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站起身来,看着老神在在的梁羽,道:“殿下,学生才疏德浅,能够忝作军机处听政议郎,乃是圣人和诸位大人提携。”
梁羽笑道:“沈议郎妄自菲薄了。”
沈云连道不敢,梁羽若无其事的道:“不知沈议郎对珍宝斋日后打算?”
有何打算和你有什么关系么?沈云心中嘟囔,再说了珍宝斋以后还能有什么打算?
自己把肚子里那些玩意全都掏出来,完事争取在有生之年吧,让珍宝斋在炎朝遍地开花。
沈云道:“殿下,珍宝斋只不过是奇淫巧技,等不得大雅之堂。”
炎朝并不限制当官的不能经商,可谁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这些事情。
更不要说是在军机处里,梁羽突发此言,显然是故意为止。
沈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小心陪着,梁羽听了,摆手笑道:“沈议郎谦虚了,前些日子长安百姓还说,沈议郎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这些日子本王可是又听说百姓们都改口了,不再称沈议郎是文曲星下凡。”
一旁的兵部尚书韩励捋了捋胡子,笑道:“不叫文曲星还能叫什么?”
梁羽道:“财神爷,如今长安可是有不少百姓,在家中立了沈议郎的牌位,祈求能够沾沾沈议郎这位活财神的运气。”
梁羽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没有错,自打珍宝斋问世以来,整个长安城的百姓见证了它飞一样的崛起。
先不说它里面的东西如何的稀奇,就说它三天一小花样,五天一大惊喜,长安城内上上下下就没有不注意的。
正常人都会用的镜子、香皂,专门为女人准备的香水、新式胭脂,老人用的老花镜,平头百姓用的各种农具。
珍宝斋里是应有尽有,何止是日进斗金,简直就是日进万金。
不光长安百姓们疯抢,各地的商人也都托人求找关系,希望取的经销权,可不管谁来求,沈云全都咬着牙拒绝。
珍宝斋全炎朝暂时只有长安一家,其他的全都是仿冒。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珍宝斋明面上的拥有者沈云,自然成了长安城内备受瞩目的人物。
再加上他又是新科状元,又才又有财,年轻又帅气,最重要的是二十出头就进了军机处,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长安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恨不得沈云比前世脑残粉见到偶像还疯狂,沈云的车子打朱雀大街过,回到家一收拾,这车子上面得有半车各种女式衣服,肚兜、袜子、裤子,是应有尽有。
照这种情况下去,三年之内,大炎朝明面上的首富非他沈云莫属。
沈云冷汗涟涟,尴尬道:“殿下说笑了,殿下说笑了。学生何德何能,如何敢比天上星宿。”
梁羽一摆手,哈哈大笑,道:“沈议郎莫要谦虚,有才如此,乃是朝廷的福气。”
大佬,你转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到底要说什么呢?
热锅上的蚂蚁和现在的沈云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就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老头,胡子眉毛花白,腰板挺的笔直,满脸正气。
常欣在一旁搀扶着他,满脸堆笑。
老头不是旁人,正是新任礼部尚书苏德芳。
苏德芳进了军机处,径直奔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走到沈云和梁羽身边,冷声一笑,道:“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乃是低贱之民,沈议郎乃是新科状元,如何能够操持这等营生!哼,简直是有辱斯文!”说着将手中捏着的奏折重重砸在了桌上。
显然是听到了梁锦和沈云二人的说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