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哼道:“大伯就说让你注意影响,还有,他说他最近工作太忙,春节就不回来了,让你照顾好小晚三个,当然,还有我!”说罢,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大伯不回来了?这三叔也说工作忙,不回来了。这下倒好,就剩咱们几个在家过年了。”
薛老三有些怅然,毕竟神州大地,千家万户,哪家哪户过年,不盼望个全家团圆。
许是窥出了薛向的心思,苏美人声音低了不少,“没事儿的,还有小晚、小意、小适,咱家也照样热闹!”
说罢,她便偏转了话题,细细问康美枝出嫁的排场,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这轰动四九城的婚礼,到底是啥模样的。
要说她苏美人自己和薛向的婚礼,旷世绝俗,绝非康美枝可比,可到底因为层次太高,除了上层中流传,普通百姓哪里知道。
可今天康美枝的婚礼,可是成了四九城最大的新闻,便是她今儿去菜场买菜,也听了个耳朵起茧,是以,这会儿,才忍不住再三盘问薛老三。
薛老三大略猜到自家老婆是何肺腑,演说今日之事,自然有了侧重,其一,着重忽悠排场其实不大,因为靠近年关,所以凑热闹的人多;其二,大篇幅描述陆家的狂妄霸道,和陆母的野蛮凶狠,反衬康美枝的悲惨遭遇,和可怜。
果然,片刻,苏美人便被激得同情心泛滥,怒气勃发。
尤其是听见薛老三绘声绘色地讲那陆母指着自家男人鼻子,让自己男人求她的时候。
蹭得一下,苏美人竟从床上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薛向,“你不会真顺了那陆梅氏的意吧?”
“说什么呢。你家老公会像泼妇低头,滑稽!”
紧接着,薛老三便将事情的后续发展,乃至结果完完的道了出来。
原来,今天上午,陆母刚昏倒,便被陆家人连掐带灌地给弄醒了过来。
没办法,谁叫眼下的形势用逼人来形容都轻了,简直是被刀架了脖子。
一会儿的功夫。陆、梅两家人谁都知道招惹上了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光看看那跟开大会一般,蚂蚁过境的什么这局长,那厅长,就足够让他们胆寒的了。
又有陆家老三趁着陆母昏迷的当口。打听了完整的消息回来,弄清了对面那家以及方才和陆母打对台的薛向,到底是何方神圣。
却说当时,陆家老三一报出薛向的姓名,和家庭出身,满场都惊呆了。
梅家人震惊的是,薛向的伯父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薛安远薛政局薛军委。
而陆家人震惊的却是撞上的竟是薛向。毕竟他们身在京城,又处在官宦世家,虽然对衙内圈子里的事儿未必了解多少,可对四九城那位鼎鼎大名的超级衙内。却是如雷贯耳。
谁叫那晚,薛衙内大婚,在四九城的官宦圈子里影响惊人,传为美谈了呢。
弄清了薛向的身份和根脚后。已经心急如焚的陆、梅两家人,差点儿没吓死过去。
一帮人围着方被弄醒的陆母。便叽里咕噜地说开了,大意只有两点,一是向陆母分析局势的严重性,二是,直接道出她不去道歉的后果――全家玩完儿!
弄清薛向的身份后,陆母也吓坏了,她非是普通民妇,实在太知道得罪薛向这种衙内的下场。
这会儿,又有一帮至亲苦劝苦求,更有最亲最近的老公、老公威逼,陆母最后一丝自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剥落了。
陆母这边服了软,后边的戏码就简单了。
薛老三折腾这出戏的根目的,也不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康美枝的幸福婚姻。
既然是幸福婚姻,他自然不会真就让陆母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丢脸,若真如此,陆母丢脸的同时,康美枝也自招恶名。
当然,这个给老陆家下台阶的人情,他不会傻到自己去送,而是让康美枝去送。
既然两家都下了台阶,而康美枝和陆勇又是情投意合,婚礼自然如期举行。
不过,整场婚宴,薛老三自始至终都没再和陆家人碰面。
一来,他实在瞧不上嫌贫爱富的陆家;二来,他心中恶气也没这么快消散,反正他这儿绷着,姓陆的就得警醒些,对康美枝今后在老陆家维护威信也有好处。
却说这一场婚礼办下来,薛向花了足足三万元,可谓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
但收得贺礼,主要是现金,却有足足十二三万,在这个年代,简直是逆天了。
当时,阴京华把汇总的数字报过来时,薛老三也惊呆了。
今儿这一出,原就有出格,若再在钱钞上落下话柄,那可真就成了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