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事关重大,段钢的眉毛也飞了起来,“书记,我敢保证绝无此事,盛世是个名扬亚洲的大企业,它们若是来投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我明明没收到相关通知啊!”
“都这会儿了,你就别跟我讲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人家都告到中央去了,还能有假?”
段钢的话,在汪明慎看来纯属推搪,“别的我不管,三个小时之内,我找你段钢同志要结果,下去吧!”
汪明慎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更不管段钢依旧愣在当场,径直拨通了国资委郑主任的电话,“老郑啊,我是老汪,那个盛世公司的事儿,我们正在处理,正在处理,今天一准儿给你答复,好,好,多谢多谢,回头,我请你喝酒……”
听了一半,段钢便知道事情真发生了,且棘手的要命,可偏偏这么大的事儿,他却不知道!
憋了一肚子火儿,回到办公室,段钢就把心爱的毛瓷茶杯,给摔了个粉碎。
吓得正准备上来回报工作的黄伟,险些没晕过去,因为他可是知道段钢有多宝贝这个毛瓷茶杯,轻易连他黄某人都碰不得,都是段钢自己亲自清洗擦拭,如今,竟然被一把摔了个粉碎,这分明是要逆天啊!
黄伟正吓得无所适从,市委政法委书记郑新高急匆匆迈步而入,“段市长,辽东省委政法委,刚才给我发了电报,说他们辽东省公安厅要过来办案,让我们配合一下!”
郑新高和段钢是一条线上的,是以,有大事儿,他都会来寻段钢商议。
不过,此刻,段钢怒火烧天,哪里有空管郑新高的那个烂摊子,“郑书记,政法上的事儿,你还是找宋书记汇报嘛,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越俎代庖。”
听出段钢语气不善,可郑新高此刻也是怒火冲天,方才电话那头的辽东政法委廖书记,可不是在说话,而是吼着下最后通牒。
而辽东在共和国的地位,比之明珠,那是提鞋也不配,同为副部级政法委书记,郑新高自问是高过廖剑青的,姓廖的敢对他郑某人吼,这不是翻了天么?
当时,郑新高便想吼回去,可那边一下完通牒,啪的就撂了电话,压根儿就没给他郑书记开口的机会。
辽东那边如此无礼,恼得郑新高七窍生烟,他方要把电话拨回去理论,电话再度跳了起来。
他直以为是姓廖的,又打上门来了,当即二话不说,接起电话,就一顿狂飙,直飙得那边半晌没有声息,直到吼着让姓廖的说话,对面的才传来一道怯懦的男声,压根儿不是先前廖书记的浑厚,而是略带沙哑。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新高在市局的心腹、常务副局长洪察。
洪察急报,说今天一早,辽东省花园地区萧山县县委书记、县长等四人,直接来市局报案……
郑新高听了一脑门子官司,虽然明白了辽东那位廖书记为何怒火中烧,可也深觉萧山这帮官员太没体统,不过是一届合资企业,竟然腆着脸,替人家千里迢迢到明珠来奔走了。
下意识里,在郑新高心中,廖国友四位就成了贪官,再想到廖剑青这做领导的,敢为贪官张目,硬生生地敢说带辽东公安厅来明珠办案,这不是裸的打脸么?
是以,郑书记心情极度恶劣,这会儿,即便是陡在段钢面前撞了钉子,他也忍不住呛出声来,“市长,这事儿还得你拿个章程,要不然,我可不会给辽东那边好脸色!”
此刻的段钢早烦透了,一来,他发现自己在明珠的强大,竟只是表面上的,老汪一发雷霆,他几乎无还手的余地,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二来,老汪不管不顾就把别人捅的漏子,塞到了他名下,还扬言,让他段某人三个小时给结果,可这没头没尾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出结果。
这会儿,郑新高又拿破事儿,来烦他,他岂能不恼,刚听郑新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段钢就狠很地挥手了,方要斥退郑新高,他脑子忽然如过电一般,在郑新高口中的两个字黏上了,“辽东?辽东的什么事儿?”
不错,陡然给段钢惊讶的,正是“辽东”这两个字,因为他犹记得方才老汪冲他发飙的关键,就是因为辽东的一家港商因为什么事儿,在明珠不顺遂,直接告到中央去了。
“老郑,你马上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越想越不对,段钢忍不住出言催促起来。
郑新高一番话,才道出一半,段钢的眉头便拧成二来死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