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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余思雅用力甩上了门。

他们说回就回多没面子。更何况,昨天他们才恨不得将她赶得远远的今天却突然跑过来求她回去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这妯娌俩没个好东西,余思雅也懒得思考她们俩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跟她们对着干不如她们的意就对了反正膝盖疼的又不是她,爱跪多久都随便。

吴月和朱爱华一晚上没睡接到消息就过来求人姿态已经摆得这么低了结果却被甩了脸子要不是闪得快估计脸还要挨门板一记。

两人都有些接受无能但自家的男人和儿子还吊在树上喂蚊子,她们这回是真的怕了,哪怕不满也生不出跟余思雅作对的心思。

“思雅大伯母知道错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你家的房子我们什么都没动还是你走的时候的样子。以后你就是大伯母的亲闺女我吃啥你吃,绝不亏待你。”

朱爱华吃惊地看着吴月大嫂可真豁得出去她可不能落后了:“思雅都是三婶的错,三婶以前糊涂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跟三婶说,三婶去帮你撕了他。”

“思雅,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过去的一切咱们都忘了,以后你想改嫁就改嫁,想留下就留下,大伯母绝不多说一个字。”

……

余思雅在屋子里听到两人的话,心道这两人是中邪了吧,这么口是心非,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她懒得搭理,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吴月和朱爱华还继续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种忏悔讨好的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声音忽然停止了,紧接着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余思雅还是没搭理。

“小余同志,是我,周武。”外面的人等了几秒后说道。

听到来人的声音,余思雅连忙翻身爬了起来,打开了门:“周部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找我有事吗?”

周部长摇头,无奈地说:“你这姑娘,遇到事怎么不来找我,昨晚我们找了你一晚上。”

“啊?”余思雅非常不解,“为什么,好端端的,你们找我做什么?”

“这个事说来话长,走吧,冯书记想见你,咱们边走边说。”周部长道。

余思雅想了一下:“周部长你等我一会儿,我洗个脸。”

吴月妯娌俩堵在门口,她还没来得及收拾。

“行,不着急,我等你。”周部长淡定地说。一个晚上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

余思雅赶紧拿着盆子去水龙头下洗脸刷牙。

这边,吴月和朱爱华见两人都没搭理她们的意思,急了:“周部长,你让思雅跟我们回去吧,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绝对不会再欺负她了,我们跟你保证,你就再相信我们一次吧。”

什么亲闺女,不过是被他整怕了。周部长自然不信两人的鬼话,不过这么热的天,将她们男人吊了十几个小时也差不多了,不然时间长了得出人命了。

“行了,我让人回去把你们男人放了,再有下次,你们的男人也别回去了。”周部长冷冷地说。

两人不住地摇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谢周部长,你放心,一定没下次了……”

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以后会收敛了。周部长不耐烦应付她们:“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我只看你们怎么做的,赶紧回去吧。”

两人再次道了一番谢,这才离开。

全程目睹这一切,余思雅甚是无语,周部长把她们的男人吊在树上,她们不但不敢有一句怨言,反而感恩戴德,所以啊,无论哪个世界,还是靠实力说话。

想通这一切,她斗志昂扬,拎着盆子回来,说道:“周部长,我好了。”

“那走吧,边走边说。”周部长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情况。

余思雅听后很不好意思:“抱歉,让周部长和冯书记担心了。”

周部长摆手:“你也不知道我们在找你。不过你一个姑娘在外面不安全,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来找我,当初是我把你们的男人送去参军的,他们回不来,我就有照应你们的义务。武装部就是你们的娘家人,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经过昨晚的事,余思雅也知道周部长说的不是客气话,她由衷地说:“谢谢周部长,我会的。”

“这是应该的,你还没吃饭吧,让刘师傅给你煮碗面。”到了公社门口,周部长脚步一拐,领着余思雅去了食堂。

余思雅有点踌躇:“可是冯书记还在等着我,先见冯书记再说吧。”

“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吃饭,吃过饭到办公室来找我们。”周部长吩咐了刘师傅后就走了。

余思雅又在食堂蹭了一顿饭,这才去了公社书记办公室。

冯书记四十来岁的样子,国字脸,皮肤黝黑,手上很多茧子,一看就是个经常干活的。看到余思雅进来,他一点架子都没有,马上站了起来:“你就是余思雅同志吧,我叫小余吧。”

