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又好气又好笑,怪不得这次老头子不肯见她,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她一把将信笺给揉搓了扔到床脚,纸团瞬间燃烧起来,却没烧到周围的被褥,且一丝灰烬都没剩下。这又是神仙招数,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低头看看散落在床上的十本书,苏雪云忍不住扶额,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奖励吗?这是明示要她培养博果尔篡位吧?太悲催了!还能不能好好的做任务了?
苏雪云把书塞进床底靠墙的暗格,眼不见心不烦,钻进被子抱着引枕滚了一圈,这次是真的睡了。什么兵法、什么治国之道,等她心情好了再说吧。
神仙这事儿干的不地道,苏雪云决定消极怠工,把事情都推给了别人做,反正太医说过要她静养的。乌兰成了贝勒府最忙的人,要肃清府内下人,要严防乌云珠传消息,要转移下人家眷以防被人捉去拿捏住命脉,还要完成主子交待下来的各种奇怪的吩咐,一时间忙的都没时间服侍主子了。
苏雪云就趁这个机会消化完了原身所有记忆,原身那些小动作、小习惯,她已经信手拈来,自然的像是她本身就这样一个人,等乌兰办好所有事回到苏雪云身边时,再也没机会看出主子已换了人。而苏雪云正跃跃欲试的打算去会一会孝庄!
她看着乌兰从门外走进来,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董鄂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乌兰皱了皱眉,回道:“小丫头说福晋把早上吃的都吐了,像是得了重病。”
苏雪云低头摸了摸尖锐的指套,笑得一派和善,“福晋病危,自然要请太医来看,还要多多的请!”
苏雪云不温不火的掌控着京中流言,不至于让百姓疯狂,也不会让言论的热度下降。她没有再做什么,面对乌兰的疑惑,她只是笑了笑,悠闲的看着手中的话本,说道:“往后的事还是由博果尔自己做才合适,毕竟以后要上位的是博果尔,由他自己动手得到的才是真本事,不然就算我替他抢到了他也保不住。就像大玉儿和福临一样,当娘的费尽心机为儿子抢到皇位,可儿子偏偏不争气,最后那龙椅还是坐不长久。”
乌兰恍然大悟,可是又有些忧心,“王爷他……不大擅长这些啊……”
苏雪云摇摇头,“你这是当局者迷,他总要长大的,战场上不是只靠武艺就行的,博果尔要是心里没成算,早不知死了几回了。”
“呸呸呸!百无禁忌!神佛保佑,我家王爷一定平平安安,福寿绵长!”乌兰急忙双手合十对空中拜了拜,无奈的看向苏雪云,“主子可别提那不吉利的字,王爷自会吉人天相,长生天会赐福给好人,一定会保佑王爷和主子的。”
苏雪云心里笑笑,她都死了好几次了,说说而已有什么不吉利的。再说赐福好人这种事,她还真不敢让自己身上安,这世上有几个纯粹的好人?谁又能确保一辈子不做一件亏心事?她不是神仙,做不到无欲无求的公平公正,所以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算做错了,有什么后果她担着就是,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这人世间啊,本就没那么多公平。
苏雪云悠闲了没几日,博果尔那边就传回捷报,随之而来的是将领们已经在回京途中的消息,应该很快就能赶回来了。没有皇上下令就回朝,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众人想到这次的大将军是襄亲王博果尔,他和皇上之间的仇怨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襄亲王的福晋现在还成了皇上的皇贵妃,莫名就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京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顺治靠不上孝庄,被逼得越来越紧张,整天阴沉着脸让人看了都觉得晦气。这消息一出,顺治顿时觉得权威受到了挑衅,可偏偏将士们大捷,他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重罚他们,一口气堵在胸口几欲吐血!
这时流言也忽然热闹起来,连宫里的宫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顺治烦闷之余带了两个侍卫便微服出宫,可惜这次走到繁华的街道上也再没有从前那种轻松愉悦的心情了。他走进一家生意不错的茶楼,没有去包厢,而是寻了个人多的地方喝茶,想要听听他们闲聊放松一下,结果刚坐下他的脸就绿了!
“哎,你听说了没?上头那位霸占了他弟媳妇啊!”
“什么霸占啊,分明是通奸才对,这要是放村子里可是要浸猪笼的!”
“啧啧,以前我对上面可是敬畏得很,这会儿才知道上面那些人呐……唉,不能说!反正我以后就过我自个儿的日子,甭管旁人的事了。”
“就是,还说什么喜欢汉学,喜欢到乱伦去了,呵呵,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那位的。”