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一个个点头道:“说的没错,若是不喝这酒,那是万万不能和解的。”
梁俊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事我说还没了。”说着看向华青柏道:“那就是还没了,这事没了之前,你们谁也不准下山。”
华青柏面色阴冷,心道:“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说太平教悬赏你之事,你反而与我为难。”他不愿在手下人面前落了面子,说话也不似刚刚那般客气,看着梁俊道:“你这话的意思,凌云寨要将这件事揽下来了?”
“姓华的,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不等梁俊说话,王保站出来,手中钢刀冲着华青柏指指点点:“我们殷兄弟说了,他是中间人,说这事没了,你扯咱们凌云寨干什么?怎么你是想扯上我们大当家的,然后再说我们凌云寨仗势欺人不成?”
王保为人机灵,在登州厮混长大,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见过的套路,听过的把戏只怕比旁人多上十倍还不止。华青柏一张嘴就要拉上凌云寨,是何居心他再清楚不过,岂能让他如意?
华青柏被他点破心思,脸色不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梁俊也不去理会他,看着刘顶玄道:“姓刘的,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刘顶玄看了看华青柏,不知道说还是不说,梁俊不等华青柏反应,接着道:“怎么,现在老子将这件事揽下来了,你反倒是怂了。刚刚你要吃人的劲呢?”
“还是说,你欺秦七爷的寨子小,比不上你们白虎山,所以敢仗势欺人。知道我是凌云寨的,欺软怕硬,没了主心骨就不敢狺狺狂吠了?”
“你!”刘顶玄面皮涨红,气性上来,道:“你有什么要问的?老子刚刚已经说清了,秦老七...”
啪的一声,谁也没有预料,刘顶玄还没有说完,梁俊离弦之箭一样,快步冲到刘顶玄身边,冲着他的脸就是一嘴巴。
这一巴掌梁俊使出了浑身力气,接着一冲之势,直打的刘顶玄头晕脑胀、眼冒金星,粗糙的脸庞马上肿胀起来。
打完之后,根本不等华青柏等人反应过来,梁俊又转身回到王保身边。
梁俊微微转了转手腕,眼神冷峻,看着一脸懵逼的刘顶玄道:“上一个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的,现在坟头上的草已经五尺高了。”
“好快的身手!”黑胡子等人也都是自幼打熬筋骨,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之人。
见了梁俊这一去一打一回,全都是心中佩服,换了自己绝不会像他这样干净利索。
又想到梁俊杀了况让,此时才心服口服: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不愧是能入得了李大当家的法眼,担任凌云寨统领的人。
“殷兄弟,有些欺人太甚吧。”华青柏面色惨白,梁俊当着他的面打了自己五当家,和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梁俊丝毫不在意华青柏的威胁,撩起衣襟,从裤腿处拿出自己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一边把玩一边看着华青柏道:“不知道华当家的和阉贼况让比起来,哪个更金贵。”
“你!”华青柏忽而想起,眼前这个人可是连朝廷天使都不放在眼中,说杀就杀的主。看他的身手,要想真杀自己,不至于手到擒来,却也绝非难事。
想到此华青柏脸色更加难看,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顶玄道:“老五,既然殷兄弟要问你话,你就照实说,天下英雄在此,若过不在你,想来殷兄弟也绝不会为难你。”
刘顶玄听话听音,知道二当家的打算先下山再说,抱拳道:“殷兄弟,刚刚是姓刘的不知道好歹,冒犯了,你有什么话,直接问就行了。”
众人见刘顶玄吃了一巴掌反而给梁俊赔罪,神情与刚刚和秦老七对峙截然相反,心里各个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原来白虎山的五当家不过如此,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梁俊见他服软,点头道:“好,我且问你,你那日半夜去赵家庄究竟为了何事?你盘的点子家中除了一个老太,还有何人?”
刘顶玄一听这话,脸色突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华青柏也万万没有想到,梁俊会问这事,心中杂乱如麻,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梁俊见二人这般模样,心道:“果然有蹊跷,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口中厉声道:“说,你那晚带着一帮人,兴师动众,去一个需要秦七爷开粮救济的村子,抢劫一个老太,究竟为了何事?”
众人一听梁俊这般说,反应过来。
对啊,咱们绿林中人打家劫舍原本正常,但不管盗亦有道还是盗亦无道,从来都是只抢大户,不扰平民。
抢狗大户,那是天经地义。抢穷巴巴,那是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