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末世(13)(1 / 1)

嫁反派[快穿] 沐沐小草 1966 字 2022-05-25

最终,雨棚里的小床没给桑爷爷和桑奶奶,而是给了桑淮和隔壁李二狗叔叔家的小儿子。

桑淮的腿伤挺严重的,又受了寒,有点低烧。

李二狗的小儿子今年十九岁,是桑淮的同学,之前推搡的时候磕到了头,流了不少血,现在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人还清醒着,就是昏昏沉沉的,没办法站立。

至于桑音音,聂根说他有几个兄弟在他家附近也搭了一个小棚子,有床,有被子,可以带她过去睡。

桑音音内心是拒绝的,她看着大反派隐隐泛红的眼尾,总觉得这一趟过去十分之危险,可她反对无效,因为灵魂透支的后遗症,她开始发烧了。

外头的雨下的稍微小了一点,聂根扯了块塑料雨布,动作娴熟地将桑音音整个人罩了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号的头盔,抬手要给桑音音戴上。

桑音音犹豫了一下,“可以不戴吗?”

这个头盔颜色是拼色的,一半死亡芭比粉,一半夺命连环紫,偏偏中间衔接的部分还镶嵌了一些装饰用的亮片,十分之丑。

聂根看了眼自己精心给她挑选的漂亮头盔,疑惑道,“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桑音音:“……”

她在心里问021,“聂根是色盲吗?”

021:“……”

它顿了顿,像是在查资料,“不是哦。”

……看样子,大反派只是纯粹的审美很奇特。

现在想想,他的衣服好像也就那么几个颜色,黑色白色银色迷彩色……

再想想那天他房间里近乎黑白原木三色的配置,孤寂到没什么生活气息,桑音音诡异的有点沉默。

她摇摇头,从男人手里接过了头盔,违心道,“挺好看的。”

聂根挑了挑眉,忽然凑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喜欢什么颜色,下次哥给你买新的。”

他声线本就低沉有磁性,稍微一压,夹杂着雨声中的气音便带上了些难言的性感,温热的呼吸随着微冷的夜风落在耳廓,痒痒的。

桑音音皮肤敏感,半边耳朵一下红透了。

聂根还以为她烧的更厉害了,抬手摸了摸桑音音的额头,只蹙了蹙眉,转身跑进了雨幕中。

没一会儿,男人湿着头发从外面推了一辆摩托车进来,用先前那条黑了大半的毛巾擦了擦坐垫上的水迹。

眼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桑音音十分自觉地上了车。

聂根遗憾地收回了手。

“虎子他们会留在这里,我那边还有点退烧药,等下我把音音安置好就再过来一趟。”

聂根发动了摩托,顿了顿,对桑父桑母说,“那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听着这声伯父,桑爸爸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很想说点什么,可看着桑音音逐渐迷茫的眼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桑淮十分的激动。

“我反对这门亲事!”

桑淮烧的神志不清,倒在小床上,感觉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垂死病中惊坐起,朝桑音音的方向伸出了不舍的爪子——

只不过才一个晚上,他的妹妹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了??更诡异的是,家里人竟然没有人反对,大哥都没反对,这太不正常了。

而且那个未婚夫还是聂根,聂根是什么人啊,不对,聂根是不是人都两说。

桑淮和桑音音不一样,他成绩不错,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在镇子的一中念书了,班里一个和他玩的好的男生就和聂根一个村子,据他所说,聂根常年神出鬼没,不爱和村子里同龄人玩,经常一失踪就是好几天,然后带着一些血呼啦呼的东西回来。

诡异的是,他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还有人看见过他曾经和人打架被打破了脑袋,结果第二天伤口就愈合了,恢复力恐怖,猜测他是不是什么山里的东西成了精。

桑淮是不太相信这些神秘的乡村传闻的,他也不想诽谤人家聂根的人类身份,可他比桑音音大了九岁,却没个正经工作,天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这都是事实。

虽然自家妹妹也不过才高中毕业且公认智商有问题,但这点小事,桑淮选择性的无视了。

“你反对有用吗?”李二狗的小儿子啧啧两声,听着摩托声逐渐消失,“他们已经走了。”

桑淮:“……”

他一下有点郁闷,伤感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是二哥不争气。”

“你确实不争气。”李烨又说,“要不是人家聂大哥,你还睡床,做大梦比较快。”

桑淮:“……你特么闭嘴。”

一码归一码,懂不懂?