“好的,冯书记,昨晚让你们担心了。”余思雅先诚恳地对冯书记表达了谢意。

冯书记摆手:“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坐,我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周部长应该跟你说过了。”

余思雅大大方方地点头:“是的,他提过,好像是因为我写的那篇一个烈属的来信这篇文章在省报上发表了。”

“没错。”冯书记把报纸拿出来,递给了她,“你还没收到样刊吧,看看,自己的大作印刷成铅字是什么感觉。”

余思雅接过报纸,看到上面熟悉的字和自己的名字,感概良多,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终于在干部面前露了脸,踏出了她计划的第一步。

“我很开心。”她咧嘴笑道。

冯书记也笑了:“你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好,朴实动人,县委宣传部的孟部长都打电话来夸你。”

这就有点夸张了,余思雅露出几分讶异的神色:“领导过誉了,这只是我的有感而发。”

只这短短的几分钟,冯书记就看出来了,这姑娘说话做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一点都不像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不错,难怪能写出这样动人的文章。

“小余同志很不错,你怎么上完初中就没上了?”冯书记平易近人地问道。

余思雅笑了一下说:“我理科不是很好,上面有个哥哥要说亲了,下面还有弟妹要上学,所以就没继续念了。不过我平时很喜欢看书读报,哪里看到一本书一张报纸都会捡起来看看。”

“难怪你看问题比较有深度,你写的文章逻辑性也很强,非常有条理。”冯书记赞道。她这个年龄,这样的成长环境,做到这样很不容易,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下了苦功夫。

余思雅大大方方地说:“谢谢冯书记夸奖,我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

既表达了自己的自信,又表达了她的进取心。

冯书记跟她越聊越欣赏她,觉得公社的秘书,从工农兵大学毕业回来参加工作三四年的小李同志都有所不及。这样的人才放在乡下种地太可惜了,不过公社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目前没有空缺,即便冯书记有想法也不好操作。

思忖了一些,冯书记朝外面喊道:“小李过来一下。”

听到声音,小李马上过来,先跟冯书记问了好,然后朝余思雅笑了笑。

冯书记直接问道:“小李,查一查公社有没有什么空缺,如果公社没有,学校、供销社、粮站、邮局、肉联厂、棉纺厂呢,有没有岗位?”

小李非常吃惊,冯书记当着余思雅的面就这么问他,这是在表明态度,但凡有岗位,都会给余思雅。他来公社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冯书记这么重视一个人。

如果说昨天小李还觉得余思雅就是一个文章写得比较好的女人,那他这会儿已经不敢小觑余思雅了。很明显,只要余思雅懂得抓住机会,不犯错,她以后就很可能是冯书记面前的红人。小李虽然很羡慕,但不嫉妒,毕竟别人是凭真本事给公社扬名,得到冯书记的看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的,冯书记你稍等,我去查一下。”小李连忙说道。

冯书记摆了摆手。

等他走后,冯书记也没提工作的事,而是指着茶杯说:“这是公社后山那棵茶树上结的茶,你尝尝。”

“好。”余思雅笑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仔细体会了一下茶水的滋味,最后说道,“我不懂茶,只觉得这茶有点苦。”

决口不提工作的事,哪怕她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冯书记颔首:“这棵茶树跟咱们红云公社村里种的茶树品种……”

接下来冯书记就茶叶讲了很多。现代的年轻人喝茶的少,喝奶茶咖啡的多,余思雅也不例外,她上辈子都忙着生存生活,哪有闲心坐下来慢慢品尝一壶好茶。冯书记这番话真的是对牛弹琴,她一点都听不懂,也不感兴趣。

但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冯书记没主动提工作是给她的,她还是别多话,免得说错了话,引得冯书记反感。所以她尽量撇去了小心思,将注意力放到冯书记说的茶叶上。

聊了十几分钟的茶叶,冯书记肚子里的那点货都掏光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小余同志,听我说这个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没有,我对茶叶一窍不通,今天跟着冯书记长了不少见识。”余思雅实诚地说。

冯书记又笑了:“你这孩子倒是不会撒谎。昨天我听村里人说,你最近没上工,是身体不舒服吗?”

