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场子(1 / 1)

SSR卡片的相关介绍非常长,详细介绍了每次升级,这张人设卡可以获得的加成和新技能。

秋寻雁直接略过不看。

除了新技能,这张SSR卡还有一个缺陷:剑仙不杀生,所以秋寻雁在使用这张卡时,永远打不死人,最多打个半身不遂性命垂危。

秋寻雁放心了,他不用担心控制不好力度,一不小心把方易之捶死了。

那样解气是解气,就是会惹上大麻烦。方敛和齐渊都不会让方易之不明不白就那么死了的。

使用人设卡后,秋寻雁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性格也会随之发生一些改变。

他随便从袖子上撕下一片布料,遮住面孔,然后抓了个下人,询问方易之的住处。

与不受待见的秋寻雁不同,方易之虽是没名没分的侍女所生,但他近些年风头正盛,不仅资质好,与齐渊的特殊关系也让

方敛捧出一切资源哄着他。

秋寻雁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了院子里。

而此时,方易之正在屋里写信,他这段时间打算离开方家,拜进更厉害的仙门学习。

他有那样的才貌与资质,不该被一个小小的方家所困。

无风的屋中,长明灯的灯芯忽然一跳。

方易之警觉得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院中的一切声音都停了下来。

下人的走动声、鸟雀的叫声、草叶被风吹动发出的摩挲声,都消失不见。

方易之匆忙起身,警惕得拔出了悬挂在一旁的配剑,高喝道:“什么人?”

“你爷爷。”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方易之还什么都没看清,就感觉脖子一凉。

一柄出了鞘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仿佛只要方易之稍有反抗,就会被面前的男人割断喉咙。

男人身着流云广袖,遮住了半张脸,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幽如深潭,看向方易之的眼神不屑一顾,好像被他拿剑威胁着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听说你要找寻雁麻烦?”

秋寻雁?

男人声音中的冷意让方易之不由自主得开始打哆嗦。他试探道:“这其中许是有误会……不知您和秋……我那位兄长有什么关系?”

秋寻雁不耐烦:“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这男人脾气看起来十分不好,方易之生怕他真得一剑削下来,连忙哀求道:“不不不,前辈,我真得没有要害兄长的意思。”

“磷火是你偷的?”

“是……”

秋寻雁冷笑一声:“好,既然是你偷的,你就自己滚去议事厅,跪着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方易之脸色大变。

这怎么可以?!这样他的脸岂不是都要丢尽了?!

看出了他的不情愿,秋寻雁随手将一道灵力打入他的膝盖。

寒气入体,方易之的双膝瞬间覆上了一层冰。

“啊!”方易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若是不去,下次可就不只断两条腿这么简单了。”秋寻雁冷声说完,收剑回鞘,转身走出了屋子。

那冰并非凡物,就算方易之使手段去了,也会让他这几日都没法久站。

他这一去一回只用了20分钟,剑仙的人设卡还剩下四十分钟的时限。

“留着,方易之肯定不甘心,要派人找我麻烦。把他派来的人杀个几回,他才会放弃。”

秋寻雁说完那番话,一改刚才冷静的样子,整个人开始兴奋得拽着系统哔哔。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力量啊!修仙的感觉太棒了,我问你,如果我攒够功德值,可以给自己安个灵根吗?”

系统:“呃…修真界应该有能让你修炼的秘籍法宝,但我的卡池里没有灵根这种东西……”

秋寻雁不满道:“谁做的卡池?一点也不全面!”

系统:“……可能他也没想到我会绑定到一个普通人身上吧……”

生怕秋寻雁继续骂,系统连忙说:“灵根的事到了修真界再说,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另一件事。”

这件事它刚才见到方易之时就想告诉秋寻雁了,但是秋寻雁不喜欢系统在他做事时出声,所以系统忍到了现在。

“那个方易之,很奇怪,他身上有你的功德。”

秋寻雁:“多少?”

系统:“全部。”

秋寻雁:“????”

系统:“你上辈子行善积德,这辈子理应功德加身、气运非凡。简单点说,你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才对,而不是我之前见到你时那样,没有灵根,一身疾病,痴傻如幼儿。”

它早就奇怪了,秋寻雁能在冬日的冰河中漂那么久,本就不同于常人,有功德护体,怎么会落到那个样子?身上一点功德都不剩。

而现在能清醒也是因为秋寻雁救下了一个有大功德者,才得到了一点功德奖励,系统也才找上他。

气运加身……功德无量……

秋寻雁猛咳几声,眼眶通红,心碎得流下两行泪,喃喃道:“你刚才就该告诉我的,我直接废了他经脉,把他冻成冰坨子……”

系统:“……你冷静一点,听我继续说。方易之没那个本事窃取你气运,应该还有别的人在帮他,凶手一时半会找不出来,当务之急还是先赚取更多功德值,把你的那些夺回来。”

秋寻雁:“怎么夺?”

