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王晨当然是不陌生的。
早先在江底的时候,虽然时间比较紧,他没能仔细打量这七柄炼金刀剑,但最起码他看过。
而除了他之外,包括昂热在内,在场的混血种应该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的真正姿容——当然酒德麻衣除外。
“绝佳的工艺,保存完好,刃口锋利得就像新刀一样。造型分别模仿了华夏的斩马刀、唐刀、霓虹武士刀、肋差、大马士革刀,等等,被收纳在同一个盒子里,盒子上有暗扣开启……”拍卖师舌绽莲花。
与此同时助手们在台上表演快刀削黄瓜,试斩成卷的竹席、斩铁钉铁片等……大概拍卖行苦于实在没法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只能展示它的锐利。
“仿制品吧?保存得再好也不会一点瑕疵都没有。”VIP席上有人质疑,“看起来简直是今年出厂的瑞士军刀!”
“已经说了,没法确认它的年代和传承,所以价格只取决于您的兴趣。总之是套不错的刀剑,买回去至少能当厨刀用。”拍卖师耸耸肩,开了个玩笑把问题挡了回去。
“好吧,1米元!”有人举牌。
“2米元!”立刻有人跟进,客人们都大度地微笑起来。
“3米元!”
“4米元!”
……
在昂热开口前,人们已经开始了玩笑式的竞价。
“个位数肯定是不行了。”王晨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可以从三位数开始?”
“先不要着急,我们从五位数开始跟进。”昂热的态度依旧从容。
另一边拍卖师的脸上有些尴尬,因为他知道这种竞价是客人们对他的调侃。
“女士们先生们,即使买一套大马士革钢的厨刀也要几百美元,各位能否提出一些有竞争力的价格?”他摊开手无奈地微笑。
“可以,20万。”
这个声音在右侧的包厢响起的瞬间,全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除了这个跳高的报价相当生猛以外,还有那个特别的声音,谁也说不清为何那么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却魅惑得让人心神荡漾。
深红色的丝绒帘子后,端坐着身披***刺绣长袍的少女,她的手中握着“88”号牌。金色的面纱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只是那双曼妙眼睛,眼角带一缕绯红。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扎着明媚的红绳。
她坐在那里,低垂双眼,却像位君临这场盛会的女王。
鹭鸶,也就是酒德麻衣。
“芜湖~”
王晨小声欢呼,既为酒德麻衣这惊艳的出场,也为昂热的预判失误,“校长,我们得从六位数开始了。”
“问题不大。”老家伙跟着轻笑。
“20万5千。”几秒钟后有人加价了。
这个价格不再是玩笑了,显然有人认为它应该更值钱。
“21万!”王晨举牌。
用宅神的那句话说,就是从现在开始进正片。
“30万。”没有任何犹豫,酒德麻衣再次举牌。
比王晨直接跳高10万米金。
“88号女士,30万一次!”拍卖师高兴地举槌。
“35万。”这次举牌的人坐在VIP席上。
“40万!”有人跟进,VIP客户举牌,调动了场内的气氛。
“见鬼,局面有点热起来了,他们在哄抬价格。”昂热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不要着急,也不要远离战场,保持出价,每次跳高不要太明显,还不到发力的时候。”
“45万。”王晨举牌。
你跳价10万,我跳价5万,算是不明显了吧?
“100万。”还是酒德麻衣。
“100万?”连拍卖师都有点质疑这个数字。
“150万。”酒德麻衣的声音冷若冰霜。
“稍等女士,刚才并没有其他人和您竞价,您的报价到底是100万还是150万?”拍卖师谨慎地求证。
“刚才是什么无所谓,现在是150万。”
满场哗然。
酒德麻衣以和自己竞价的方式急速地哄抬着这套刀剑的价格,显然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校长,我觉得这位可能是拍卖会的托儿,你觉得呢?”王晨向昂热打小报告。
“也许吧。”昂热说,“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这套炼金刀剑的卖家。因为这种抬价方式太……霸道了。”
王晨不由得有些意外。
以昂热的性格,居然能够评价出“霸道”这个词——他一直认为,这个词是专门为了昂热本身而设计的。
能够从他的口中说出这个评价,足以说明他对酒德麻衣的认可。
“那万一真的被她自己拍下了呢?”王晨问道,“拍卖会这边肯定要扣佣金的吧?”
这种级别的拍卖会,具体会抽百分之几的成王晨并不清楚,但可以预想的是,这笔钱的数目绝对不会小。
“因为她知道肯定会有人继续加价。”昂热说,“她胸有成竹。而即便最后是她自己拍下了这套刀剑,也能为这套刀剑进行‘定价’。等到下次再出手的时候,它们的价值只会再次提升。”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是个跟我一样的愣头青?”王晨挠了挠头,“她自己加价就是想唬住别人?”
“关于你自己说自己是愣头青这件事,我不予置评。”昂热笑了笑,“但她肯定不是。”
“校长你损我……”
“是你自己说的。”
……
“160万。”惊叹声还未结束,VIP席上已经翻出了全新的价格。
“有人开始全神贯注了。”昂热低声说着,自己也举牌,“170万。”
王晨知道老家伙在演戏,因为以他的性格,他不举牌的话才会让熟悉他的人感觉到奇怪。
“200万。”酒德麻衣女王般的气场再次暴涨。
“继续出价。”昂热下令。
“210万。”王晨把加价幅度提高到10万。
“220万。”72号举牌,这位看起来是个半道来劫杀的,刚才一直藏着。
“220万!72号这位先生!”拍卖师激动得满脸涨红。他们原本对这件特别拍品不抱太大希望,但现在竞争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刚才压轴的葫芦瓶。
“继续。”昂热低声说。
“再加我可就要原形毕露了。”王晨小声提醒。
“不必担心,等你成功地拍下这件东西,学院会划账过去。”昂热说,“200万只是让你坐在这里的保证金而已。”
“那我最高能加到多少?”王晨一边询问的同时,一边张口报价,“251万!”
“300。”酒德麻衣淡淡地说,连“万”字都懒得说了。
价格交替上升,空气灼热起来,竞拍的绅士们拉开了领带透气——整个会场中大概只有王晨并不怎么紧张,因为他知道结局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