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咬牙切齿地下令:“把他抓起来,立即处死!不!凌迟处死!”
“大家。不可!”
婉儿方才被武则天的话惊得两眼发黑,这时刚刚醒过神来,忽然听到这样的旨意。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即开口言道。
“怎么不可以?”
武则天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婉儿深谙保身之道。在这种事上从不插嘴,今天冒昧进言,本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过气怒之下的武则天倒是忽略了。
婉儿向来是谋而后动,若有进言,也必想好皇帝会如何发问,仔细筹措一下言辞。这次仓促进言,却是根本来不及去想。
皇帝一问,她才急急思索,缓缓答道:“杨帆……对大家一向忠心。未必会生出叛逆之心……”
她还没有说完,武则天就打断了她的话,漠然道:“未必?未必的事情做得准么?羽林卫是朕防身的一口宝剑,也是架在朕颈上的一柄割喉匕首,这件兵器绝不可以操于他人之手。但有一分可疑,就足够了!”
婉儿胆战心惊,此时只求缓得一缓再思良策,便随口进言道:“大家,至少……也该问一问,此人于军中还有多少同谋。仓促杀之,反倒是成全了他呀!”
这句话倒是打动了武则天,武则天想了想,颔首道:“嗯!羽林卫是朕安危之所在,容不得有半点差迟,来俊臣,你把他抓起来好好地审一审,朕要知道,他还有多少同党!”
说到这里,武则天有些恼怒地一拍御案,喝道:“叫武攸宜那个蠢货亲自陪你去抓人!哼!朕委之重任,他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看不住,真是给朕长脸呐!”
来俊臣听皇帝下旨立斩杨帆,本已心花怒放,不想上官婉儿突然插言,缓了一线生机,心中好不懊恼,这时听武则天又下旨意,连忙答应下来,匆匆退出武成殿。
来俊臣出了武成殿,立下阶下想了想:“看来,这杨帆还真的攀上上官待制这根高枝儿了,十有**,是上官待制招揽的人,可惜呀,这是谋反大案,你能保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么,这个人,死定了!”
来俊臣退出武成殿的时候,婉儿轻轻靠在御案旁,衣袖下的小手紧紧地扶住御案,若不如此,她就要软倒在地了。她的心突突乱跳,双腿微微打颤,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她早就察觉郎君有些不对劲了,却没想到……
“郎君真的参与了兵变?”
“婉儿……”
武则天转向婉儿,忽见上官婉儿神色灰败,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不由一怔,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啊!大家,婉儿……”
上官婉儿拭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前几天受了惊吓,这两日睡的又少,今日天气闷热,胸间便尤觉气闷了。”
“你呀,朕是年纪大了,你还年轻着呢,这身子骨儿也不行了,唉!去歇息一阵儿吧。”
“是,婉儿告退!”
上官婉儿迈开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走出武成殿,一出殿门,就快走两步,一把扶住殿柱,喘了几口大气:“不管郎君是不是叛党同谋,我决不能叫他死,决不能!”
殿里面,武则天看着上官婉儿有些虚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地摇了摇头,招手唤过内侍小海,吩咐道:“传朕旨意,调右卫进宫,所以要害之处,由羽林卫和右卫共同担任警戒,互不从属!”
玄武门外,羽林卫大将军武攸宜阴沉着脸色,率领一队铁骑,与来俊臣扑向羽林左卫的驻地。
天空中“喀喇喇”一声巨雷,震得窗棂抖瑟,酝酿许久的瓢泼大雨,终于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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