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马上乔装打扮一番,匆匆去了玉真观。很快,玉真观里有个美貌小道姑就出了门,坐着牛车出现在杨帆府前。
消息送到后宅时,杨帆正握着次子杨吉的手在教他写字,一听玉真观来人相请,杨帆知道必有大事,赶紧把儿子交给阿奴,匆匆赶往玉真观。
玉真观里,李隆基坐立不安,玉真公主见状,向他问起内情,李隆基倒也没有隐瞒,他把实情对胞妹讲了,玉真公主也是心急如焚。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帆终于赶到。玉真公主情知大事紧急,虽然那日吐露衷肠后,一连几天杨帆都避不登门,令她颇为幽怨,这时却也不好说些涉及儿女私情的话,急忙便把杨帆请进了静室。
李隆基把事情经过对杨帆一讲,杨帆意外地道:“宗楚客?倒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等野心。还有武氏家族,他们终究是不甘寂寞啊……”
李隆基见杨帆气定神闲,不禁纳罕地道:“二郎不觉得此事紧迫吗?”
杨帆看了他一眼,从他那张英气勃勃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杨帆微笑道:“事态固然紧迫,但是咱们的心态却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错。”
李隆基钦佩地道:“隆基受教,二郎才是任大事的人。”
杨帆摇摇头道:“换做十多年前,我可能比你更加冲动,你若经历过几次生死一线的事情,自然也能沉稳下来。”
杨帆若有所思地叩着几案,沉吟片刻后一抬双眼,道:“咱们本就要采取行动的,如今不过是早行一步罢了,无需慌张,三日之后,咱们抢先动手!”
一抹潮红迅速蔓延到了李隆基的脸上,李隆基攥紧双拳,激动地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呢!那么,咱们就约定三天之后,拼他个鱼死网破!”
杨帆在李隆基秩嫩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沉声道:“网要破,咱们可死不得!消息千万不能走漏,等到举事那天,你再通知下去!”
李隆基愕然道:“不需要让志士们早做准备吗?”
杨帆道:“让他们准备些什么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生死一搏,胜败天命,唯此而已!”
李隆基咀嚼着这句话,轻轻点了点头。
杨帆走出静室时,只见李持盈膝上架着一具古琴,怔怔地坐在那儿,手指搭在琴弦上,若有所思。杨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终是抿住嘴唇,大步走向房门。
“二郎!”
李持盈突然惊醒,急急唤了他一句。杨帆止步回身,看向她。李持盈深深地凝视着他,一双美目迅速溢起了一层雾气:“二郎,保重!”
杨帆望着她,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拉开门,走了出去。
……
夜色深沉,杨家后院一座独幢的小楼上,杨帆穿着单薄的衣服,静静地靠在楼栏内,沐浴着如霜的月光。
婉儿缓缓走来,一袭松软飘逸的雪白长袍委地,秀发披肩,赤着雪足,仿佛月光凝成的一只精灵。
她走到杨帆身边,将一袭长袍披在杨帆肩上,柔声道:“夜里天寒。”
“嗯!”杨帆紧了紧袍子,回首望向婉儿,清冷的月光照在婉儿美丽的脸庞上,那双眼睛如星辰般熠熠地放着光。杨帆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如软玉,温凉滑腻。
杨帆低声道:“婉儿,你好生安排一下,三日后那一晚,一定要在宫中当值!”
“嗯?”
婉儿先是疑惑地颦起眉,然后眼睛慢慢张大,眼神变得紧张而兴奋起来。她握紧了杨帆的手,激动地道:“三天后,我们……要举事了?”
杨帆张开双臂,把她轻轻拥进自己的怀抱,抬头望着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柔声道:“嗯!三天后,不论成败,你都不再是一只笼中鸟了!”
淡淡的云彩,皎洁的明月,一只大鸟不知从何处飞来,无声地舒展着双翼,仿佛为那轮明月插上了一副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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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