子的手脚,逼着老子来洛阳找你。
到了洛阳,你还要砍手砍脚,你们是不是一姓梁,就喜欢和别人的手脚过不去?
可孙权不是二百五,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冷眼白了梁羽,将怨气埋在了心中。
洪碧生接着道:“先生离家出走之后,我就在彭城里待着,好在彭城的百姓民风淳朴,把我当成老祖供奉。前几天正是到了我的寿辰,我手下的人说要大办一场。我从来没过过寿辰,寻思既然人家愿意给我过,那就过吧。”
说起自己的经历和前几日里受的委屈,洪碧生又有些忍不住,刚想哭,又想到梁羽的威胁,强自忍住。
“就在寿辰的前一天,来了好几帮人,有军机二处的姓钟的,叫钟什么红。”
梁羽耐着性子听他说,没好气的道:“钟红英!”
钟红英乃是上官瑞鹤的心腹,更是军机二处的精英。
军机二处作为东宫的情报机构,梁羽对他的高层人员十分的清楚。
“对,对,对,叫做钟红英,军机三处的人也来了,就是和我一同前来的那个梁定英。”
洪碧生说着,抬头看向房玄龄道:“梁定英没事吧。”
房玄龄见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也不知道这个诸葛亮的书童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道:“梁统领只是体力不支,混迷过去,休息一番便好,并无大碍。”
洪碧生听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接着道:“还有那个洪门的陶稳,哎,陶稳可就惨了,他的两条胳膊算是废了。”
一想到陶稳的遭遇,洪碧生一阵后怕,有些感概的道:“不过也好,胳膊断了总比被人砍了好。”
眼见得梁羽脸色又沉了下来,洪碧生赶紧道:“还有一伙子人,乃是莱州赵家的人。让我带话的就是他们!”
果不其然,一说到正题,梁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洪碧生见摄政王对这帮人有兴趣,着重介绍道:“这伙人领头的是个姓殷的公子,还有一个是莱州赵家的赵管家,莱州赵家可是当地的富户,听人说赵家富可敌国,生意遍布大炎。”
一说到赵家,洪碧生的兴致高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说道:“赵家的人做事很是让人满意,听说我要过寿辰,早早的就派人送来一份厚礼。等到寿辰的前一天,这赵管家又带着万贯贺礼前来。”
洪碧生一想起那些沉入湖底的贺礼,不由的心疼起来,道:“只可惜孙堂主和柳堂主这两个叛徒,将我那些贺礼全都沉入了湖底。”
梁羽对他已经有些绝望了,他也算看出来这个洪碧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付这种人,一味的恐吓是没有效果的。
只能让他自己说,好在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有的是时间听他掰扯。
孙权等人更是有兴趣了,自己一路风尘仆仆从合作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赶到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