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这是贵人赏给你的,有什么好哭的,还不赶紧谢贵人。”
那老农显然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冲着杨三娃瞪了一眼,杨三娃止住了哭声,赶紧跪下谢了。
梁俊抬手示意杨三娃不必如此,也没有放在心上,从殷信手里接过两片金叶子,递给老农道:“老丈,来的这帮人都是什么打扮,你可还记得?”
老头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看着梁俊道:“贵人若是不嫌弃,到老汉家里坐一坐,老汉给你详细说一说。”
梁俊见着老头不像是普通的农夫,也寻思这里面应该有事,点头答应了。
老头请梁俊上了马,伸手把周围田地里的人招呼过来。
此时正值中午,在地里耕种的人也不多。
老头一招呼,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杨三娃。”老头一说话,那叫杨三娃的农夫赶紧把手里的金叶子递给了他。
殷信在路上见了,眉头一皱,刚想下马却被梁俊拦住了。
只见那老头接过杨三娃手里的金叶子,又把梁俊给他的两个金叶子并在一起,看着众人中一个三十多岁,一脸忠厚的人道:“彭老六,你拿着这三片金子去城里换成粮食,挨家挨户给分了。”
彭老六赶紧接过点头称是。
老头又道:“今日里这几位贵人来找葛先生的事,谁也不准往外说,听到没有?”
周围这帮人纷纷点头,口中保证绝对不给任何人说。
李渊笑道:“这老头倒是知晓分寸。”
他也从老头说的事中察觉出不对劲来。
诸葛亮隐居在此,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若非上一次自己误打误撞,也绝对不可能发现。
可这半年多来,却有人三番五次前来此处拜访,端的是有些蹊跷。
老头安排好一切,方才从田地里走出来,领着梁俊等人进了村子。
到了老头的家中,老头吩咐儿子赶紧烧水沏茶,请梁俊等人坐了。
老头方才道:“不瞒诸位贵人说,这些日子以来,前来找葛先生的乃是同一批人。而且他们都是天快黑的时候才来,每次来的时候都蒙着脸带着兵器,一看就不是好人。”
梁俊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这里面果然是有事。
“他们一共来了多少次?”
老农想了想,皱眉道:“来了多少次老汉是记不得了,但最少也有七八次,基本上每个月都来,前几天还来呢,只不过葛先生不在,他们当晚就走了。”
“来了七八次?”
梁俊更愣了,看来刘皇叔还是好的,只来了三次就请诸葛先生出山了。
这伙人来了七八次,还没把诸葛先生请出山。
这份精神当真是值得敬佩。
“次次都蒙着面么?”
“次次都蒙着面。”老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老汉的儿子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道:“爹,你怎么忘了,他们那次在二娃子家里喝水,可是摘下面罩的。”
梁俊一听赶紧道:“哦,有此事?”
老汉儿子赶紧道:“回贵人的话,确有此事。”
刚刚老头进来的时候,杨三娃也跟着陪同,在屋子里给老汉儿子说了梁俊给他们三片金叶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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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老汉儿子对梁俊十分的有好感。
不等梁俊说话,老汉儿子赶紧道:“贵人稍等片刻,俺这就叫二娃子来。”
说罢快步走出房门,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拉着一人走了进来。
“二娃子,你给贵人说一说,那日你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样子。”
二娃子一脸蒙,茫然道:“什么,什么人?”
“就是那帮来找葛先生,还差点把三爷爷撞到的人。”
“哦,哦,你说的是那帮人啊,那天,那天天黑,俺,俺哪里能记得住他们的模样。”
二娃子一说完,老汉儿子气道:“他们在你家喝的水,还和你说了话,你怎么能忘了?”
“哎,不着急,慢慢想。”
梁俊呵呵一笑,将放钱的袋子递给了二娃子。
二娃子茫然的接了过来,本能的打开袋子一看,眼见得里面金光灿灿,全都是金叶子,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老汉赶紧拿过钱袋子推给梁俊道:“这位公子,这可使不得,您刚刚已经给的够多了的。再收这些,老汉可就是不懂礼数了。”
“哎,老丈说的哪里话,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老丈不要推辞。”
梁俊久居上位,当了那么久的太子,早就养成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
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却让人不容推辞。
老汉脑门冒汗,知道今日里来的必然是大人物,也不敢不接。
老汉的儿子见自己老爹接了钱,啪的一巴掌扇在二娃子的脑袋上,怒声道:“你平日里不是机灵的很么,怎么能记不住?”
“啊,记得住,记得住。”
二娃子被老汉儿子打了一巴掌,马上就灵光起来,赶紧形容那人的长相。
梁俊伸手意识他不要着急,随后看了殷信一眼。
殷信点了点头,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纸笔来。
二娃子一边说,他一边在纸上画着。
不多时,一张肖像画出现在纸上。
殷信将纸张递给了梁俊,梁俊一看,眉毛马上皱了起来。
自己的直觉和这些钱果然没有白画。
打从刚刚殷信在一旁画的时候,这群人就十分的好奇他在干嘛。
此时见到他给梁俊一张纸,全都凑过来看。
二娃子一见纸上的画像,像是见到鬼怪一般,跳了起来尖叫道:“就是他,就是他!”
梁俊将纸张叠好,心里一沉。
世间之事,当真是巧合的很,自己昨日还说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就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画像上的人,就是当日在河水高坡上,隐藏在南楚军里冲着自己射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