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宜掩口轻咳一声,道:“这个么,是关于上官待诏上次对我说起的那个杨帆……”
上官婉儿神色一紧,赶紧问道:“杨帆?他怎么了?”
武攸宜把她神色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上官待诏很在意这个杨帆啊,可他既不姓上官,也不姓郑,应该不是上官待诏父族或母族的亲戚,莫非是上官待诏的什么旁支别系的亲戚?”
武攸宜暗暗思忖着,道:“是这样,待诏前番跟武某打过招呼,要把杨帆调进“百骑”,呵呵,上官待诏如此吩咐,武某安敢不从啊……”
上官婉儿道:“不敢不敢,大将军客气了,上官只是请托于大将军而已。”说着,她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武攸宜,情知其中必有变故。
武攸宜清咳一声道:“是这样,太平公主不日就要下嫁我那三弟攸暨了,这件事上官待诏也听说了吧?”
上官婉儿轻轻颔首,道:“是,此事我也听说了。”说到这里,想起那位“暴病而卒”的李氏夫人,上官婉儿不由暗暗一叹。
武攸宜道:“方才,武某在含元殿前恰巧碰到了太平,太平对武某提起,想把杨帆充入陪嫁武士。这个……武某想问问上官待诏的意思。”
上官婉儿一怔,问道:“太平公主想让杨帆做她的陪嫁?为何?”
武攸宜道:“公主性喜蹴鞠等游戏,而杨帆恰是此中好手,所以想把他讨过去。若是寻常侍卫,武某自然就送与她了。可这杨帆乃是受上官待诏关照的人,所以……,呵呵,武某想问问待诏的意思。”
上官婉儿脱口道:“不可以!”
这句话一出口,上官婉儿就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情急了,她微微低首,掠了掠鬓边的发丝,沉吟着道:“哦!我是说……”
上官婉儿急急思忖着,她若想保全杨帆,只消一句话,这个面子武攸宜就得给她,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人怀疑她与杨帆之间的关系,而她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不能暴露的,婉儿可不想害了小郎君。
她眼珠微微一转,忽地计上心来,便轻轻抬起头,淡淡地道:“杨帆一定要留在‘百骑’,如果大将军把他作为公主的陪嫁送出去,只怕天后……会不高兴的。”
“啊?”
武攸宜矍然一惊,霍地抬头,便看到上官婉儿微微翘起的嘴角上似乎流逸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武攸宜怵然心惊,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最可能的可能:“莫非这杨帆是姑母的……”
想到这里,武攸宜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暗自庆幸不曾当面答应太平,他赶紧道:“啊!武某明白了!多谢上官待诏指点!上官待诏这番点拨,武某铭记在心,容图后报。武某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多打扰待诏,这就告辞,告辞!”
武攸宜赶紧告辞离去,上官婉儿把他送到殿门口,看着他急急远去,把殿门轻轻地掩上,那抹笑意便从唇边消失了。
她蹙着秀眉仔细地想想,越想越是不安,太平公主为什么想要杨帆为陪嫁?武攸暨所说的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可是旁人不知道太平公主对下嫁武攸暨的态度,她却是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太平公主还有这个闲心?
上官婉儿忽然想起太平公主不只一次表现出的对杨帆的欣赏和对杨帆一再的招揽,突然想到:“莫非……太平公主也喜欢二郎?”
女人的直觉让上官婉儿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所在,她拿不准的是,杨帆心意如何?想想太平公主那艳比花娇的容颜,妖娆妩媚的体态,青涩得连接个吻都不会的婉儿可没有一点信心自己能留住郎君的心。
万一太平公主对郎君有所示意,他能禁受得住诱惑么?万一郎君变了心……
上官婉儿越想心里越慌,她连一刻也不想等,便举步向外走去,若不亲口问问杨帆,得到他的回答,婉儿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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