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其中是那狗贼况让做的手脚,这帮阉贼,当真是可恶之极!”梁植露出憎恶之色,直接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了况让身上,反正况让已经死了,谁也没办法去验证他到底干没干这事。
群盗原本就是好糊弄的人,此时听到这中间乃是阉贼捣的鬼一个个又转口来骂况让,什么难听说骂什么。
梁植见又搞定一个,只剩下魏都和山下的北凉军,心中颇为得意,嘴上道:“唉,本王不远千里来雍州,之前也说了,本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而来。诸位不信乃是人之常情,俗话说山高皇帝远,更不要说此时朝廷内忧外患,让无数小人作祟,挑拨离间。若是本王不来,常玉常刺史平白遭受如此不白之冤。诸位原本是我炎朝百姓,却因为阉贼作梗,与朝廷离心离德,到时候兵戎相见,岂不是错上加错?”
陈飞见梁植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中有些错愕,临来之时,七皇子就给自己保证,一定让杀害自己孩儿的太平教付出代价。
怎么到现在,越说越让陈飞感觉,七皇子这是要和太平教穿一条裤子?
张角见陈飞面露不快,知道是因为陈帆被杀一事。
陈帆被杀一事,自己并不知道,事后常玉才向自己禀报。
在他看来,一个朝廷无权无势的少都,杀了也就杀了,就算是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又能如何?
谁料,此一时彼一时,先前魏都带着三万大军和苏柔一起铁了心要弄死常玉,被常玉一手造反不攻自破。
如今梁植突然杀出,靠着一张圣旨反客为主,打了常玉一巴掌,又救了他一命。
张角也不想让人看轻,心中一动,不等梁植接着说,开口道:“七皇子殿下,如今误会已解,造反一事,只不过是闹剧一场,还望殿下谅解。”
梁植点头道:“此中因果全是内侍阉贼陷害,与常刺史无关,待回到京师,小王自然会向朝廷解释清楚,只要小王在京师一日,必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栽赃陷害诸位。”
梁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说,不管常玉也好,太平教也罢,还是在场的这帮子强盗,只要从今往后跟着他梁植走,就既往不咎。
若是不从,在场的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张角并不急着表态,其他人也都没有接梁植的话。
这帮子强盗虽然不聪明,可也都不是傻子,这个皇子做事太滴水不漏,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虽然此时此刻说的好听,既往不咎,可当山贼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常玉造反的旗子都扯起来了,你说没事就没事?
张角开口道:“听闻陈将军独子在陇右道上被贼人所害,今日陈将军和七皇子前来白虎山,也是为此事而来。不知将军可知道凶手是谁?”
陈飞原本依着梁植的安排,强忍着不提此事。
一听张角这样说,整个人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咋起:“你他娘的还敢问老子,就是你手下的狗东西勾结山蛮做的好事,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找上老子来了。”
当下怒声道:“自然是你们太平教所做!还来贼喊捉贼!”
张角皱了皱眉,看着段树甲道:“树甲,可有此事?”
段树甲赶紧将整件事来龙去脉简短说了,却只说这事乃是冯护法为了邀功,擅自做主,绝非教中本意。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陈飞却丝毫不信,冷声道:“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树甲刚刚接到江烽火暗中给的圣旨,原本就有些不乐意救常玉,只是张角出面力保,自己不得不从。
却对七皇子一派恨屋及乌,连带着陈飞也没有好感,冷冷笑道:“当时苏大家和魏二爷的结义兄弟都在,你可问上一问,今日我教中弟子可有一人是那日在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