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目光如炬,一直观察他们,见他们不敢上前,哈哈笑道:“怎么,刚刚还要找老子,老子出来了,一个个又成了缩头王八,以后你们别叫白虎山,就叫王八山,你们的那个天下英雄大会,不如就叫天下王八大会。”
“黑胡子,你放肆!”打头的暴跳如雷,呼啸着挥舞钢刀砍上来,黑胡子冷冷一哼,也不躲避,眼疾手快,双手一合,竟然将明晃晃的钢刀夹住。
打头的喽面露骇色,张着嘴:“啊,这这。”手中用力,可钢刀纹丝不动。
“你若能将刀抽出,老子便跟你走。”黑胡子大喝一声,不等他回神,使出浑身力气,手掌一转。
“嘣”的一声,那钢刀竟然被他拦腰折断。
“好功夫!”梁俊连声喝彩,刘三刀眼中也是异彩连连:“这黑胡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哆。”黑胡子随手一甩,被掰断的钢刀插进了远处老鸨子的脸旁木墙之上,直吓得她浑身颤抖,噗嗤一声,屎尿尽出,随后嚎啕大哭。
“哭个什么。”黑胡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十两,随手扔在她脚下,道:“这白虎山杂碎们弄坏的桌椅板凳,老子替他们出了,你莫要将差役招来,不然银子没有,拳头可是有一双。”
老鸨子将银子捡起,塞进怀中,破涕为笑,道:“使得使得,诸位大爷来咱们这就是寻乐子的,只要开心,就是拆了咱们这院子,也使得。”
那白虎山的喽心中气愤,也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四五两,随手一扔,只是准头差点,直扔在了老鸨子脸上,顿时砸了个包。
“他使得,咱们就使不得么?”那打头的说完,老鸨子哎呦哎呦,手中不停,也将银子捡起来,连连道:“使得使得。”
黑胡子见镇住了这帮喽,又见刚刚一个喽暗中溜走,心道:“这白虎山的杂碎多半是去叫救兵了,老子躲进这里都能被跟上,只怕是泄露了行踪。那白虎山二当家的号称劈山手,一身横练功夫不在我之下,若是被他缠上多半会耽误了大事,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他心中思定,转身疾走,道:“乖儿子,老子去也。”
说完奔着梁俊的房间而来,梁俊的房间窗户外乃是后巷,有一条小道走到头直奔着城门,乃是黑胡子一进来就选好的撤退之路。
白虎山众喽一见,大喊着快步追了上来。
黑胡子一把推开房门,见了梁俊和刘三刀,边走边告罪:“叨扰了。”顺着窗户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白虎山的喽见他进了房间,唯恐有诈,一个个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忽听一楼传来一个声音:“黑胡子那狗贼在哪里,来来来,与老子斗一斗。”
梁俊探头出去,正是那日在寨子下面遇到的白虎山二当家的。
“不好,这人认得我。”梁俊见门外的喽面色大喜,冲着二当家的吆喝,当下也不敢迟疑,一把抱起安阳,快步冲到窗户前。
刘三刀也知道此时不能暴露身份,更何况太平教还私下里对梁俊下了悬赏,若是让这二当家的碰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见梁俊到了窗户前,马上明白梁俊想干啥,也快步跟了上去。
梁俊吩咐安阳抱紧了自己,冲着刘三刀点了点头,纵身一跃,也从二楼跳了下去,刘三刀紧随其后。
二人刚站稳,就听到楼上噼里叭啦,显然是白虎山的喽冲了进来。
“咱们跟上那黑胡子。”梁俊心中对那什么屠狗杀熊大会来了兴趣,此事又让他撞上,岂有不看一看的道理。
刘三刀点头道:“也好,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总觉得这黑胡子是冲着大当家的而来,咱们此行就是为了保护大当家,以防万一,若是黑胡子是友非敌,也好有个照应。”
二人边走边说,简短说完,直奔黑胡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等到白虎山的一众奔到窗户前,向外看去,哪里还有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