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一见自己军中还有那么有种的人,十分的意外,满脸欢喜的问道。
那矮壮汉道:“回殿下的话,俺叫司徒尚轩,乃是北凉人。”
“哦,司徒尚轩。”梁俊一愣,被这个名字唬住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这矮壮汉一番,这算是他两辈子以来最名不副实的名字了。
不光梁俊,连其他人也都纷纷侧目,对这位名字很小清新的壮汉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好,好,好,快起,快起。”
不管怎么说,自己手下的火头军都有这种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梁俊还是很欣慰的。
“来人,将孤王的马拉来。”
梁俊一边搀扶起司徒尚轩,一边叫人把自己的战马拉过来。
梁俊的马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马,通体漆黑,像是墨染了一样,唯独四个蹄子是白的,称作为“墨麒麟”。
司徒尚轩接过梁俊的马,眼泪感动的哗哗流,太子对咱们是真的太好了。
雍州征兵采用的是改制之后的制度,司徒尚轩乃是家中三代单传,按理来说,是不用服兵役的。
可司徒尚轩的老娘却说,现如今的好日子是太子殿下给的,如今殿下在长安与奸臣开战,正是我雍州子弟报效皇恩的时候。
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司徒尚轩最是听母亲的话,在加上原本就想参军,因此告别母亲前去征兵处报名。
征兵的人翻开户籍,一看司徒尚轩是家中独子,说什么也不准他参军。
司徒尚轩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方才求来了一个火头军的名额。
从雍州到长安,一路之上司徒尚轩苦学厨艺,不到一个月,居然成为北凉军中做饭最好吃的。
甚至还给梁俊做过几次宵夜,每次都是文渊亲自前去端来,因此认得司徒尚轩。
此时文渊把这事给梁俊一说,梁俊颇为感慨,看着周围人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是一匹马还不行,司徒壮士,你擅使什么兵刃?”
司徒尚轩热泪盈眶,哽咽道:“殿下,小人乃是打铁出身,跟了个师傅学艺,师傅见俺使铁锤顺手,便教了俺一套锤法。”
“哦,擅长使锤。”梁俊脑子回想起历史上都是哪些大佬是使锤子的。
想来想去,使锤子出名厉害的也就好像只有梁羽的那位变态弟弟李元霸。
只是李元霸好像是小说里的人物啊,历史之上并没有这号人物存在。
也不知道老李家到底有没有这种妖怪,以后有机会得问一问李秀宁。
梁俊心里想着,脸上却犯了难。
锤子这种东西并不是常规作战武器,军队之中自然是有人使锤子的,可多半使用的也是流星锤那种阴人的玩意。
“锤子倒是不好找。”
梁俊沉吟半晌道,司徒尚轩赶紧摆手道:“殿下,俺,俺自己有锤子。”
说完从身后一掏,掏出来一打铁的大黑锤。
这一手可是让人眼前一亮,没想到啊,那么重的锤子别在腰后面不沉么?
梁俊多少猜到了这位大兄弟为什么那么矮的原因了。
“好,只要你顺手就行。”梁俊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招手,王保端过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壶酒两个酒盅。
王保跟着梁俊,最是知道梁俊的心思。
梁俊拿起酒壶将酒杯倒满,一杯给了司徒尚轩,一杯自己拿着。
司徒尚轩握着酒杯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一张脸上老泪纵横。
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和太子喝酒的一天。
“来,司徒壮士,满饮此杯,祝你旗开得胜!”
梁俊把赵恒调到雍州,又处理了长安这群墙头草,长安高层出现了权力的中空。
眼下虽然战事最重要,可长安的建设也不能停下来。
刘三刀这位东宫后勤总管已经半个多月没合眼了。
如今见到司徒尚轩,梁俊就动了千金买马骨的念头。
把司徒尚轩做成标杆,告诉天下人,只要有才能,只要认同自己的理念,来找我梁俊就对了。
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不说,光宗耀祖更不在话下。
司徒尚轩自然不知道梁俊的心思,只以为太子原本就是如此。
感动的这辈子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喝了壮行酒,司徒尚轩拍着胸脯道:“殿下,看小人替殿下取贼子狗头来!”
说罢翻身上马,挥舞着大锤冲着楚秋游杀去。
梁俊喝了一声彩,命人也捶起鼓来。
鼓点三声响,司徒尚轩已经到了楚秋游进前。
梁俊吩咐文渊上马,若司徒尚轩有什么闪失好及时救回来。
楚秋游见来了个一米五出头的胖墩,心生警戒。
像这种人敢应战必定是身怀武艺之辈,再看他粗壮的手脚,显然是个练家子。
楚秋游不敢大意,手握长枪打算先怂一波,看看对面的身手再说。
司徒尚轩打了鸡血一样,冠军侯的封赏和太子殿下的期待,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司徒尚轩像是小坦克一样直奔着楚秋游撞来。
楚秋游策马一躲,下意识的转枪回刺。
只听噗嗤一声,枪头入肉的熟悉感觉从枪杆传来。
楚秋游一愣,手中一松,枪杆子竟从手中脱离。
在回头看去,只见司徒尚轩背后插着自己的枪杆,马势不减冲出了三四十米远方才停下。
噗通一声,司徒尚轩倒地而亡。
插在他背后的长枪被狂风吹的微微颤抖。
长安军阵前,一股风打着旋卷动着枝叶沙土,从梁俊等人身边划过。
整个战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梁俊一脸的不敢置信,这,这。
按照套路来说,这个时候敢应战的,不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么,怎么就那么轻易又被楚秋游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