系统:“那本就是你的东西,方易之德不配位,功德在他害人时就会散去一些,如果我在旁边,就可以帮你抢回来,而不是让幕后黑手重新聚拢回去。”

哦,得跟着方易之。

秋寻雁:“那不着急,我先去办点别的事。”

他脱离了方家,也就不可能再住在方家的院子里了。

秋寻雁的身体也不能让他露宿街头,找房子又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事,得和人扯皮。

但秋寻雁早就想好了:“我去住鬼宅,不就行了?”

系统:“……”

既然住处他早就想好了,那还有什么事要办?赚钱买食物吗?

秋寻雁径直走到城中最大的酒楼,找到说书先生,然后将几片金叶子扔在了桌子上。

“两天内,让方家干的丢人事传遍全城,够吗?”

系统惊了:“你哪来的钱?不对,就算你把方易之的事传遍全城,也不能让他的功德值散掉。”

“哈哈。这钱当然是刚才在方易之那摸来的啊。”

秋寻雁一脸理所当然:“而且谁说这是为了对付方易之?我是要让方敛丢个大人,他故意诬陷我,我把他的事散播出去,又有什么问题?”

说书先生听完他的故事,两眼放光,搓着手激动道:“您放心!不出半日,我就让城里住得最偏的人都知道方敛干的丢人事!”

他是个修士,也不怕方敛的威慑,实在不行换个身份就是,但这么刺激的世家秘闻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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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之迫于那个神秘人的威胁,不得已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议事厅,跪着向各位长辈说了自己所作所为。

“易之说了,他取磷火也是无可奈何,依我看,教训教训就行了。”

那个方脸修士算是方易之的叔叔,也是整个方家最疼爱他的。

“确实是这样,我回来时,路过城西鬼宅,见到有普通人误入,为了救他们,才不得已取磷火取走磷火驱除阴气。”

方易之磕了个头,一双眼睛蓄满泪水,颤巍巍继续道:“而齐公子也是为了不让我受罚,才扯上秋哥哥的,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他掩去了无数细节,把一切都说成迫不得已,秋寻雁险些被害死也只是因为他不清楚。

齐渊就站在方易之身边,闻言安慰了他几句。

方敛还能说什么?他又不能得罪齐渊,只能将此事轻轻揭过:“城西那处鬼宅确实是个大问题,我早就想派人去解决一下了。你救人是好事,我怎会罚你呢?起来吧。”

齐渊满意方敛的识相。

这样一来,虽然方易之还是免不得染上污点,但总比闹得人尽皆知好多了。

“城西那处鬼宅我也听说过,正好最近无事,我便去看看吧。”

方敛眼前一亮。

那处鬼宅死了太多人,凶煞之气过重,不是他们方家能对付的。这几年害死了不少人,如果能解决,那可是大功德一件,都是要算在他方敛头上的。

功德多积累一点,他修为说不定能更进一步,从元婴到大乘的雷劫也能少受点。

齐渊说要去,方易之肯定也要和他一起。

二人第二天就出发了。他们本想先去茶馆酒楼打听些消息,却没想到,才刚踏入一步,就听到里面人声鼎沸。

说书先生高声讲道:“那方家主原本气势汹汹得要抓住偷东西的贼,重罚,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那么个结果,老脸都绿了。”

“眼看实在没办法了,方家主的那位私生子才站出来,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只是他有苦衷要说。”

方易之脸绿了。

这是昨天秋寻雁没和说书先生讲的,只是这位说书先生敬业得很,为了故事更还原,亲自混到方家找细节,结果就让他发现了方易之认错那一幕。

而说书人最会添油加醋,把故事讲得更加跌宕起伏,听得底下群众愤怒不已。

“现在才出来,早干嘛去了?看纸兜不住火了才出来认错的吧?”

“方家主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吗?怎么现在到了自己私生子这就不吭声了?”

“还不是看长子最好欺负?想当年秋家鼎盛时方家还不知道在哪呢,方敛入赘时承诺得天花乱坠,现在又是个什么德行?”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私生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方易之气得浑身发抖。

一声铮鸣,长剑出鞘,将说书先生的桌子劈成了两半,上面堆着的赏钱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你竟敢这么造谣诬陷我?!”

围观群众尖叫着四散而逃。

说书先生看见场子被砸,心疼得很,但他根本不怕方易之:“是不是造谣诬陷,你自己清楚得很。我可以发血誓,方公子,你敢吗?”

方易之当然不敢。

他气得满脸通红,怒道:“是不是秋寻雁让你这么做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当然不是。”说书先生拿了钱,十分有职业素养:“你杀了我又如何,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你还能杀了所有人不成?无缘无故屠杀,可是大罪孽。”

“而且你也杀不了我。”

齐渊满含杀意的声音响起:“那不知我能不能杀了你。”

说书先生看了他一会,才终于认出他的身份。随即后悔自己昨天没看出来,要是在故事里加上十方宗少宗主,可就更劲爆了。

齐渊说完,配剑“上善”就气势汹汹得直向说书人而去。

可就在剑要刺到说书先生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凭空出现,并指夹住了剑刃。

那只手看着没用什么力气,可不论齐渊怎么催动,“上善”也纹丝不动。

“剑是好剑,可惜用剑的人不行。”

齐渊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