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放下酒碗冲着刁凤山抱拳行礼,刁凤山干净利索,简单的回了礼转身出了酒馆。
胡老大等人将刁凤山送出门,远远的见街口有一亮马车等着。
刁凤山头也不回,快步上了马车,奔着北边而去。
刘老三看着远去的马车发愣,低声道:“大哥,听说五爷平日里出手阔绰,可吃出住行却和咱们一般,那马车不像是五爷的。”
胡老大也听说过关于刁凤山的传闻,知道这位五爷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从刚刚的打扮也能看出来,他穿着与一般地痞无赖一般,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这是个道上跺一脚,长安城内抖三抖的人物。
马老二眼睛尖,拉着二人道:“莫要多说话,五爷是何许人物,莫说是坐的车好些,便是乘龙驾凤那也是没有什么稀奇。”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个又是认识的大名鼎鼎的刁五爷,又是得了一箱子钱财。
胡老大原本郁闷的心情是一扫而空,跟着道:“老二说的没错,你管五爷坐什么车,就算那车是宫里的又有什么奇怪。谁不知道五爷和宫里的...”
话没说完,马老二赶紧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大哥,慎言。”
“咋啦,那车难道当真是宫里的不成?”胡老大知道自家老二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见他脸色严肃,赶紧压低了声音道。
马老二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哥,咱们如今算是上了五爷的船,珍宝斋那边当真要断了?”
胡老大一拧眉,没好气的看着马老二道:“那是自然,莫说是五爷看得起咱们,便是收了人钱就得替人办事。今个晚上你带着人去珍宝斋那仓库盯着。只要是咱们归义坊的人,别管是道上的还是其他人,只要敢应珍宝斋的差事,该打断腿的打断腿,该卸掉胳膊的卸掉胳膊。”
马老二见老大十分的坚定,点了点头,心里还在想着刁凤山为何要和当今圣人作对,这珍宝坊背后又是何方神圣。
今日里刁凤山入宫是否和此事有关?
马老二想归想,可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接刁凤山走的马车确实是宫里的,不仅是宫里的,而且还是当今皇太后请的刁凤山。
马车一路疾奔进了皇宫门口,一旁有软轿等着,抬着刁凤山就进了太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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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寝宫,太后见了刁凤山一张脸是乐开了花。
“乖孙来,到奶奶这来坐。”
太后姓张,乃是平民百姓家庭出身,虽然如今贵为太后,但在刁凤山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架子。
宛如寻常老太太见到自家孙子一般,那是打心里往外涌着的开心。
刁凤山虽然是个极其讲规矩的人,去是个极其不把寻常礼节放在心上的主。
因为祖上有和宫里这层关系在,刁凤山打小隔三差五就被召进宫来,今个太后赏明个皇帝赏赐,殊荣无比。
更不要说年少时候还曾救过这位失足落水的太后,张太后比疼梁俊这些亲孙子还疼他。
刁凤山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坐在了张太后身边,一把抓住张太后的手,心疼道:“奶奶,您这些日子可是比之前瘦多了。”
张太后喜欢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从刁凤山身上她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民间百姓的天伦之乐。
刁凤山虽然是自己的干孙子,却并不是皇帝的义子,因此没有爵位,并不以皇祖母称她。
“哎,有你在,奶奶这些日子以来还算好过些。”张太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抓住刁凤山的手唉声叹气。刁凤山不以皇祖母称呼她,她自然也不在这位孙子面前自称哀家。
也只有在刁凤山面前,张太后才能真情流露,不必藏着掖着。
刁凤山打小就没了娘,自家的奶奶过世的更早,连面都没见过。
因此在心里就把张太后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
见到张太后这番模样,心里那是婉如刀割一般:“奶奶放心,凤山查的事有眉目了。”
张太后一听这话,面露欣喜,道:“今日里奶奶叫你来,也是有事给你说。”
说罢抬起手来让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下去。
刁凤山见人都走干净了,寝宫之内只剩他们娘孙俩,轻声问道:“可是孙真人到了?”
张太后点了点头,看着刁凤山出神,半响才道:“哎,凤山,你们刁家算是老天爷派了护佑皇家的。哪朝哪代,也没有出过像你们刁家这样的忠良。如今刁家就只剩你一根独苗,按理来说这皇家的事原不该让你掺合进来。”
张太后说着,眼角有些湿润,抬手摸了摸刁凤山的脸有些哽咽道:“可奶奶实在是想不出,这偌大的长安城里除了你还能信谁。”
刁凤山见张太后这副模样,心中是又心疼又恼恨,伸出手来拭去张太后眼角的泪水,咬牙道:“奶奶放心,孙儿一定会揭穿这个假皇帝的面目,找回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