李烨很显然是不懂的,他意犹未尽,甚至还想继续。

虽说桑音音不是他妹妹,但也算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他是真的觉得聂根人很不错,至少在现在这么混乱的时刻,比他和桑淮这样普普通通的青年大学生要有安全感多了。

当然,前提是那些有关聂根的传闻全都是假的。

想到这,李烨有点忍不住,望向一边的赵三豹和赵虎,“那啥,兄弟,可以问问你们聂大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也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这十里八乡的,聂根一直都处于八卦的中心。

赵虎表情有点古怪,摸了摸下巴,把锅甩了出去,“大牛哥,要不你说吧,我不知道怎么总结。”

陈牛:“……”

他深思熟虑了一番,双眸猛地亮起,认真道:“野生危害动植物数量管控兼地球珍惜资源回收。”

桑淮冷笑一声,“就这?打猎挖笋捡破烂?”

陈牛:“………”

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

漆黑的摩托车在大雨中穿行,车前灯忽明忽暗,映照着曲曲折折的乡村小路。

桑音音视线落在泥泞的黄土地上,看着路边的一株株野草被狂风吹的左右摇摆。

她意识昏昏沉沉的,手脚很冷,强撑着和021聊天,没有睡过去。

上一次她已经给人添了很多麻烦,这次说什么也要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起码要坚持到自己换好衣服。

或许是因为家里人都承认她和聂根的娃娃亲了,桑音音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加上现在精力不太允许,也就没去乱想一些有的没的,只是很安静的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抓着大反派的衣摆。

可她没说话,雨声小了些,聂根却是忍不住了。

他有好多话想和桑音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她,手脚发烫,很想飙车,又担心路况和她的身体,又亢奋,又忧郁,还有点患得患失的急躁,一颗心乱的砰砰直跳,憋了半天,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冷吗?”

话一出口,聂根就后悔了。

不只是因为这句话毫无营养和实际意义,还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住本能,出声像吼,尾音凶戾,活像要吃人。

桑音音睫毛一抖,“还好。”

她倒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大反派好像一淋雨脾气就会变得比较暴躁,上一次她坐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难道是不喜欢湿漉漉的环境?

聂根听着她与平时无异的声音,抿了抿唇,心上那些粗糙扭曲的褶皱又一下被熨平了,像被人顺着捋顺了一络一络毛,连心情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不受控制地眯了眯眼,喉结轻滚,没再开口。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桑音音睁开眼,看见一片灯火通明。

一个比广场中央大上两倍的雨棚立在聂根屋子前的空地上,不远处还停了几辆四米二的大货车,十几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雨披,拿着工兵铲,正在处理从山上滑下的一些碎石和泥土。

陆家村靠山,而且不是一座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纵横近万里,最高的主峰有六千多米,非常罕见,常年烟雾缭绕,人迹罕至。

当然,陆家村离主峰远得很,最靠近的这一座山脉也就三四百米,这次地震厉害,这山却没有塌陷多少,只有一些外层的石头被冲了下来。

“老大。”

林熊远远瞧见两人,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跑上了前,双眼好奇的不断朝桑音音身上瞅。

桑音音瞧见他有一头栗色的短卷发,还有一双很温柔的棕色眼睛,只可惜明明是很乖巧的五官和发色,偏偏长在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肌肉壮汉身上。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只是没和他们靠的太近,保持着一段距离。

一双双眼睛笔直的望过来,好像大雨和黑暗完全无法阻挡他们的视线,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身上,在一阵好奇和惊讶的视线中,还有数道不太友好的视线,戒备、警惕、危险、带起一阵阵如同被野兽盯上的悚然感。

“看什么看?干活去,都给老子滚远点。”

聂根皱着眉满脸不悦,特别凶。

桑音音扯了扯他的袖子,“没关系。”

她知道,像聂根这种不知道从事什么危险工作的大反派,手下的兄弟也都是一棒子狠人,像野生动物那样排斥陌生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人家多看了自己两眼就生气。

聂根还是不悦,漆黑的眉宇拧成了川,可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没再多言,只冷冷朝黑暗中睨了一眼,就带着桑音音进了雨棚。

这个雨棚和广场上岗搭起来的那个不太一样,明显材料很充足,三面都有pvc板,中间还用遮光的帘子阻隔出了一个个小空间。

聂根的地盘在最里面,单独用pvc板隔了一小间,还开了扇门,可以随意进出,床也大一点,大约有一米二,上面铺着被子,是桑音音之前睡过的那套。

“你在这休息,他们不敢进来。”聂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木桶。

一个大点的,里面装着雨伞、水和面包,还有一个小型的吹风机,另一个木桶大概三十多厘米,封闭着的,外面一层木头可以活动,拉开后里面竟然是个蓄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