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纳武特的关系吧?”千羽突然说道。“因纽特人们恐怕不会喜欢有个上面来的白人大官对他们所处地区的生活指手画脚——要不然也就不会有战后(二战)一直到今天的那一连串抗争,还有去年终于争取到的努纳武特法案那种成果了。”
总体来说,亨利伊藤探险队的事情出在加拿大的西北地区(努纳武特地区在1993年签署了《努纳武特法案》,但1999年才正式成为独立行政区划)的威廉国王岛——一个原住民聚集区附近,而加拿大和原住民的关系又颇有些僵硬——虽然努纳武特地区的这样一片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只有两万多因纽特人,但他们的地理位置和思潮问题却使得加拿大不敢轻举妄动。(举个例子,加拿大和美国-俄罗斯就一系列领土宣称的争端,那些地盘大多在因纽特生存区。)
“而且无论如何,我觉得诉诸国外法律体系,甚至请求其他法医团队检查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藤原突然又这样说道。“至于原因,是你,老大。”
虽然格里高利没有参与整个案件,但他作为首席验尸官,曾经接触过遗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由其他法医体系接手,那么格里高利首先就会被作为头号嫌疑犯进行怀疑——任何被发现的,可能会指向真正凶手的证据,都将很难得到采纳,以为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是格里高利后期伪造上去的。
但如果不能诉诸国外法律体系的话,那现在的调查就没有意义了,除非……
“我们要不要去验一下颅骨那里的伤口,看看能不能验出什么东西?”千羽突然说道。“说不定……在日本的法律框架内,我们还有最后一搏的办法。”
……
三十分钟后。
“这么早就钦定凶手是谁,不太好吧?”灰原哀看着忙碌中的千羽,这样问道。
“不这样的话,要不然这个案子自然冷却,以意外死亡告终,要不然就是一堆黑锅砸格里高利身上。”千羽这样说着。“如果凶手不是她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我们今天的发现想个办法处理掉——而那样的话麻烦也远远谈不上就此打住,后患无穷。”
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想要给格里高利脱罪,那么就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可这已经过去太久了,还要怎么……”灰原哀说着,却发现千羽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好像有了,”千羽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样喃喃自语道。“好像可以!”
“什么意思?”灰原哀一头雾水。
“如果说,我们用这个颅骨的创口进行再建模的话,就可以复制出来击打的姿势和击打的角度对吧?”千羽有些激动地和灰原哀交换着自己的想法。“那本回忆录里面,有大家拿着冰镐的照片,所以我们可以锁定每个人的冰镐的类型,之后确定究竟是谁的冰镐敲出了那样的创口。”
而就在这一瞬间,千羽已经完成了模拟,结果也同步显示了出来。
根据出发前的那张照片的话,这个冰镐毫无疑问是属于藤村新一的,在日本境内才出售的一种有些花哨的冰镐。而从打击角度来看,像是自上而下的一次击打。
当然,结合格里高利描述的【打了亨利伊藤一拳】的描述来看,更可能是当伊藤还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的时候,有什么人(或许就是冰镐的拥有者藤村新一本人)过来,用这个冰镐敲击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