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五里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但凡有人靠近,格杀勿论!”
梁俊看着第三盒里的东西,整个人要疯了。
声音之冰冷,就连文渊和赵君慕都吓了一跳。
“是!”文渊应声,随后又道:“若是庆寿寺的和尚...”
不等文渊说完,梁俊冷声道:“腿打断,扔回寺内。”
文渊心中一颤,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梁俊绝非嗜杀之人,能让他下这等命令,一定是惊天地的大事。
正色道:“文渊领命!”
说罢转身而走。
梁锦跟着道:“赵君慕。”
“臣在!”赵君慕自然知道屋子里出了什么事,但也没有想到梁俊的反应会这么大。
梁锦沉声道:“跟着文将军,若是庆寿寺的和尚靠近了,文将军打断他的腿,你就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夺了他的手。”
赵君慕应声道:“臣领命。”
等二人走出庭院,梁俊才颤悠悠的把第三层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
一盘普普通通的烤地瓜,也就是烤红薯。
这样一盘前世自己十分讨厌的烤红薯,此时在梁俊的眼中犹如绝世珍宝一般。
“有了红薯,他娘的老子终于能打土豪分田地了!”
梁锦都可以听到梁俊端着盘子颤抖的声音,由此可见此时梁俊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打土豪,分田地。”梁锦皱了皱眉,这六个字他也曾在沈云口中听过。
如今又从梁俊嘴里听到这句话,让一直犹豫不决的梁锦暗暗做了决定。
打土豪,分田地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
沈云想这样干,梁俊想这么干,但到最后俩人谁也干不成。
不说炎朝的地主好不好欺负,就说真的打了土豪,把土地分给百姓,就能成事么?
梁俊和沈云都不需要调查,简单的看一看户部的账本就明白,哪有那么简单。
户部的账本上明明白白的记载了这二十多年来,炎朝没倒下是怎么样的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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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粮,放粮,放粮。
户部的账簿上记载最多的就是朝廷放粮。
二十年来,不敢说天天放粮,但几乎是三天一小放,五天一大放。
整个炎朝年年处处不是东边淹了,就是西边旱了,不是北边天冷下了冰雹把庄稼砸死,就是南边闹了蝗灾,颗粒无收。
哪怕梁俊把土地分给百姓,百姓们依旧种不出粮食,吃不饱,又有什么用?
最近这十年来,朝廷也曾咬着牙逼着地主们一压再压租子,就是想让百姓们能活下来继续种地。
可老天爷就是不让百姓吃饱饭,满朝文武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梁俊雍州新政为什么推行的如此顺利,就是因为雍州没人了。
偌大的一个陇右道,过去三年里,天灾为主,人祸为辅,人口雪崩式的减少。
连当官的能活活饿死,梁俊玩了命的借粮放粮,就算是闹事也得等吃饱了再说吧。
可有了红薯,这玩意皮实耐造,不像其他粮食那么娇贵,就算是仍到雍州都可以成活。
最重要的是红薯量大啊,一亩地多的不敢说,依着现在的种植水平,两千多斤用该没有问题吧。
就算一亩地只有一千斤,寻常百姓种上个十亩地的,一万斤红薯,怎么着也饿不死吧。
更何况现在的炎朝,什么都不多,就是荒地多。
“大哥,梁俊代天下百姓谢了。”梁俊将红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随后撩起衣襟,郑重的跪地,冲着梁锦心甘情愿磕了一头。
不管如何,梁锦能够拿这东西找自己,肯定不是来炫耀的,说明他要把这些东西的种子给自己做交易。
只要这些种子到自己手中,就算整条丝绸之路都给了梁锦又何妨?
有了红薯,就意味着一到灾年,百姓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挣扎之力。
只要百姓能活下来,自己搁浅的计划就能马上着手。
梁锦不以为意,道:“殿下不必如此,太子视天下百姓为子民,朕亦如此,就算没有太子,这红薯,朕也绝不藏私。”
秦始皇终究是秦始皇,能够统一六国,青史留名的大佬,怎么可能会拿红薯做文章?
“殿下接着打开,看一看第四层的东西。”梁锦说着,忽而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火折子。
梁俊站起身,狐疑的看着梁锦,整个人已经被红薯的出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颤颤巍巍的打开第四个食盒,梁俊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果说前三个食盒带给梁俊的是碗口般的晴天霹雳,那么这第四层的东西带给他的就是水缸粗的雷劫。
“祖宗啊,去他娘的珍宝斋,国之利器,税收之王啊!”
梁俊看着第四层的食盒里盘子上静静的摆放了两根香烟,热泪盈眶。
刺啦,梁锦点着了火折子,道:“那人临死之前曾给朕说,日后若是遇到他同乡,让我带一句给他。”
梁俊一愣,看着梁锦道:“什么话。”
梁锦微微一笑,道:“我,秦始皇,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