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还钱？”

见到王晨的第一眼，诺诺便毫不掩饰地暴露了自己“资本家”的嘴脸。

只不过碍于他们眼下就在图书馆二楼的教室，也就是举行3E考试的地方，人多眼杂，诺诺也就十分“贴心”的没有暴露路明非押注的事。

“马上，马上。”王晨讨好地赔着笑脸，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而就在王晨落座后不久，曼施坦因教授走进了教室。他冷冷地扫了王晨一眼，看了一下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制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

“哈——”

王晨在座位上看着威风凛凛的曼施坦因教授，抬手打了一个哈欠——没有这位主抓作弊的风纪委员会主席，他和芬格尔能赚到的钱可能还要翻上一倍。

因为在之前的下注当中，芬格尔从“各方”筹措了12500米金的押注资金，而王晨通过诺诺那边下注了2500米金，但光是曼施坦因教授自己一个人就下注了20000米金，比王晨和芬格尔加起来还要多5000！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王晨叹了口气，“曼教授呀曼教授，您这波操作属实是属于捞过界了啊。”

不过因为曼施坦因教授是从“守夜人”副校长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所以王晨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而且他之所以会下注，只是想从芬格尔手里把他被坑走的那2500米金给赚回来而已，现在也只是少赚了那么一点，无伤大雅。

最倒霉的还是芬格尔……

“对了，零她……”

王晨想起来零应该是和他一起参加这次的3E考试的，于是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那个被酒德麻衣戏称是“没身材没脸蛋没热度”的“三无”女孩儿。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右手边的男生突然转过头来和他握手，“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S’级，能为我签个名么？”

“你好，奇主席。”王晨的兴致缺缺，“签名就算了，我字写得很差。还有，我对新生联谊会并不感兴趣。”

对于这个“笔墨寥寥”的龙套角色，王晨并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在对方发出邀请之前，他就直接拒绝掉了。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那么你们也就不用在本校培养人际圈了。”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而曼施坦因教授的话音刚落，王晨便在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零——虽然没有进行交谈，但在看到她的那一眼，王晨便直接确定了她的身份。

身材娇小，肌肤白得发冷，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这就是你的女孩儿啊……”王晨轻声呢喃。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甚至有几个人举起手来。

王晨被吸气声惊醒，从零那边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了手边的“试卷”。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说罢，他和诺诺一起退出了教室。

与此同时，MichaelJa的《Beatit》在教室内响起。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傻了。

只有王晨和零两个人例外——王晨直接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而零则是腰背挺直细如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王晨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于是睁开了眼睛。

“偷懒也不是你这么偷的啊？”宅神的语气中满是无奈，“虽然我说了我会在3E考试的时候出现，但你好歹也动动笔不是？路明非都自己画了八副图！”

“能不干的事就尽量不干。”王晨站起身来，往坐在角落的零那边走去，“这是我们宅男的原则。”

“话说现在这算什么，时间静止么？”

除了王晨之外，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定住了。

跳上讲台的女生正在大开大阖地书画，握着笔的手停在了最高点；另一个妩媚的女孩正在跳舞，宛如一只被冻住的天鹅；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坐在座位上低头抽泣，眼泪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王晨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戳一戳零的小脸，但被宅神一把拍掉了他的咸猪手。

“你不是只喜欢绘梨衣的么？”宅神斜瞥着他问。

“既然咱两看过的东西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度，那么《物语系列》你看过么？”王晨站起身来。

“阿良良木历？”宅神歪了歪头，“很不巧我只是听说过他，这是咱们那百分之二十的‘盲区’。”

“没看过也没关系。”王晨摊了摊手，“你只要知道，那位曾经有一句名言，‘最尊敬的人是羽川，最喜欢的人是荡漾，交谈最开心的是894，但是真要选择跟一个人一起死的话，只有忍’。”

“所以你愿意和零一起死？”

“不，要一起死的话当然是绘梨衣。”王晨摇了摇头，“我最尊敬的人是绘梨衣，最喜欢的人是绘梨衣，交谈最开心的也会是绘梨衣，要一起死的也是绘梨衣。”

“那……”

“除了爱情，人类还有很多种复杂的感情。”王晨挑了挑眉，挑衅地向宅神说道，“我深爱着绘梨衣，但并不妨碍我也喜欢零。”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到新番上映就换老婆的理由？”宅神摇头叹气。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王晨呵呵一笑，“如果想要真切地理解‘感情’这种东西的话，我建议你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封闭起来，变成一个普通人去体验一下人生。

生老病死，都走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