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交给他去办,张家要的只是凶手而已,他已经给了,只要叶小天能配合他把朴阶坐实了就是凶手,张家便无话可说,而他也因此欠了叶小天一份人情,以叶小天如此精明油滑的性格,不会不明白该怎么选择,所以他也同意了张知府的这一安排。
张胖子见他二人均无异议,暗暗松了口气,马上吩咐道:“来人呐,速传叶推官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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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胖子派去的人只片刻功夫就从刑厅转了回来,对张胖子道:“知府老爷,刑厅的人说,叶推官初至铜仁,水土不服,昨晚又因应酬多吃了几杯酒,以致身染重疾,上吐下泻,如今告假在家,不曾上衙。”
张胖子愣了一愣,突地明白过来,拍案大怒道:“胡说八道!铜仁他又不是头一次来,怎么以前不见他水土不服?葫县距铜仁十万里之遥么,嗯?居然水土不服!如此怕事,如何任事!”
张胖子转向于俊亭道:“于大人,劳烦你走一遭,推官主管我一府刑名,此案定得交给他审理!”
于俊亭本待拒绝,转念一想,又点头答应下来,只含笑问道:“府尊大人,若叶小天推脱不来呢?”
张胖子瞪起眼睛道:“那就绑他来!”
叶小天回到府邸,恰有黎教谕带了一位西席先生来,这位西席先生在铜仁府颇有名气,只可惜铜仁风气不大向学,磋砣至今,也没教出几个能让他扬眉吐气的弟子来,但老先生的道德文章还是相当不错的。
既是黎教谕引介,叶小天自然信得过,马上把哚妮和遥遥唤来,让她们拜见老师。老先生一瞧这两个女弟子,大的明眸皓齿,小的粉妆玉琢,俱都是靓丽俏美的女子,倒是赏心悦目的很。
虽然说女弟子纵然肯一心向学,将来也不能科举中第,为他扬名,但他已经偌大年纪了,名声远不及眼前利益实在,叶小天给的束脩丰厚,老先生也就欣然认下了两个女弟子。
黎中隐小坐了一阵儿,便即告辞去府学应卯。西席老先生即刻进入角色,带了两名女弟子去读书了。叶小天脱下公服,换了常衣,刚刚坐下,李秋池就替他告完假,从刑厅匆匆赶回来了。
李秋池在告假的时候,趁机打听了一下戴氏和张氏之间的纠纷,一见叶小天,李秋池便把他打听来的消息对叶小天学说了一遍,道:“此案若是敷衍了,张家必然不答应,如果真的去审,又怕审出个‘案中案’来,万一朴阶真是顶包的,戴家必然记恨东翁。幸好这两家来头都不小,旁人审不来,他们找知府大人主持公道去了,东翁能避过一劫,幸甚,幸甚!”
叶小天摇头叹息道:“这铜仁府果然不比葫县,这里的庙太多,神佛也太多,断个案子也不能只考虑案子本身,还须思量方方面面的关系,做个想做事的推官,实在不比做个不管事的闲官容易,难怪……”
话”
叶小天大吃一惊,于俊亭?那个妖女来干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叶小天赶紧道:“李先生,你去接她吧,我到卧室去等着,切记,本官病了,病得很重!”
叶小天急急赶到卧室,脱了靴子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仔细想想,又跳起来,到桌前从熏香炉中倒出一点香灰,往手心搓了搓抹在脸上,又跳回榻上,拉过被子一盖,作奄奄一息状。
叶小天闭着眼躺在榻上,忽然想起了那位爱装病的葫县主簿王宁,曾几何时,王宁的这种作为最为叶小天所鄙弃,谁料今时今日自己竟也有样学样,当真是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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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休息日今明两天,望诸友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