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不一样,”格里高利露出了相当好奇的表情。“真的,和那些自诩为高病人一等的精神病医生相比,或许你才是有热情,并且能做到一些事情的人。”
“那你呢?”池田流水对格里高利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对病人的态度怎么样呢?”
“和你这边不一样的是,我的病人会主动说谎,甚至还不如那些检查报告可爱。”格里高利撇了撇嘴。“所以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让别人去忍受他们的谎言,自己去专注那些会说真话的东西,”池田流水的表情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老实说,因为相同的问题,我甚至还有朋友去转行做了兽医——他们甚至比我的这些病人们在自述症状上的表现还好,因为他们不会说假话,也不会遇到人就抱怨身上被我们开了一大堆孔洞。”
“你……很令人印象深刻,”格里高利看着池田流水。“真的,你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很荣幸,”池田流水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么这一次?”
格里高利几乎没有再做任何犹豫,握住了池田流水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池田,”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叫喊池田流水的姓氏。“来领药了!”而后者在简单地和格里高利告别之后,便走向了领药的窗口。
“你和那位池田先生好像聊得很开心,你是医学爱好者吗?”就在这时,亲自经营着前面的美术馆,并且在精神病院也挂有院长名号的落合馆长走到了格里高利身旁。“能和他聊到一起去的一般都是这样的人。”
“我是警视厅派来的法医,主业是医生……”格里高利这样说着。
“恕老朽冒昧,先生你没有把他当做你的同行吧?”落合馆长这样漫不经心地问着。“比如说他是否有提到自己是杯户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这里的病人,妄想症?”格里高利吃了一惊。
“是啊,他在这里已经六年了。”落合馆长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格里高利打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生,你要明白,这里很多病人都有妄想症,而因为相同的原因,他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研究的十分透彻,你必须要对这些事情给予万分警惕,否则很可能会发现自己对牛弹琴。”
“……”格里高利沉默着看向了池田流水离去的方向——虽然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和这个妄想症患者在思维方式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你虽然不是妄想症,但你的问题同样严重,不是吗?”就在这时,让格里高利闻之变色的女性声音响起。
在不远处的乒乓球桌上,一名桀骜不驯的金发女性正用带有相当侵略性的目光审视着格里高利。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一粒乒乓球从她的身体当中穿过。
格里高利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