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森林的路上,一头花纹豹袭击几人,姜徐一剑削去它的脑袋,剑身未沾染任何血迹。
他发现在突然遭遇战斗时,最好用灵力覆盖剑身,这样速度即快,又能提升剑刃的锋利程度。
如果沿着剑体的线路灌输灵力,那么速度太慢,待敌人冲过来,剑刃还未完全隐形。
几人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入目之内,一片平坦的荒原,远处的大地上隐隐有一排树木,透过树木,甚至可以看见一堆黑黑的如同火柴般的鼓包。
姜徐回头看去,森林幽深,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
“终于出来了。”
丁程吐出一口气,卸下了身上的压力,虽然来到这里不久,惊险程度却超过他曾进行的实战行动。
丁程的身后挂着一条粗粗的树藤,上面穿着两条二三十斤的兽腿,他们准备去阿霞的部落,这是送给对方的见面礼。
董子晨拎着一张兽皮制成的袋子,袋子里是一层浓密的树叶,树叶下装着他们从黑蛛部落缴获的短刀。
阿霞说这些短刀,绝不能让黑蛛部落的人知道,否则他们会受到最凶狠地报复。
黑蛛部落是周边最强的部落,报复心极其重。
几年前,他们那片区域,曾有小部落意外杀了黑蛛部落的人,当晚,整个部落化为火海,无一人生还。
姜徐本想丢弃短刀,只是考虑到丁程他们没有武器,索性让阿霞给短刀伪装,只在最危险的时候拿出来迎敌。
沿着荒原前行,周围有一条河水流淌。
众人神情放松,听阿霞说,荒原上危险不多,只有偶尔出现的大地甲虫和犀角兽,这两种野兽姜徐曾见过,如今他剑在手,丝毫不惧。
不过,如果遇到上个梦境的那只巨大猿猴,姜徐觉得……还是转身逃跑吧,一拳把大地砸开力量,若是打在他身上,估计阿霞要为他收尸了。
从森林中走出来的时候,阿霞说他的剑有些招摇,如果被大人物们看到,会抢走他的剑,为了不平添麻烦,阿霞找了根特殊的木头,为姜徐做了把剑鞘。
木制的剑鞘表面粗糙,没有经过打磨,仅仅是能用的程度,姜徐认为还不错,阿霞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心灵手巧,方方面面十分缜密,懂事的让人心疼。
让他不禁联想,阿霞到底经历了什么?什么样的父母可以教导出这这样的孩子?
若是阿霞放到现实世界,估计父母捧在手上都怕化了。
没走多久,便到了阿霞所在的部落,部落靠近河流,从姜徐的角度看去,平地上建了几十个房子,高矮近乎整齐划一,全是两三米高的木头房子。
部落入口,一个提着木桶的老人正往外走,他眉宇间带着某种叹息,看到阿霞后打了招呼,面色关心的问道:
“阿霞,你姐姐今天又咳血了。”
阿霞听了,小脸焦急,赶紧回头说道:
“姜徐大哥,我带你们去我家,我想先救姐姐。”
虽然灵药到手,但是阿霞还是不敢确信,姐姐的伤势能否治好,主要是她的伤势太重了,她是被黑蛛部落的人重伤的。
回来的路途中,姜徐和阿霞聊了不少,名字告诉她了,不过并没有告诉她来历,只是说他们是东方一个国家的人。
“救人要紧。”姜徐点头。
“阿霞,他们是谁啊?”老头望着姜徐等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群人,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附近几个部落似乎也并不存在这种打扮。
姜徐的黑袍还算常见,可是董子晨和丁程的运动装,就显得古怪了,老头警惕的看向他们,部落近日因为要向南安缴纳赋税,已经愁云密布,再经不起其他折腾。
“陈爷爷,我在路上遇到了黑狼,他们救了我,他们是好人,还帮我采了药草。”
阿霞认真的说道,她从怀里拿出一朵白色的花儿:
“这是清霜花,也许可以救我姐姐。”
这朵花是在蟒蛇尸体附近发现的,那头手腕粗的蟒蛇偷袭姜徐,被他一剑削成几段。
瞧着阿霞纯真的表情,仿佛真的只采到了清霜花,然而几人知道,真正的灵药藏在玉盒中。
这小丫头还挺谨慎的,几人心里都这么想到。
老头盯着阿霞手上的清霜花看了两眼,心中叹了口气,阿霞的姐姐受了多重的伤,他心里有数,以他们部族的实力,根本救不了她。
这颗清霜花虽价值不菲,药效不错,只是对于小姑娘母亲所受的伤势,却没有什么效果。
既然阿霞这么说,老头并没有阻拦,他们部落太穷了,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值得几人图谋,而这几人看着皮白肉嫩,想必是出自大世家的人,看不上这里。
陈伯伯点头:“阿霞你带着他们去吧。”
丁程从背后解开一根兽腿,说道:“我们暂住此地,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陈伯伯看到这一根二三十斤的兽腿,暗暗吞了口水,这是怒鹿的大腿,肉质肥美鲜嫩,这一条腿,若是拿去南安国交换,足够换来几百斤粮食!
他们部族生活拮据,几个月没吃肉了,前些日子,种植的黑田又被一头野猪糟蹋,族里死伤七八人,连献给南安国贡品都凑不齐。
身为一族之长,他很想有骨气狠狠拒绝,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颤颤的接过兽腿,一摆手,大气说:
“住宿而已,不碍事的,族里还有些木屋,回头我安排人给你们!”
说罢,目送几人朝部族中走去,原来含笑的脸上,突然又悠悠叹了口气,恐怕要给阿霞姐姐安排后事了。
“这老伯应该要有七八十多岁吧?没想到力气不小,这么重的兽腿,他居然抱的稳稳的。”丁程啧啧称奇。
阿霞沉默了一下,说:“陈伯今年刚过六十。”
丁程神色凝住,这不太像啊!
阿霞看出了丁程的疑惑,摇摇头,说道:
“我们部落很小,又穷,每个人都要干活,长期操劳,上次从南安国来了几个人,他们明明也六十岁,陈伯跟他们站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他们阿爸一样。”
姜徐随着阿霞进入到她家,同样是一处木屋,推门进去,木屋莫约二十来平方米,屋里弥漫着药味,地面虽然是泥土地,但很平坦,没有一点杂草。
环境简朴,整齐有致,沿床的墙上,开了一盏窗户,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
姜徐看到,被子边缘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双目紧闭,皮肤苍白的吓人,其眉眼不过二十出头,比姜徐预想的年轻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