来了!这些当一把手的就没有一个缺心眼的。余思雅琢磨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没有,就是我力气小,手脚慢,身体比较弱,干活不如大家,上工一天就要回去躺一天。”就差直说她不是干农活的料了。

冯书记点点头,没说其他的,只拿起茶杯:“喝茶。”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余思雅只好跟着闷头喝茶。

一壶茶喝完,小李同志总算回来了,他拿了本子进来说:“冯书记,清河村小学那边有个老师今年退休了,刚好有个空缺。”

冯书记颔首,然后问余思雅:“你觉得小学老师怎么样?”

“教书育人,自然很好。”余思雅回答得很中庸。

冯书记又问:“那让你去,你愿意吗?”

余思雅错愕地看着他:“冯书记说笑了,这样的好事没人会不乐意的。不过我没教过孩子,恐怕会误人子弟。”

冯书记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挥了挥手,让小李出去,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就只有这么个空缺,你想不想去?你的这文化水平,教小学够了。”

余思雅也摸不准他到底几个意思,但上辈子的职场经历告诉她,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指望别人送到你嘴边来是不可能的。她不想去小学,一是对教育一窍不通,不想误人子弟,二来嘛当老师也是要下地的,农忙寒暑假老师也要回去挣工分,她实在不是干这块的料。

“冯书记,比起做老师,我更想去妇联。”余思雅认真地说。

这个选择,冯书记非常意外。余思雅应该清楚,他欣赏的是她的笔杆子,她顺杆子爬,留在公社办公室做宣传委员,过两年顶替小李是最好的选择,怎么都比去妇联这样的边缘部门强。

见冯书记不说话,为表明自己的认真,余思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冯书记,这是我的计划书,你看看。”她可不是想去妇联喝茶聊天看报纸,她是真有想法,也有计划。

冯书记瞅了她一眼,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就写着“清河鸭养殖计划书”。

计划书的内容简明扼要,条理分明,从养殖的优点,可行性到成本,成长大致周期,销路都做了详细的阐述,一条接一条,阐述得明明白白。

冯书记花了十分钟看完,心情十分复杂,既欣赏这姑娘的行动力和执行力,又觉得这姑娘太大胆了,还没上岗呢就憋着放大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不知怎么长成了这样的性子。

“你这里写着第一阶段鸭苗,饲养成本都靠借贷?”冯书记指着本子问道。这姑娘是真大胆,一分钱都没有就想着向银行借钱。

余思雅点头:“没错,我计划第一阶段向银行贷款三百元来购买鸭苗和喂养的食物,作为第一期试验,摊子不要铺得太大,所以先少贷一些,等咱们有了经验,可以再贷款扩大规模。如果冯书记担心,可以由我个人来贷这笔款,如果养殖计划成功,赚了钱再从养殖场里还这笔钱,要是计划失败,这笔钱由我个人来还,不会让公社蒙受损失。”

三百块钱而已,现在利息这么低,而且可以一次性贷个五年十年,即便计划失败,她现在还不起,五年十年后还还不上吗?那时候改革开放了,要挣个千儿八百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所以对于借未来的钱这件事,余思雅是一点都不愁。

冯书记真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这跟你去妇联有什么关系?养殖场可跟妇联不搭边。”这工作完全不用去妇联。

余思雅当然不会说她是为了给妇女同志们谋福利。

“冯书记,家里养鸡养鸭养猪通常都是女人们的事,通常来讲,女人更细心,更有耐心,以后咱们养殖场最主要的饲养人员肯定是妇女同志。所以我觉得这个养殖场挂在妇联名下,由妇联来统领更合适,毕竟魏主任跟各个村的妇女同志打交道最多,她来管理也好沟通。”

扯淡,后世多少养殖场的技术人员和骨干是男人,其实女人更少。余思雅是故意这么说的,免得男人跟女人竞争工作岗位。而且她资历浅,不可能让她来当养殖场的一把手,把魏主任推出去是个不错的选择,公社妇联总共就三个人,一个主任,两个干事,魏主任忙不过来,另外一个人估计不懂,最后还不是她说了算。要是重新组个班子,她很难拿到话语权。

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冯书记想了一下说:“把你的计划书留下,我得跟公社的干部们商量商量。”

余思雅笑道:“嗯,那我等冯书记的好消息。现在天气炎热,芦苇丛里鱼虫浮藻蜗牛多,而且地里的红薯叶子之类的也能做鸭子的食物。如果能尽快定下来,咱们能赶走入冬之前就养成一批鸭子,这样大家也能过个丰盛的年。”

冯书记好笑:“你变着法子催我呢?耐心点,我们研究一下,只要是对公社有利,对人民百姓的生活有好处,咱们公社就会大力支持。”

“好,那我就不打扰冯书记了,等有消息了你派个人来通知我。”已经在冯书记这儿呆得够久了,余思雅站了起来,主动告辞。

冯书记这会儿的心思都在养殖场计划书上,没留她,摆了摆手:“好,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余思雅点点头,踏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公社。

到了门口就看到沈建东和沈红英眼巴巴地站在路边,看到她,两个孩子两眼放光,立马扑了过来:“嫂子!”

余思雅笑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听说你在公社,就在这里等你,嫂子咱们回家吧,昨天周部长和冯书记带着好多民兵来把沈大江他们收拾了一顿,他们以后不敢再欺负我们了。”沈建东连大伯都不喊了,直呼其名。

余思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叫大伯,沈大江是你喊的吗?我知道你们讨厌他们,我也一样,但面子功夫要做好,叫他大伯也没关系,喊死了又不要咱们埋,嘴上说得好听不吃亏,不要让他们抓住了把柄,明白吗?”

“明白。”沈建东行了个军礼。

沈红英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余思雅:“嫂子,你真厉害,文章都登在省报上了。“

“还有更厉害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余思雅笑嘻嘻地卖了个关子。

以后怎样,沈红英不知道,她只惦记着眼前:“嫂子,我能看看报纸吗?”

余思雅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没收到样刊,再等等吧。”

“好,等看完了咱们用玻璃瓶子装起来,放在柜子里,免得弄坏了。”沈红英郑重其事地说。

搞得余思雅哭笑不得,一份报纸而已,弄得跟传家宝似的。

“走了,这事以后再说,先回家。”余思雅抬起手背挡住刺眼的阳光,招呼他们。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村里。

一进村,余思雅就发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前的轻视和嫉妒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恐惧。

看来昨天周部长那一通发作把这些人吓得不轻。

他们怎么想,余思雅不关心,只要他们不来惹她,找她麻烦就行。

三人在村民们复杂的目光下,高兴地回了家。等吃过午饭,沈红英缠着余思雅讲写作的过程和经验,沈建东则讲昨天沈大江沈老三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子,还学沈老三求饶的哭喊,学得惟妙惟肖,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二天,余思雅照旧没去上工,而且还带着沈红英和沈建东去了县城。

她打算去县城的书店找找有没有养殖方面的书。虽然她翻了不少报纸,也问养过鸭子的村民了解过养鸭的一些常识,但她到底没经验,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沈红英和沈建东长这么大,只去过县城一次,这次听说能去,两人都高兴极了。

三人早早出发去公社搭上唯一的一趟客车去了县里,下车后直奔新华书店。余思雅让沈红英和沈建东各挑一本喜欢的书,她则直奔农林牧渔区域去了。

找了半天,可惜店里没有专门养鸭的科学书,余思雅最后只好买了一本家禽养殖办法。

买好书后,他们也没逗留,因为没票,在县里也买不了什么东西,饿着肚子逛街没意思,出了新华书店,在路边买了三根冰棍一人一根后,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余思雅开始啃这本书,重点的地方做笔记。她打算以后请教一下有经验的村民,土办法跟科学办法相结合试试,路是人走出来的,养鸭的办法也是慢慢探索出来嘛。

于是清河村一队的村民们发现,余思雅自打从公社回来后,又开始整天闷在家里,都不出家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莫非又是在写文章,打算投到报纸上?

就在大家私底下众说纷纭,胡乱猜测的时候,妇联的魏主任来了,并且带来了个惊人的消息:余思雅被调去妇联做干事,而且妇联准备贷款办个养殖场,在清河边养鸭,余思雅是负责人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恍恍惚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8岁的小寡妇一下子端上了铁饭碗,太出人意料了。

沈家和余家的人知道这个事,又是高兴又是忧愁。好消息是办养殖场肯定要请人,要是能进去,以后就是工人了,哪怕只是村办企业的工人好歹也是吃公粮,比当农民强啊。坏消息是他们本来是余思雅的娘家人、婆家人,比旁人有优势,可他们先前却把余思雅给得罪惨了。

现在别说指望余思雅给他们开后门,她能不给他们穿小鞋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